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枳没说话，她知道时聿和周浩的关系，而且周浩现在高级合伙人的位置也有着时聿的助力，她不想揣测一些没有证据的事情。

    时聿：“奇石资本现在不是周浩的客户了！”

    桑枳：“那是谁的？”

    “权璟的！”时聿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奇石资本的，谁告诉你那是周浩的客户？”

    桑枳刚想回答舒静，但没说出口，有种出卖朋友的感觉。

    时聿：“舒静？”

    桑枳没有回答，但时聿视为默认。

    时聿严肃提醒她：“希望你能遵守作为律师的基本准则，不要随意透露客户的任何资料！”

    桑枳：“我知道了！”

    时聿：“还想跟东森的单子吗？”

    “嗯！”桑枳点头道。

    时聿：“为什么？”

    桑枳深叹口气道：“不想做别人的备胎，更不想被别人说只会天花乱坠地吹牛。”

    时聿笑了：“那去做吧！希望你这回没有吹牛！”

    桑枳转身就走，走到办公室的连接门转身看向时聿：“时律，咖啡好喝吗？”

    说完留下一个诡异的笑，就赶紧闪人了。

    时聿看着咖啡，喝了最后一口，仔细品着，“应该没有加糖吧？”

    隔天，桑枳就收到程璐的电话，说是听到陈之熠和助理聊天，会在下周和合作律所签约，但哪家律所，只有陈之熠和助理知道。

    桑枳见过陈之熠助理，非常不好接近。现在从陈之熠助理身上找突破，已经来不及了。

    她想起了时聿说的“投其所好”，这件事到底陈之熠说了算，那陈之熠的所好就是如何以更合适的价格更稳妥的方式参与收购。桑枳找到了方向，她必须在周末之前拿出让陈之熠满意的收购方案，至少也能给出建设性意见。

    桑枳一连几天的加班，奇怪的是，时聿也每天都在加班，有时候比她走的都晚。

    周四晚上，桑枳加班到了凌晨1点，忘记了叫车。这是她来到权璟以后，加班最晚的一次。原本时聿也加班的，什么时候走的，桑枳都没注意。

    她叫了车，迟迟没有人接单，就想着碰碰运气，到楼下看看能不能打到出租车。

    凌晨的京北，此时路上的车都看不到几辆，桑枳站在路边，偶尔经过的车里传来口哨声，痞气的男声朝她喊着，“美女，要不要搭车！哈哈哈！”

    桑枳吓得转身就往回跑，站在大厦门口，寄希望于有人接单。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她面前，“上车！”

    桑枳赶紧上车，礼貌道：“不好意思，时律！麻烦您啦！”

    时聿看了桑枳一眼，车子驶了出去，“知道麻烦我，还上我车！”

    “不是你让我上的吗？”桑枳自然不敢说出来，她可不想这会惹了时聿，万一被他扔下车怎么办？

    桑枳笑笑：“谢谢时律！”

    时聿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桑枳知道这个人的讨厌劲儿上来，势必是多说多错，索性她闭嘴，只要能安全到家就好。

    时聿：“东森的事情怎么样了？”

    桑枳：“您觉得我的方案可行吗？陈之熠会选我们吗？”

    时聿：“这你应该问陈之熠！”

    桑枳没话了，她已经要累死了，这个人就不能好好说句话吗？

    一路无话，时聿将桑枳送了楼下，还是未等她说谢谢，就直接开走了。不过借着路灯的光，他记住了她的楼栋号和单元号。

    第二天一早，桑枳就接到时聿电话，让她准备好文件，去一趟东森，他在停车场等她。

    今天是司机开车，时聿和桑枳坐在后座。

    时聿：“你觉得现在能让陈之熠选我们的关键是什么？”

    桑枳：“合理的估值，以及投资资金的保障性！”

    话落，桑枳的电话就响了，她展示给时聿看了一下，然后接通了。

    桑枳：“程璐！”

    程璐：“陈总上午10点就要签约，说是律所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桑枳：“不是下周吗？对方是谁？”

    程璐：“不知道，我也刚刚收到通知，就先告诉你一声！”

    桑枳：“好，我知道了！”

    桑枳看向时聿：“陈之熠今天要签约！”

    时聿视线转向窗外，笑了一下：“那个秘书跟他几年了？”

    桑枳：“快3年了。听程璐说过一次！”

    时聿：“给你个机会，能拿下陈之熠，东森就是你第一个客户，以后你可以自己来，拿不下，那就安心给我干活，继续磨炼吧！”

    很快他们到了东森传媒，程璐看到只有桑枳：“时律师没来吗？”

    桑枳礼貌地微笑着：“时律听说，陈总10点就要签约了，他正好也有事，就让我一个人过来了。”

    程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桑枳一脸真诚：“我能见见陈总吗？有些东西想交给他，应该对bAc的收购案有帮助！”

    “稍等一下。”程璐进去了陈之熠办公室，很快就出来请桑枳进去。

    桑枳：“陈总，您好！”

    “你好！”陈之熠对程璐摆了摆手，程璐离开了办公室，

    陈之熠：“时律师没过来吗？”说话间示意桑枳坐下。

    桑枳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时律师今天有事，如果一会儿需要的话，他办完事可以赶过来。”

    陈之熠：“关于东森和权璟的合作，决策层面上，桑律师可以做主吗？”

    桑枳谦虚道：“我当然做不了主，不过这也没什么影响，因为时律并不打算改变先前谈好的合作方案。如果东森打算将法律业务放在权璟，由时律团队来打理，他给出的条件已经是对东森最大的诚意了。”

    陈之熠沉默了一下，抬头道：“难道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时聿做事都是这样一锤定音！”

    桑枳语气柔和：“当然不是，法律业务的代理毕竟属于公对公，权璟也不是时律的，很多事情他要顾虑周全的。但私下大家都是朋友，能帮东森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

    陈之熠见过桑枳几次，但印象不深，很多事情都是程璐跟她对接的，今天说了几句话，他觉得桑枳看着年龄不大，倒是有几分气势。

    “那时律的人之常情是什么？”陈之熠看向桑枳后，看了下时间。

    桑枳了然，陈之熠在提醒自己，如果不能让他满意，那就要和别人签约了。

    桑枳拿出一份分析报告，恭敬地放在了陈之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