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瓷营。
军营延绵数里,营帐林立。
金瓷营乃仙霞关九大营地之一。
紧挨妖原。
只要过了营地,便是妖族的地界。
陈凤甲跟着七十七伍一路向东。
终于回到金瓷营。
营地外边皆用一丈高的栅栏围起来。
金瓷营入口则有两座十几米高的了望台。
在上边的士卒视野开阔。
显然是了望妖原妖族动向的。
进入营地后。
虞山向陈凤甲介绍着金瓷营的一些情况。
“这些是营地巡逻的,咱们营地大,一般间隔三百米便会有个队伍。”
陈凤甲看着从身前走过的士卒。
个个精神饱满,身上散着浓烈的沙场气息。
走了大概没多久。
营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有士卒的吼叫声,马匹的嘶鸣声,兵器相撞的响声!
陈凤甲循声望去。
虞山立马解释道。
“那便是训练场,平日不外出巡视的时候,咱们七十七伍也会参与训练。”
再往前走没多远。
一排排巨大的营帐出现在视野。
在营帐中穿行一阵。
虞山带着他们走入一座营帐。
“这里便是咱们七十七伍的营帐了。”
刚刚进来之前。
陈凤甲便发现营帐外有块木牌上刻有金瓷营七十七伍的字样。
进入其中。
八处用稻草铺出来的简易床位。
两个木箱摆放在最里边。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陈凤甲对于军营条件早有心理准备。
所以亲眼看见如此简陋的营帐他并未觉得不妥。
“累死了!”
“又可以休整三日了!”
“不行了,我要躺会儿。”
“谁把我藏的肉干给吃了!”
回到营帐那一瞬间。
七十七伍的所有人明显心情放松了不少。
一个个直接躺在各自的稻草床上。
孙饿狗发现自己藏在草里的肉干不见了。
立马怒目环视着七十七伍的每一个人。
郝和尚愣道:“狗爷,你不会怀疑我吧?”
他看向躺着的高阿蛮。
高阿蛮轻笑道:“看我作甚?”
目光转移。
孟尾巴脱掉身上满是血污的衣服。
“我都不晓得你有那玩意,好吧。”
孙饿狗把视线投向唐侯。
“猴子?”
唐侯面色如常,“狗哥,我可没吃你的肉干。”
见没人承认。
孙饿狗怀疑的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伍长。
虞山先是一愣。
随即骂道:“兔崽子!怀疑到老子头上来了!”
说着怒气冲冲的就要上去揍他。
孙饿狗秒怂,摆手道:“虞头,虞头息怒!我哪敢怀疑您啊。”
虞山这才停下脚步。
突然。
孙饿狗敏锐的发现唐侯神色不对。
他上前质问道:“猴子!你起来!”
唐侯苦着脸道:“狗哥,我是伤兵,咋起来嘛。”
孙饿狗一把将他拉起。
因为他刚刚吗瞄见唐侯畏畏缩缩的看了眼草床下。
还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手肘。
“哎哟!你干嘛!”
唐侯哀嚎道。
孙饿狗哪管他,伸手刨开面上的稻草。
果不其然,在夹层中找到了一块黑漆漆的肉干。
“猴子!”
孙饿狗怒目圆睁瞪着后者。
见被识破。
唐侯当即说道:“狗哥,给你开个玩笑,别生气。”
孙饿狗一巴掌呼过去。
拍在他的头上。
疼的唐侯嗷嗷大叫。
旁边的其他几人哄然大笑。
唐侯瞪着眼指着几人,“狗哥!这事儿可不是我一个人干的啊。”
“他们几个都是帮凶。”
孙饿狗哪管他这些。
肉干找回来后,他坐回自己的床。
津津有味的舔舐手里那块几乎发霉的肉干。
旁边的高阿蛮一脸嫌弃。
“你他娘的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要么就一口把肉吃掉。”
“每天这样舔来舔去,舔了快半年了。”
孟尾巴笑着摇头道:“早说给他扔了,你们不信。”
闻言。
孙饿狗瞪眼看向他,“信不信老子把你扔了。”
“嘿嘿嘿。”
孟尾巴干笑不说话。
孙饿狗手里的肉干,算是他的宝贝了。
每天都会拿出来舔一舔。
就是不吃掉。
其他几人觉得太恶心,才合计着把那肉干给藏起来。
等孙饿狗忘了。
再给扔掉。
虞山看着几人无奈的笑着摇头。
随即转头对身旁的陈凤甲说道。
“走吧,我带你去登记入册。”
“顺便把咱们得战功换了。”
陈凤甲点点头。
一听见换战功。
其余几人立马来了精神。
换了战功,便意味着有云雨钱了。
……
出了营帐。
旁边有人喊道:“老虞,回来啦!”
虞山笑着点头。
“这次收获不小啊!”
那人看着虞山腰部挂着的皮囊袋满满当当。
虞山笑着回应道:“还行吧,运气比较好。”
那人看着陈凤甲问道:“这位是?”
虞山介绍道:“陈凤甲,刚来的。”
那人一听陈凤甲是新来的。
立马拦在他面前。
“我是三十一伍的伍长朱庆,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队伍?”
陈凤甲一怔。
这一幕让他想起当初薛奉当着孟斗挖自己的那一幕。
虞山伸手推开他,笑骂道:“滚滚滚!”
“抢人抢到我这儿来了。”
朱庆小声道:“老虞,商量个事儿呗,我用两个人给你换这小子。”
虞山拒绝道:“门都没有!”
说完带着陈凤甲离开了。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朱庆站在原地感叹道。
“虞山从哪儿找的这么好的苗子。”
刚刚他看见陈凤甲一瞬间。
就发现后者走路龙骧虎步,器宇不凡。
这并非他武道境界高。
相反,他只是五境武夫。
能有如此好的眼力,得益于他年幼时所遇见的一位宗师。
当时那位武道宗师的神态。
就跟陈凤甲极为相似。
……
走在营地中。
时不时有路过的兵卒朝虞山打招呼。
显然虞山在金瓷营里名气不小。
陈凤甲笑问道:“虞头,队伍之间还能互相换人的?”
他刚刚听见了朱庆的话。
虞山解释道:“是也不是。”
“这玩意还得看当事人愿不愿意。”
“否则两位伍长再怎么折腾都是没意义的。”
两人边走边叹。
再次经过训练场。
场内尘土飞扬,兵卒们有的骑马疾驰,训练马术。
有的赤身肉搏切磋武技。
场面宏伟,令人惊叹!
金瓷营安扎在平原之上。
走到营地中间位置的陈凤甲朝北边望去。
没了营帐的遮挡。
他看见了营地北面栅栏外的光景。
光秃秃的一望无际。
那是妖原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