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枳爸妈也知道,桑枳因为那件事丢了工作,后来和时聿订婚,就忙着装修和婚礼的事情。
自己的女儿,自然了解。那些都不是她喜欢的事情,又没有工作,想着她的心情也不会好。他们夫妻将女儿养大别无所求,只希望她能开心幸福。
桑枳吃东西的动作停滞一下,又很快恢复,抬头笑道:“年后吧,去证券公司。”
黎慧怡:“那你喜欢吗?”
桑枳为难地笑笑:“还好吧!”
黎慧怡叹息道:“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我们虽不大富大贵,但我和你爸还能养活得起你。只有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才能有成就感!”
桑枳握住黎慧怡的手:“好了,我知道了!”
黎慧怡:“妈妈看的出来,时聿是个好孩子,自身能力,条件都不错,对你也用心。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爸妈别无所求,只希望你幸福!”
桑枳:“他对我挺好。什么事情都是按我的意思办,很宠我的!”
黎慧怡笑笑,只是道:“快吃吧!”
桑枳这次回来,表面看似还是大大咧咧的样子,可他们夫妻都看得出来,女儿有心事,很可能就是和时聿出现了问题。
午饭,黎慧怡和桑国淮做的都是桑枳喜欢的菜,久违的味道,桑枳觉得很满足。
“好饱!”桑枳放下碗筷,“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菜了,还是爸妈的饭最好吃!”
夫妻俩对视笑着,这个女儿从小嘴巴就很甜,嘴会哄人开心。
桑国淮:“今天阳光挺好的,一会儿陪爸爸出去转转!”
桑枳:“好啊!妈妈也一起!”
黎慧怡:“我就不去了,下午妈妈要备课,不能陪你了!”
黎慧怡今年带得毕业班,快要退休的年纪,带毕业班身体有些吃力,女儿不在身边,看着那些孩子们努力学习考大学的样子,就好像看到当年的桑枳,也算是心里的一种慰藉。
午饭后,趁着阳光正好,桑枳挽着爸爸的手臂在小区周围溜达。
桑枳:“记得我们刚搬来这个小区时,我才上高中,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桑国淮:“是呀!当初的小姑娘现在也要离开父母,有自己的小家了!”
桑枳:“爸,你怎么跟我妈似的!我是结婚,又不是不回来啦!而且时聿还说,等你们退休后,就去京北和我们一起生活。”
桑国淮摆摆手,“不了!我和你妈都商量好了。等退休了,我们要一起到处走走看看,游历名山大川。如果有机会,就去国外看看,教书育人一辈子,也想去多看看这个世界。”
桑枳:“让我就努力赚钱,你们的旅游经费算我的,到时候,我要自己给你和妈妈在京北买一个小房子,等你们想我的时候,就住在那里!”
桑国淮笑了起来,随即欣慰道:“好!那我和你妈妈就等着!但是,凡事慢慢来,不要勉强自己。比起什么房子和你赚多少钱,我们更希望你开心。”
桑枳:“开心,我一直很开心!”
淮市的冬天原本能看到些绿色的,不过今年有些冷,叶子都枯黄了。父女俩走在落叶的甬道上,桑枳的心很宁静,和父母在一起的松弛和安全感是谁都给不了的。
桑国淮佯作不经意地问:“时聿对你好吗?”
桑枳:“嗯,挺好的!我想做什么,他都会提前安排好,很用心!”
桑国淮:“可你不喜欢,却又不好意思回绝他的好意,是吗?”
桑枳看向桑国淮,有种被人戳穿的尴尬,低下了头。
女儿的沉默,桑国淮知道那是默认。都是男人,时聿对女儿的好,他自然看在眼里,可时聿性格里的强势和控制欲,他也看的清楚。
桑枳性子好强不愿受约束,如今的境遇面对时聿的好,很多事情即使不愿意也不会说出来。
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很多情绪压抑的久了,肯定会出问题的。
桑国淮拉着女儿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感情里,夫两人之间重要的就是坦诚,好的坏的都要让对方知道。靠压抑内心和妥协来逃避问题,终究不是解决的办法。”
桑枳:“我是爱他的!”
桑国淮:“爸爸知道,你肯定是爱他的。正因为你爱他,你才不能骗他,你现在违背意愿接受他的安排,将来怎么办?忍受压抑自己,你不舒服!将怨念发泄给他,对他也不公平。
爸爸知道,无论法院还是证券公司,你都不喜欢。可你不想辜负时聿的心意,勉强自己接受,这不是长久之计。你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你要让他知道真实的你是什么样子,不要委屈自己,也不要辜负人家。”
桑枳靠在爸爸的肩膀上,“我知道了,爸爸!”
桑国淮:“工作和爱人一样,都要找自己喜欢的,短期内不顺利,就慢慢来,我和你妈还养得起你。”
桑枳调皮道:“你女儿这么优秀,怎么会找不到工作!”
桑国淮笑起来,即使如此优秀自信的女儿,他仍会担心。时家是知书识礼的家庭,人都很和善,可女儿的天性,还是怕她会难以适应。
除夕上午,时聿结束深城的工作,本想直接回京北的,可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她,然后再回京北。
上午,桑枳还在睡梦中,接到了时聿的电话。
桑枳睡意朦胧的声音:“喂!”
时聿:“还没起床?”
桑枳:“嗯!”
“真懒!”时聿的语气宠溺,“下楼接我一下,我马上到楼下了,带了些礼物过来!”
桑枳立刻坐起来,睡意瞬间散去,“楼下,哪里楼下?”
时聿:“淮市,桑律师家楼下!”
“现在吗?”桑枳的声音已听不出来是惊喜还是惊吓了。
时聿:“起床下楼,我进小区了!”
桑枳来不及换衣服,披上羽绒服就出门。
黎慧怡:“你急匆匆干什么去 ?”
桑枳:“时聿来了!”
桑枳说话间,人已经出了门。
刚到一楼,时聿已经在楼下等了。
几天不见,桑枳张开双臂跑过去,扑进了时聿怀里。
“今天不是回京北吗?”桑枳顶着一张刚睡醒的脸,头发乱蓬蓬的,幸而羽绒服的帽子够大,将人遮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