“这!她!堂哥,这是……?”
陆夫人待月儿如同待女儿一般。
之前,进出何处都会将她带在身边。
故此,裴岩对月儿的长相很熟悉。
他看着那新娘子,瞠目结舌。
难不成,真像这位江姑娘说的,他的新堂嫂,竟然是月儿?!
这变故,瞬间引得众人再次议论纷纷。
县丞眼看着纸包不住火了。
吓得他很想起身逃跑。
但是,还趴在地上的陆元忽然转头,色厉内荏的冲着他瞪了过去。
警告他,不要添乱!
作孽呀!
老县丞的脸色变得就像吃土一般难看。
江春晓:“怎么,陆尚书都自身难保了,还这么护着你的新妇呢?
看来,她肚子里的子嗣对你而言,真的是很重要啊!“
……
“啥!这个新娘子也有身孕了!?”
“不是,这陆尚书到底有几个外室啊!?”
“哎呦,原来,这新娘子真是已故陆夫人的贴身丫鬟啊!“
“呸!还说是县丞的义女!?
这根本就是个爬上主子床的奴婢啊!“
“啧啧啧……这陆尚书之前可是我大雁出名的好相公!
想不到他竟是如此之人啊!“
“哎呦,你瞧瞧这小丫鬟吧!
方才没仔细瞧。
如今,看得清晰了些。
还真是一身的狐媚样子!
呸!臭不要脸!“
画风突变。
全变成了骂新娘子,吐槽陆元的。
……
江春晓听着,很舒坦。
很好,看来,她提前让卫韶安插进来的一些宾客,终于开始发挥作用了。
而且,骂人话还都说的挺溜。
“住口!你们都给我住口!”
一身嫁衣的月儿终于忍不住,把手从脸颊上挪开。
她气愤的冲着那些宾客喊道:“我是新的陆夫人!
你们不准对我和尚书大人如此无礼!
她才是狐狸精!
她说这些话,都是诬陷我!“
月儿喊的很大声,很用力。
可惜,却没人听。
就连陆母也气冲冲的跑到她面前,一把扯过月儿的手臂。
她看到月儿那张脸的时候,气的差点又要过去。
随后,陆母开始破口大骂:“你个小贱人!
死奴婢!
是你!
定是你勾引我儿!
才会蒙蔽了我儿!
我要掐死你!“
陆母是真气啊!
气的都糊涂了!
连她盼望多年的孙子都不管了!
原本,之前陆元跟她说,要娶一位县丞的义女为继室,她就心中有些不舒服。
因为,在陆母眼里,他儿子好不容易甩了那个老女人。
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可以找个更好的女子。
但,陆元同她说,自己很喜欢这个姑娘。
陆母无奈也就应了。
谁知道,竟然是她先前就看不上的那个丫鬟月儿!
对月儿,她是恨屋及乌。
这一肚子的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别看陆母年纪挺大,个头不高,可出手倒是奇快。
她朝着月儿那张化了精致妆容的脸,就挠了下去。
‘撕拉!’
数道血痕,深浅不一。
“啊!……娘!求您饶了媳妇吧!……啊!……”
月儿接连痛呼着,却不敢去还手。
毕竟,她知道,那是陆元的亲娘。
哪怕月儿心里恨不能立刻一脚踹在老太太的心口上。
可她却不敢真的动陆母半根指头。
只能忍着这份痛楚。
“娘!”
倒是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陆元,一脸的不舍。
他抬手将月儿护在身后。
冲着他娘求道:“娘!娘!
紫丹的事,我稍后会和您细说。
儿子求您了,先别添乱了!“
季紫丹,是月儿现在的名字。
那老县丞姓季。
陆元的意思,在明显不过。
现在,内忧外患,应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得先把江春晓给打发走。
才行!
歇斯底里的陆母一向不懂得拒绝自己的儿子。。
没办法,她只好偃旗息鼓,愤愤不平的又瞪了月儿一眼,方才在裴母的搀扶下,回去坐下。
陆元心中明白,月儿的身份算是瞒不住了。
他索性冷笑一声,看着江春晓:“江姑娘,陆某知道,你是为阿芸抱不平!
行啊!
如今,你已经让陆某夫妇二人颜面尽失了!
你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那就请回吧!“
江春晓看着陆元如此嘴脸,心中再次替陆夫人不值。
这样的男人,她竟大半辈子都没有发现他的真实面目。
还真是,不知道该说她是傻呢,还是单纯好骗!
江春晓嗤笑:“陆尚书,你以为,我今日来,就是为了恶心你们!?
呵……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
也没有那么无聊!
月儿!
我问你!
陆夫人,她真的杀人了吗!?
是不是你,陷害了她!?“
没错,今日,江春晓之所以出面,不只是要揭穿陆元和月儿的真面目。
她还要为陆夫人讨回公道!
为她洗清冤屈!
月儿单手护着小腹,好不容易因为陆元而平静下的脸色,再次闪过一抹慌乱。
“江姑娘……你,说的话,是何意?
我听不懂……
我知道,我和老爷的事,对不住夫人。
可是,可是我和老爷是真心相爱的!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夫人啊,她是因为杀了那阿软姑娘,才会死的!
我也可怜夫人,可我人微言轻,救不了她啊!
江姑娘,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能说这样的话……“
很明显,月儿不打算承认。
江春晓也不想再和她磨叽。
干脆开口将事情挑明。
“是吗?……你说你无辜啊!
那我问你,为何仵作会说,陆夫人刺向阿软的那一刀,根本不会致命!
而她,是死于中毒!
夺命醉,无色无味,见血封喉。
是你提前抹在那把匕首尖上的吧?
而后,又是你,故意引导陆夫人拿着那把匕首去找阿软摊牌的吧!?还说你不知情!
就是你设计害死了那个阿软!
而后又嫁祸给陆夫人的!“
原来,卫韶暗中请了大雁最厉害的仵作验尸。
证明陆夫人刺出的那一刀,根本就不会致命。
那孕妇是死于中毒。
而她所中之毒,那仵作后来确定,是夺命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