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守珣的家是座四进院的宅子。
府上丫鬟下人无数,装修奢靡至极。
在陈凤甲三人的‘陪同’下,胡守珣哭丧着脸领着他们进了家门。
见他家如此豪华,与铁象镇的其余宅院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傻子也知道这胡守珣不是什么好官。
最终。
在陈凤甲几人的搜查下。
搜出了大量金银,一个七品知县年俸微薄,除了贪污根本无法积累如此多钱财。
胡守珣面如死灰的承认了自己受贿的事实。
他任职知县这些年,利用职权笼络豪绅,侵占百姓民田,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简直无恶不作。
心思缜密的陈凤甲看着胡守珣说得痛改前非,当即察觉到不对劲。
一个贪官,是不可能这么快承认自己的罪行的。
即便是人赃俱获。
这些人往往会先把别人拉下水。
显然胡守珣没有提起任何人,相反他认罪的太快了。
所以当郭宗二人安静的听胡守珣的受贿过程时,陈凤甲独自一人游荡在府邸上。
整件事情都透着古怪。
正当陈凤甲陷入沉思往前走时,却被一个丫鬟拦住了去路。
“你是做什么的,这里不让人进。”
陈凤甲回过神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正站在后院的一座石拱门前。
石拱门那头有一块巨大的石墙,将里面的风景全部遮挡。
眼前这个豆蔻年华的丫鬟瞪着眼伸手拦着他。
陈凤甲轻笑道:“为何不能进?”
丫鬟语气十分不好,“说了不让进就不让进,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让进。
那我偏要进。
于是他在那丫鬟目瞪口呆下,直接跃入拱门后边。
进入其中。
这才发现里面只有一间毫不起眼的房屋。
只不过门口有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正在打瞌睡。
“你做什么!来人啊,有人擅闯禁地!”
外边传来丫鬟的尖叫声。
守门的那个男子闻言立马来了精神,站起身来。
他抬眼看去,发现有个白袍少年此刻负手而立站在院子里。
“你是何人!速速离去。”
男子怒喝道。
陈凤甲落入院子的一刹那,便感觉到有股强烈的气息在那间十分普通的房屋里。
里面必然有不了的东西。
否则,胡守珣为什么会让人守在这房子外边。
见那白袍少年不为所动。
浑身肌肉虬结的男子步伐沉重的朝他走去。
“叫你速速滚开,听不见?”
他抬起手准备把这个不识好歹的白袍少年扔出去时。
突然发现那少年竟快如闪电,一只手在自己眼前晃动。
下一秒,感受到脖子传来的重重打击。
男子瞬间倒向一旁的泥地里熟睡了过去。
陈凤甲瞥了睡眠质量真好的男子,轻笑着摇摇头。
你不知道我会功夫吗?
随后少年迈着轻巧的步伐朝房屋走去。
他随手劈开门上的锁链,推门而入。
屋内堆放着大量瓷器古玩。
看来这里也是胡守珣藏匿收藏品的地方。
陈凤甲慧眼如炬,发现有个白色宝瓶有些与众不同。
他伸手轻轻拨动宝瓶。
地面传来一阵摩擦声,他低头看去,一条地下通道口出现在眼前。
还有暗道。
陈凤甲毫不犹豫的进入暗道。
顺着楼梯兜兜转转,一路向下终于来到一扇石门面前。
石门两旁悬着两盏煤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亮。
陈凤甲在石门附近摸索了一会儿,实在是找不到打开此门的机关。
他猛然抬手,摧山拳一拳轰在石门上。
——轰!
石门竟只是轻微颤抖,掉落下了一些石子灰尘罢了。
陈凤甲心中一惊。
好坚固的石门。
要知道,他这一拳可是六境武夫的全力一拳,再配合武学。
即便是钢板都能轻松打穿。
眼前这座石门竟然没被撼动丝毫。
陈凤甲目光一沉,只见他双腿叉开,运转浑身气机。
突然他浑身肌肤变得金灿无比。
传说中的金刚境体魄再现。
陈凤甲聚集全力于双拳,只听他猛地暴喝一声。
双拳落在石门上。
——轰!
原本坚如磐石的石门轰然倒塌,硬生生被他砸烂。
一时间碎石满地,空气中飘散着大量粉尘。
陈凤甲捂着嘴挥了挥。
恢复平常躯体的他朝石室内走去。
迈入其中,顿时大放光明,别有洞天。
一排排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挂在周围墙壁上,将整间石室照亮。
借着夜明珠的光亮。
陈凤甲看见,石室内堆放着无数紧锁的铁箱。
那道异于寻常的气息便是从铁箱内散出。
他随手打开其中一个铁箱。
看见铁箱里所装之物,陈凤甲表情呆滞,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铁箱里装的竟是天下武夫为之疯狂的云雨钱。
无数云雨钱堆放在其中。
将整个铁箱堆满。
陈凤甲看向石室里的其余铁箱。
傻子都知道,这里所有的铁箱里肯定都是装的云雨钱。
他粗略的数了数,整间石室里的铁箱大概有一百个左右。
眼前这铁箱的大小与当初自己在奖惩楼拿走的那铁箱大小相差无几。
他估摸着一个铁箱大概能装五万云雨钱。
也就是说这间石室内最少存放了五百万枚云雨钱。
陈凤甲脑海里浮现胡守珣那张脸。
一个知县。
凭什么拥有这么多修行钱。
这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按理说, 胡守珣身为朝廷官员,本身又不是武夫,这辈子跟云雨钱都不会有太多交集。
陈凤甲当即拿起绣衣令让辛牧之二人把胡守珣带到石室来。
等了片刻后。
当辛牧之与郭宗押着胡守珣来到石室时。
两人看着早已被陈凤甲全部打开的铁箱震惊的呆在原地。
辛牧之更是失声道。
“我靠!哪来这么多云雨钱。”
而郭宗更是盯着铁箱里无数云雨钱,咽了咽口水,眼底闪过一抹本性的贪婪。
陈凤甲走到早已魂不守舍的胡守珣身前。
“胡大人,说说这些钱的来历。”
哪知胡守珣答非所问,只是自顾自的喊道。
“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陈凤甲皱着眉喝道:“胡守珣!从实招来!”
胡守珣吓得浑身颤抖。
他脸色苍白的看向三人,口干舌燥道:“我说了,你们能保我性命吗?”
看见胡守珣如此反应。
陈凤甲便意识到自己猜测的不错。
这些钱必然不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