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单人床承载了两个大号的病原体。
冰抗为负数的野小子脑袋抵着对方的心窝,乏力地低吟:“饭票,我头晕~”
“感冒是由病毒引起的,就算吃了抗生素,要痊愈也要是要花时间走流程的。”漠北明明自己都病得不行,还要腾出精力安抚狗子——搂搂、拍拍、摸摸圆寸脑袋。
野小子嘴里吐着热气:“不是的~~~我是指~好吵,吵得我头晕。”
原来,同样生病的杨阳从他的单间寝室流窜到松c311,霸占了仓央废材的被窝,在被窝里“哎哟喂、哎哟喂”地叫唤着。
“师哥你能不能安安静静死一边儿去,要哼哼就回你自己寝!”漠北骤然间心情不爽,生病的他没精力考虑人情世故、朋友关系,他只知道有人碍着田野休息了,就得怼!
Emmm......一时间真搞不清楚他们俩谁更攻一些。
杨阳转嚎叫唤为哭泣:“哎哟喂~~~我生病了还没人疼没人爱,好可怜啊~~~真的是【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没有电热毯和人形热水袋也就罢了,还要被无情无义之徒在天寒地冻的日子里赶出家门,嘤嘤嘤,嘤嘤嘤~~~”
漠北嗓音还是哑的:“话说,貌似是某人自己生病了,还天寒地冻往我们寝跑的好伐。”
杨阳在仓央床上叹息:“你要知道,大象临终前,都会回到它挚爱的家乡,才会闭上眼睛。”
漠北:“你最好别死在废材的床上,他不仅会觉得晦气,还会因为床铺死过人而跌价的事情,到了阴曹地府都要找你拼命。”
杨阳又是一声叹息。
漠北把田野又抱紧几分,捂紧几分,并郑重警告如果杨阳再发出半点儿声响,就真的会被轰出寝室。
田野呼吸困难,但仍旧在无声笑着,笑得可开心了,觉得如果现在真的死掉,也没什么。
寝室安静了不到2分钟,更直接、更响亮的噪音再次阻止了田野的安眠——房间门被敲响了。
【硿、硿、硿】三下利落且有节奏的敲门声。
【硿、硿、硿】又敲了三下,力道更大。
“谁呀~~”漠北扯着又疼又痒的嗓门吼。
“我。”应答者不是阎王胜似阎王,换句话讲,阎王在他面前就是个渣渣——程钦。
“程经理怎么来了?”漠北寻思着。
“开门。”程钦冷漠地命令。
不得漠北回话,他又道:“不开门,我可就自己进来了。”
话音落,房门开,
【duang~】程钦一脚,松c311的空调热风就吹到了走廊上。
得亏程钦不似苍芸或者沈清瑶那般有武术底子,他的一脚只踹坏了门锁,门板侥幸苟且偷生。
事实再次证明,学校的宿舍门防不了任何人,除了没带钥匙的屋主人。
程钦冷酷无情踏进房间,犀利的眼神扫过四张床铺:“(杨阳)睡田野的空床会被冷死,睡漠北的床会被一炝打死,睡海子床会被苍芸一巴掌打死,只可能.......”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进来4名穿白大褂戴口罩和发套的医护人员。
“把这张床上的犊子带回医院。”程钦抬眼皮示意了一下方位,4人差点儿连床板一起抬走了。
被绑的杨阳问程钦:“不是,你就只带我一个人走?那他们俩呢?”
“他们俩?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他们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东西?你是什么狗东西?”程钦跟着4个绑架犯出了门,一秒也没停留。
田野听了程钦的阴阳怪气,本来想起床打人的,但听到最后一句话,他觉得程钦的阴阳怪气听起来也还可以。
“门好像关不上了,这样也好,尸体腐烂的味儿会散发得更快,死了可以早一点儿被发现。”程钦也算是最后的仁慈,把房门关回虚掩状,勉强隔绝屋外的冷空气。
脚步声渐远,看来程钦是真没打算把这俩人也带走。
“唉,果然我们没人要啊。”田野随口吐槽。
“没关系,我习惯了。”漠北拍拍怀中的大狗。
“而且......你,我要。”漠北的声音沙哑但坚定。
——剧透小剧场——
“我~不~要~打~针~!”杨阳面对巨型针管,在医院挣扎撒泼。
“医生,要不镇静剂先给他来一针?”程钦双手抱于胸前,目光傲慢且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