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鹤玉立马反客为主,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身体和她紧密相贴。
体温传到对方身上,驱散了夜间的寒凉。
事实证明,外表再温润的男人,到了这个时候也会化身为狼。
姜南音还以为需要她引导,却没想到玄鹤玉无师自通的便学会了。
而且不愧是聪明人,很快便掌握了关键,将她折腾的死去活来。
风吹进来,纱幔轻轻飘动,窗外的月亮正圆。
*
第二日姜南音醒来时,玄鹤玉已经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笑起来时春风拂面,端的是君子之姿。
姜南音嗤笑一声,其实就是个斯文败类。
看着他这个样子,哪能想到昨晚这人会把她抱起来放到窗台。
害得她的背和腰现在都疼。
“南音,我很开心。”
玄鹤玉见她醒来,把她从床上捞进怀里,看着她的眼睛道。
语气是忍不住的喜悦。
现在他真的是南音的人了。
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昨晚南音对他很好,很宠他,什么都答应他。
这简直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
回味无穷。
只要想起来就控制不住的开心。
他在姜南音额头落下一吻,眼里满是深情,温柔的不像话。
姜南音看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昨晚他可一点都不温柔。
搁以前谁能想到这人这么疯呢。
不管不顾的,还没有一点羞耻心,最后让她甘拜下风。
她轻哼一声,“先回府,明日便是宫宴了,得回去做准备。”
“好,都听南音的。”
两人整理好自己,回到了庆国公府。
一路上,玄鹤玉像是开了屏的孔雀一样,脸上的笑就没有收起来过。
恨不得昭告天下。
刚到庆国公府,玄鹤玉扶着姜南音下了马车后,转身就对上宋临安阴沉的脸。
他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玄鹤玉,你昨日将音音带去哪儿了?”
宋临安捏了捏拳头,看着玄鹤玉阴恻恻道。
“世子,有话好好说。”
玄鹤玉悄悄地往后退了退,摆着手道。
昨日为了能成功上位,他故意没有派人通知世子,还出动了手下所有人,让他们守在楼台附近。
以防有人打扰。
果然事情进展的一切顺利。
只是回来后肯定会迎接世子的怒火。
“玄鹤玉你大爷的,你昨晚带着音音去了哪儿?!”
他一步步朝着玄鹤玉靠近,“难道你以为,自己还能继续住在我庆国公府上?”
话落,直接一拳冲着他挥了过去。
下一秒惨叫声响起。
姜南音看着两人,接过小七递来的水果,默默离远了一些。
“姜姑娘不怕出事?”
星然突然出现,对着姜南音道。
如今他还了俗,倒是不穿僧袍了,却喜穿白衣。
看起来清冷脱尘。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一颗葡萄,朝他嘴边喂去。
“安安下手有分寸,不会出事。”
小世子不过是吃醋生气了,不会真的对鹤玉做什么的。
昨晚鹤玉敢这么做,定是也料到了今日这场面。
“怎么,国师可是嫌弃?”
星然黑眸看着她,半晌,张开了唇。
葡萄放到他的唇边,却不及他的唇红润。
她瞬间就觉得葡萄没这么甜了。
明明是在吃葡萄,可他目光却丝毫没有落在葡萄上,直直的看着她。
像是吃的不是口中的葡萄,而是面前之人一般。
“国师觉得如何,可甜?”
姜南音抬头望着他,笑意盈盈道。
星然盯着她没有吭声,姜南音也不急,就这么等着他。
“……甜。”
过了一会儿,清冷的声音响起。
不知道说的是人还是葡萄。
“是吗?”
姜南音轻声道,“我倒是觉得不及国师。”
星然面色不变,耳朵却悄悄的红了。
她满意的看着男人,欣赏他有些窘迫的样子。
小七在旁边看着,惊叹不已。
南音姑娘真是高手,长的这么美,还这么会说话,难怪国师这个和尚都顶不住,最后还了俗。
要不是他有自知之明,换他也得迷上啊。
这么想着,又忍不住看了眼旁边忙着揍人的世子。
他的世子诶,就忙着揍人,没看见这里还有一个吗?!
身为世子忠实的狗腿,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和南音姑娘亲近!
虽然南音姑娘没有和世子成亲,但是他们早就把南音姑娘当成了庆国公府的主子。
他们要为世子守住!
“咳咳!”
小七大声咳嗽,眼神不断的往宋临安的方向看。
见世子没有反应,心中焦急,又使劲儿的咳了一下,像是肺都要咳出来了。
这种动静自然引起了宋临安的注意。
不仅如此,姜南音也看了过去。
小七一下子对上所有人的目光,脸色顿时变的尴尬。
“小七,可是身体有恙?”
姜南音挑了挑眉,笑着问道。
那眼神似乎把他看透。
他心里更尴尬了。
“对啊小七,身子不舒服就说,本世子让你休息几天,把病养好再当值。”
“你生病了没事,还站的离音音这么近,可别传染给了音音!”
“你给本世子离远点!”
宋临安忙扔下玄鹤玉,朝着这边跑来,拉着小七离姜南音远了一些。
做完这些后,又挡在了姜南音的面前,防贼一样的看着小七。
小七:“……”
他有些欲哭无泪,自己这都是为了谁啊!
“……世子,我只是嗓子有些痒,身体没有大碍。”
他试图解释,世子这阵势太大了,也没必要这么防备吧。
宋临安皱了皱眉,并不相信。
“这几天你不用当值了,这些银子你拿去,好好找个大夫看看,身子好了再说。”
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扔给了小七。
小七连忙接住,摸着沉甸甸的钱袋子,眉开眼笑。
“多谢世子!”
有银子拿还不用当值,多好的事!
世子误会便误会好了!
没有白帮世子!
果然跟着世子就是好!
小七拿着钱袋子麻利的滚了。
“音音,你没有事吧?”
宋临安转身担心的看着姜南音,急切的问道。
“要不我还是叫太医来瞧瞧吧!”
不看看他心里不放心。
说着就准备叫人去请太医。
姜南音忙把他拉住,冲着他摇了摇头,“没事,不用请太医。”
这小傻子,小七又不是真的病了,哪用的着去请太医。
他只是为了提醒小世子罢了。
偏偏小世子没有看出来。
“真的?”
可小七方才那样好像病的不轻。
见他还是不放心,姜南音捏了捏他的手,对他说道,“要论医术,国师就在旁边,哪用的着去请别人?”
宋临安经她提醒,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星然。
对啊,他答应这光头住在庆国公府,不就是为了让他照顾音音吗?
现在正是派上他用场的时候。
“你快给音音看看。”
他冲着星然说道。
差点忘了这人的存在了。
主要是这光头入了府后深居简出的,就像府上没有这号人一样,以至于他光盯着玄鹤玉那小子了,都没管这光头。
星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闻言轻轻颔首,“姜姑娘冒犯了。”
他拉过姜南音的手,开始为她把脉。
动作行云流水,面上一派正经,看不出什么情绪。
姜南音轻勾唇角,暗道这人装的还挺像。
她就不信星然没有看出刚才小七是什么意思。
“如何?音音可有事?”
宋临安看着星然,出声问道。
“国师可瞧出什么了?”
姜南音倒是不怎么在意,随口说道。
星然轻轻拧眉,抬眼看向她。
注意到这一幕的宋临安心立马提了起来。
“音音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这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平时面无表情,突然皱眉,难不成音音真有什么事不可?!
没事没事,玄鹤玉有银子,他手下也有人,需要什么药都有,肯定会治好音音的。
短短时间内,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种可能。
但无一意外,都是想尽一切办法救姜南音。
“南音怎么了?怎么会有事?”
这个时候,玄鹤玉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了走了过来。
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方才他虽然在被世子揍,但不代表他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
小七分明就是提醒世子星然来了,哪里是生病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跟着着急的原因。
此举误打误撞的让世子停了手,对他而言是好事。
他自是不会点醒世子。
可看星然这样子,难道南音身体真的出了问题?
星然没有在意他们的问话,只是看着姜南音。
她可知自己的身体状况?
姜南音被他这眼神看的一头雾水,她身体真有什么事,她怎么不知道。
搞的她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国师有什么但说无妨,这里都是可信任之人。”
“对啊,你倒是快说啊!真是急死人了!”
要不是这人还有用,他真想给他一拳。
太磨叽了。
宋临安学武以后,如今行事作风越发简单粗暴,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绝不动脑子。
星然见三人紧紧的看着自己,轻叹一声,沉声道,“姜姑娘可知,你此生无缘子嗣。”
话落,他眼中有些沉痛,也有关心。
似是有些不忍。
对女子而言,没有子嗣,这个何其残忍。
方才还一脸笑意的人能承受得住吗?
相反,姜南音听到这个结果,忍不住松了口气。
真是吓死她了。
还以为真得大病了,命不久矣。
“本世子真是服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好事啊!”
宋临安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一脸不在意道。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就这儿?
这光头神神秘秘的,有必要吗?
玄鹤玉闻言则是直接躺了回去。
世子下手一点也没留情,痛死他了。
不过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南音真美,一切都值得。
反正肯定会有这一遭,如今被揍了,他反倒是安心了。
如果再让他选择,他也定会坚持和南音在一起。
星然看了眼面前几人的神色,无人忧心,皆是不以为意。
他心里也放心下来。
“姜姑娘心胸开阔,令人敬佩。”
星然毕竟出过家,对生死都早已看淡,更别说有没有子嗣了。
他方才只是担心姜南音会因此忧心,犹豫是否告诉她。
怕徒增烦恼。
也怕其他人态度会生变。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狭隘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星然无奈的笑了笑,似在朝嘲笑之前的自己。
姜姑娘秀外慧中,见识不凡,自是和其他人不同。
自己的担忧纯属庸人自扰。
而世子和玄公子,也并不在意这些,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为豁达。
也难怪姜姑娘会让他们常伴左右。
“心胸开阔不敢当,只是此事我早已知晓,也并不在意。”
她早就料到原主和自己以前的身体一样,都是不孕之身。
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原主来说这都是好事。
她游戏人间,并不想为他人生儿育女,也不是无私奉献之人。
在她的心里,永远最爱自己。
很是自私。
可她很喜欢这种状态。
而原主若还在,身处青楼,不孕是最大的仁慈。
至于其他人是否在意此事,她管不着。
要是在意,直接好聚好散。
正因为她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都差点忘了,也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过。
要不是星然说了,她可能都不会告诉其他人。
今日这出实属在她意料之外。
而最让她惊讶的是这几人的态度。
特别是小世子。
她早就猜到小世子并不会在意此事,但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这是好事。
还真是时时刻刻都让她惊喜,打破她的认知。
“安安为何觉得这是好事?”
她忍不住好奇道。
小世子这小脑袋瓜是怎么想的,怎么这么合她的心意呢?
其他二人闻言也看向宋临安,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这样音音就不用经受生育之苦了!”
宋临安理所当然道,“我本来就担心音音生孩子辛苦,不想音音生孩子,这不是正合我意吗?”
“生孩子这么痛,我不想音音受这个苦,更怕音音会出什么事。”
比起孩子,他更在意音音。
孩子算什么,哪有音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