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刚想收起手机,就被周浩看到了,“哟,这不是我们桑律师吗?朋友圈啊,我看看!”
周浩坐在时聿边上,拿出手机看着桑枳的朋友圈,穿着冲锋衣,在山里笑得很灿烂,看样子应该是和朋友一起露营去了。
周浩调侃地看着时聿:“没想到,你还有偷窥下属生活的习惯!”
“切,”时聿不屑道,“我有那么无聊吗?”
周浩故作为难的样子,“以前是没有,不过我这些年没在京北看着你,谁知道你有没有平添了一些嗜好呢?”
周浩说话间,就笑了起来,时聿现在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你有病吧!”时聿起身就要走,周浩赶忙拉住了他。
“哎哎,哥们儿,哥们儿,”周浩将人拉住了,“你说你把我叫来,你倒走了,没意思了啊!”
“喝酒,喝酒!”周浩端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下。
几杯酒后,周浩感慨着:“当年刚盘下这家酒吧,我就去了深城,还好老付他们这些年经营的不错,现在总算不用赔钱了!”说完,两人笑了。
他们认识老付,是在刚少年得志之时,追求公平正义,看不惯的不平事,就要管。
老付是乐队的主唱,带着乐队讨生活。时聿和周浩经常去那家酒吧,和乐队也熟悉了。
一次见到老付脸上带伤唱歌。了解后才知道,酒吧老板以生意不好为由,已经两个月没给钱了,老付去要钱,结果打了起来。
老板人多势众,老付受了伤,要带着大家走,老板却以合同还有一年为期,要告他们。本来吃饭都成问题,哪还有钱打官司,只能忍气吞声的。
时聿和周浩帮他们和酒吧解了约,还给他们投了个新酒吧,让老付管理,他们投资。老付玩音乐还行,经营酒吧就是门外汉了。
开始,酒吧一直亏损,很快周浩也去了深城,时聿也遭受了人生挫败。
他给了老付一笔钱,让他自己决定酒吧的未来。时聿告诉老付这个世界,人这辈子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没有人能帮他一辈子。老付也算不负众望,现在经营的不错。
当晚,两人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桑枳一行人第二天中午才下山回来,回到市里已经下午了,约着一起去南城吃铜锅涮肉。
大家涮着火锅聊着天,有着说不完的话题,气氛很嗨!
时聿电话打进来时,桑枳正在听着王芷宁慷慨激昂地骂着他们领导,直爽泼辣的性格让她显得气势十足。
桑枳拿起电话走到一边接起:“时律,您好!”
时聿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热闹,男男女女嬉笑此起彼伏的,让他没了说话的兴致,默不作声。
桑枳以为信号不好,于是知会一声出去接电话。
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桑枳小心翼翼地问道:“时律,能听到吗?”
“嗯!”时聿一贯的风格。
桑枳:“您有什么事吗?”
时聿:“我的邮箱出了点问题,耀光收购方案的最后版本,找不到了,你再发我一份!”
桑枳:“好的,我晚点发给你!”
时聿:“尽快吧!我着急!”
桑枳:“好的!”
挂了电话,回到包间,桑枳顿时觉得肉都不香了。时聿真的是见不得她开心似的,每次都要搅局。
王芷宁还说他喜欢自己,有这么喜欢一个人的吗?一个周末的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了。
同时心情不爽的还有时聿,本来年轻女孩爱热闹,桑枳还是个活泼的性格,周末和朋友聚个会聊个天,多正常的事!
时聿自己不也和周浩约着喝酒吗?
可到了桑枳这里,他就偏偏成了“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假模假样地说自己邮箱出了问题。
桑枳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给他发了邮件。然后洗澡,躺在床上,桑枳觉得自己这个周末过得非常棒,当然,除了时聿的那个电话。
“都是小插曲,不影响大局!”桑枳笑着闭上了眼睛,她要好好睡一觉,最好能睡到明天早上。
不知睡了多久,桑枳听到电话响,迷迷糊糊地接通电话,“喂!那位?”
“我是时聿!”时聿的声音让桑枳瞬间清醒,这回他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你给我发的是什么?发邮件之前你检查过吗?”
桑枳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跑到电脑前,调出邮件,心想:“完了!”
桑枳赶紧道:“时律,稍等,我再给您发一份!”
时聿:“不用了,如果你这封邮件发给的是耀光,这单子怕是早就飞了!”
桑枳声音很低,“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时聿:“还想有以后呢?”
“不不不,”桑枳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时聿:“以后周末出去玩的时候,别忘了把脑子带回来!”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啊!”桑枳懊恼地倒在床上,此刻她已经不再抱怨时聿破坏了她的周末好心情,满脑子都是时聿会不会明天就杀回律所开掉她。
时聿这会儿心情有些复杂,明明桑枳已经给他发了最终版,他偏偏就要找她麻烦,让她再发一份,结果她还发错了。
不过时聿又有些开心,总算是在工作上找到了她的疏漏,还是这么白痴的错误,“零失误工作记录被打破,看你以后还怎么嘚瑟,露个营脑子都能丢在山里,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桑枳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律所,时聿早早就到了。
桑枳放下包,赶紧去茶水间煮咖啡去了,今天她可不敢加糖了。
“时律,您的咖啡!”桑枳小心翼翼地,等着大魔王发落。
“嗯!”时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怎么这么苦?”
桑枳突然意识到,时聿休假前的一段时间,每次的咖啡自己都会偷偷给他加1\/4颗糖,作为他没事找事的“惩罚”。
“现在喝苦了?那么少的糖,应该不太会影响口感吧?”桑枳只能在脑子里想想,她可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尤其是现在。
时聿意识到她走神了,敲了敲桌子,“怎么?脑子还在山里呆着,没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