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看了他一眼后,便带着水诡先生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两人一进办公室,水诡先生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想必林医生,您应该知道我是在深渊饭店的后厨工作吧?”
林霖坐在办公桌上,轻轻敲了两下桌面,疑惑道:“这和我的新患者又有什么关系呢?”
水诡先生笑了笑,解释道:“当然有关系了!为餐厅寻找合适的食材也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啊。”
“当我路过那位患者时,我甚至可以闻到那一股子醉人的芳香。”水诡先生说着,紧紧闭上了眼睛,仿佛还在回味那股香气一般。
听到这里,林霖瞪大了眼睛,声音不禁拔高了几度,不可置信地说道:“所以……你是说,我的患者是你看上的食材???”
“嗯,可以这么说,但不完全正确。”水诡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我刚刚使用我的技能勘探了一番,发现是肝脏处散发出来的那股诱人的酒香。”
水诡先生的话让林霖陷入了震惊之中,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水诡先生,语气严肃地说道:“我这儿可不是什么黑诊所,更不可能能将他的肝脏卖给你。”
林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更何况,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求治疗和帮助,而不是成为你的食材……”
水诡先生却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回应道:“林医生,您先别激动。我们都是老熟人了,您也知道我的为人,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
“咱们也合作过多次了,对我应该还是有些信任的吧!”水诡先生笑着说道。
林霖冷冷地看着他,回答道:“要不是因为之前合作过那么多次,你现在早就被我叉出去了。”
水诡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方便把刚刚那位患者叫进来,我当着您的面和他聊聊吗?”
看着林霖一脸防贼似的表情,水诡先生连忙解释道:“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只是想与他谈谈治疗费用的问题。”
林霖思考片刻,觉得让患者和水诡直接沟通也好,于是同意了水诡先生的请求。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南笙发了条信息。
不一会儿,那位男子便跟着南笙来到了办公室。
男子走进来之后,看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正是刚刚与自己一起待在治疗室里的水诡先生,不由得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警惕。
他紧紧地盯着水诡先生,语气中带着疑惑地问道:“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说完这句话,男子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林霖,似乎是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解释。
林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两人中间,说道:“这位先生刚才提出了一个关于你的建议,不过我已经明确表示这是不可行的,但是他还是想和你谈谈。你放心,在我的诊所,你的权益会得到充分的保障。”
林霖的这番话让男子原本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不过他的眼神中依旧闪烁着一丝丝警惕,显然是没有完全放下戒心。
水诡先生也没有在意,朝他微微一笑,便开始介绍起了自己:“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在深渊饭店工作,是后厨的一名小领导,除了日常管理后厨,我还有另外一份工作,就是为餐厅寻找食材。”
听到这儿,男子的面容有些扭曲,刚想开口却被水诡先生打断了。
“我见过各种奇特的食材和现象,然而,今天与你擦身而过时,你的情况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你身体所散发出的酒香十分独特,是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
“然而我的目的也非常简单,就是想要你的肝脏;而作为交换,我愿意为你支付移植体和所有治疗费用,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男子瞪大了眼睛,愤怒地说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你是不是疯了!我的肝脏怎么可能给你?这是违法且不道德的行为。”
林霖也立刻站出来,面色凝重,声音低沉且带着几分威严,对着水诡先生说道:“我郑重警告你,这种想法绝对不能有!这里是诊所……”
林霖的说话声被男子的声音遮盖了过去。
只见他紧紧咬着牙关,用力地摇了摇头,大声说道:“我绝不会同意这样的要求!我宁愿自己想尽一切办法去筹集治疗费用,也绝不会出卖自己宝贵的身体器……”
水诡先生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调整了一下情绪后缓缓开口道:“年轻人,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的提议。”
“毕竟,对于你来说,这也许是目前唯一可行的途径;高昂的治疗费将会像一座沉重的大山一样将你压垮,让你陷入绝境。”
“不!我来之前已经打听清楚了,林医生这儿可以用物品来抵扣治疗费用的......”男子激动地打断了水诡先生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水诡先生轻笑了一声,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笑,仿佛是在嘲讽男子的天真和无知。
“你以为林医生会轻易接受你的物品吗?他所能够接受的抵物都是那些还能够再次使用、为其他患者提供更多选择的东西。”
“而你呢?一个已经处于衰竭期的肝脏,又怎么可能被林医生收下?你太天真了!”水诡先生嘲讽道。
水诡先生的话犹如一把利剑,无情地刺穿了男子心中最后的希望。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男子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和无助,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林霖,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他希望从林霖那里得到一丝安慰,或者至少确认水诡先生话中的真假。
林霖感受到了男子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衰竭期的肝脏也可以收,但是……要经过详细的分析检验和专业的评估……才能确定可以抵扣多少治疗费。”
林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无奈。
她知道,对于这个男子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但作为一名医生,她必须保持客观和冷静,不能轻易做出承诺或给予虚假的希望。
林霖的话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男子紧咬着嘴唇,双手微微颤抖。
他内心极度挣扎,一方面是道德和原则的坚守,另一方面是病痛的折磨和生存的压力。
“我……我不能这么做。”男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但语气中已没有了之前的坚决。
水诡先生看出了男子的动摇,趁热打铁地说:“这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儿,如果任由原来的那副肝脏一直待在你的身体里,除了会给你带来痛苦之外,还会给你带来不少的危险……”
“你想想,只要你答应,你不仅能摆脱病痛,还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男子低下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被病痛折磨的画面,以及妻子为他担忧的神情。
终于,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男子的声音沙哑而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