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闻言,纷纷拔刀以示威严。
吃瓜群众不敢议论了,连忙向薛昭昭行礼,然后默默退到一边。
不再站林止期身后。
林止期下跪,“望陛下体谅小人爱妻之心!”
薛昭昭再次冷笑,“是否出于爱以及你究竟是不是个小人稍后便分明了。”
薛昭昭嫌缓缓落入水中的祭台毁坏得慢,放出十分磅礴的精神力攻击那些祭台。
岸上的禁军及百姓只感觉刺眼的光被河水反射,纷纷刺到了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
终于恢复视力后,再一看,祭台纷纷沉入了河底。
并且岸边多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是一支肃穆的军队。黑甲银枪,威严肃杀。
禁军纷纷讶异到惊呼出声:“竟是渊羽卫!”
传说中战无不胜的渊朝皇氏私军,以一敌百的精锐之师!
脑子灵活的禁军已然大骇,想通了其中关窍,纷纷把头低了下去。
原来陛下不与各势力周旋,也不在乎禁军是否听任。她有渊羽卫,根本不会被王公贵族掣肘。她其实根本不屑于关注那些没有诚心臣服她的人。
因为她不需要任何助力。
仅凭一万渊羽卫,她便可将渊朝上下牢牢抓在手心。
跪在地上的林止期垂下了眸子,掩去了眼底的不甘与疯狂。渊羽卫再厉害又怎么样?阵法未破,迟早有一天,一切都会逆转!
薛昭昭察觉林止期的气息有些疯狂,不禁心里嘲笑,小趴菜,这就沉不住气了?
待会让你破个大防。
她不慌不忙地吩咐渊羽卫,“羽当,带几人去寻最结实的绳索来。”
“是,陛下。”
“羽何,带领会闭气且水性好之人下水寻回所有被用于祭祀的人的尸身。”
“是!”
得益于薛和的精魂,薛昭昭熟悉每一个渊羽卫。渊羽卫看到她的脸自然也知道她是自己应该效忠的人。
羽字辈为首领,共七人。七人堪称全能,可以最大程度完成主上的命令。
岸边的百姓面如菜色,陛下知道他们有活人祭!
林止期有些慌了,没有了尸身,阵法很快就困不住怨灵了!
岸上的渊羽卫整齐有序地拉扯绳索,慢慢地,河中一个巨大的铁笼被拉出了水面。铁笼巨大,却满满的锈蚀,表明这笼子在水下的时间不短了。
铁栏杆交叉打造,十分密集,像是要保证里面的东西不会外泄,故而十分沉重,甚至于众多渊羽卫换着拉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才让铁笼慢慢靠近岸边。
铁笼终于上岸了!
里面的尸身多如牛毛,却都没有腐败的迹象,一眼看去,僵白的皮肤像是从冰川中拿出来似的。
岸上的人恶寒不已,胆小一些的甚至晕了过去。但是猎奇的吃瓜群众倒是又来了许多,薛昭昭也不在意。
人越多越好,让他们自己看看,活祭这件事情有多么反人类。
薛昭昭走到铁笼前端详,她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她凝集精神力打开了巨锁,一个身着粉衣,双目通红的女人向薛昭昭扑过来。
此地锁魂阵不仅锁住魂灵让其变为怨灵,还将尸身炼成了僵尸。
百姓纷纷惊呼,那诈尸之人身上的衣裙竟然是嫁衣!只不过颜色褪得只有粉了。
他们有些担心自己的新帝。毕竟人人皆知新帝是天命之人。
谈慕飞身而起,将那僵尸击落。渊羽卫立马将她绑了起来。
百姓和禁军纷纷咋舌,陛下和陛下的兵真虎啊!
薛昭昭手心凝聚自然之力,打入女僵尸的脑中。
薛昭昭的判断没有出错,就连这些尸体,也在被污染。巨笼之中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几百。
此事幕后之人在造一批被污染的鬼尸,鬼尸一出,刀枪不入。
如果成功污染几百鬼尸,那么他们的现世将会是五朝真正的浩劫。
幸而,目前只练成了一个。
薛昭昭看了一眼那姿容清丽的鬼尸,心中暗叹一声,跟人渣恋爱会送命。
薛昭昭下令:“将笼子锁起来。通知下去,五十三年内,所有丢失家人的人皆来此地认亲,认一个焚烧一个,让其亲人将骨灰带走。”
渊羽卫声如洪钟应了,“是,陛下!”
过了许久,鬼尸眼中的红色褪去,变成了青白的颜色,她本就是死去泡了许久的尸体,青白色恰恰是正常的。
谈慕目光锐利,“为何伤人?”她刚刚差点扑到昭昭了。
鸢女强硬的语气中藏着些许委屈:“我也是被人绑了投河的,不知怎的出不来了,我从未害过人性命!”
薛昭昭放出精神力一探,鸢女身上确实有诡异的力量。
自己放出的精神力似乎被那个力量纠缠住了。拉扯着她的精神力向她的腰间而去。
薛昭昭不由自主看向她的腰间。
薛昭昭又放出感召力,发现了她身上驳杂的精神力量,同那日异珍阁中,宇文诗俪身上的气息很像。
薛昭昭指着一旁跪着的林止期,她一直没让他起来,“他说他叫林止期,他为爱人鸢女设了一个祭台,你就是他的爱人鸢女?”
鸢女闻言一怔,喃喃道:“祭台……林郎为我设的祭台……”
鸢女青白的眼球中竟然流下了血泪,她的魂灵怨气极重,否则她也不可能率先炼成鬼尸。
鸢女不可置信地颤抖,随后对着跪地的林止期大喊:“你不是他,你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鸢女脸色扭曲,眼球青白,看着极为骇人。
吃瓜的百姓们刚刚因为铁笼里的众多尸体吓晕了一些,此刻又被疯狂的鸢女吓走了一些,这瓜太可怕,不吃也罢!
薛昭昭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感受,就是原本一个反派人物突然来琼瑶阿姨那一招,给她搞得有点儿措手不及。
她灵敏的感知力已经告诉了她,鸢女此刻是真心实意地这样认为。
此刻,鸢女恨眼前的男人,这个她生前的爱人。好像是因为她刚刚说林止期为鸢女设了祭台?
据之前属下的描述,鸢女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她被一伙人莫名其妙地绑走投河了。她还以为是情杀。
可是,看着眼前身着褪色嫁衣的鸢女……薛昭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