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前面被人拦住了去路,瞧这模样……来者不善啊!”
“您看……咱们该怎么办?”亲信护在二当家身前沉声问道。
被人杀到这里,前方的兄弟定然凶多吉少,由不得他们不慌。
“慌什么?”二当家怒喝一声稳住军心、指着前面的冷墨言说道,“区区一个人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二当家,属下是担心……”
“住口!”
没等下属说完、二当家厉喝一声打断他的话,抽出武器朗声道。
“大当家那边既然没有消息、就代表南阳郡的军队定然还没有察觉,这家伙背后即便有人……撑死不过是摇光县城的一些差役罢了。”
“区区差役……你们怕什么?”
“胆子都被混进来的军士吓破了吗?”
说着凶狠的眼神扫视周围,一众匪徒无人敢与其对视心虚的低下头去。
他们还真被吓破胆了,毕竟谁也没想到身边的“同伴”忽然对自己动手,昏暗的环境下看谁都像是敌人。
若不是这会身边都是二当家的亲信都是相熟之人,他们也不敢聚在一起。
这一点从他们后面稀稀疏疏的队伍就能看出来,后方的队伍虽然紧跟着二当家的步伐,可基本上都是三五成群分裂成数个小队。
里面全是相对熟悉的人,彼此之间还留有小段空隙,神情明显防备着周围的同伴,紧绷的神经一刻不敢放松。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这里面有没有混进来敌人,这时候前方被堵住去路,身后的喊杀声还在继续刺激他们的神经。
二当家知道自己若不能稳定军心,一旦混进来的敌人再次动手、神情紧绷的队伍将瞬间崩溃再无整合的可能。
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现在的队伍里没有混进来敌人。
一番话下来勉强稳住了慌乱的匪徒,二当家趁热打铁、抽出武器遥指前方。
“给我杀了他,单枪匹马就敢拦住老子的去路,未免太小看我们了!”
“谁要是杀了他,老子赏赐一百两白银、外加两个黄花姑娘……”
“啥!一百两白银外加两个黄花闺女?”匪徒们一听顿时被刺激的身躯一震。
心中恐惧消散不少,银子和女人不就是他们最向往的东西吗!
尤其是能被二当家拿来赏赐的姑娘,容貌身段定然是极好的,他们这种糙汉子马上就来劲了。
“杀……不就是一个人吗?给我杀……”亲信看着对面的冷墨言嘴里念叨着。
手中武器跃跃欲试,和周围同伴对视几眼一咬牙,“杀!”
有了第一人带头其余匪徒立马一拥而上,可惜巷子狭窄并不能容纳他们这么多人通行。
只能人挤人推搡着前进,二当家拉着几个亲信不动声色悄悄贴近墙壁,一边防备着涌入的敌人、一边后退。
如此狭小的地方居然没有发生偷袭事件,他皱眉有些无法理解,这么好的机会敌人为什么不动手?
种种不寻常让他隐隐不安,前方那持剑男子给他带来的危机感更是强烈无比。
思索良久他一咬牙,“搭人梯,咱们先撤回去整合队伍。”
“啊?”手下不解,指着前方的同伴问道,“那咱们的人怎么办?”
“蠢货!”二当家怒喝道。
“这种时候里面定然混进了该死的敌人,你敢把后背交给他们吗?”
“……”属下不语。
“为今之计只能放弃他们了,咱们回去整合队伍撤离,总比全死在这里来的好。”
二当家咬牙做出决断,这么大的损失还是他们【近南盗】建立以来从未有过,心里对消失的罪魁祸首恨得牙痒痒。
暗暗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将那家伙找出来碎尸万段。
手下还是不明白,指着前方疑惑道,“可对方就一个人,咱们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一个人?呵呵!”二当家冷笑道,“正因为一个人老子才觉得不对劲,动动你的脑子……若没有依仗的话。”
“一个人敢这么嚣张的拦住我们吗?”
眸子看着前方即将碰撞在一起的冷墨言,二当家沉声道。“那家伙很可能比混进来的敌人还危险,不……不是可能,是非常危险。”
“前有狼后有虎,老子可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
“这……”手下认可的点点头,其中三人连忙搭起了人梯将二当家拉上去,一行人消失在巷子里。
此时迎面冲来的匪徒们终于撞上持剑而立的冷墨言,手腕一转龙泉轻吟。
脚步屈登,对着迎面斩来的片刀猛的冲去,单人单剑竟然直面汹涌的匪徒。
“砰!”
前脚将一根倒塌的横木踢出,烧成焦炭的横木爆出一阵刺眼的火星、呼啸着撞上前方几人。
“啊!妈的烫死老子了!”
“糟糕,看不清了……”
前方几人被火星一晃视野丢失,大感不妙,后面又被同伴死死挡住无法撤退,急的都快骂娘了。
就在此时。
“唰!”
爆出的火星忽然被什么东西切开,好像空气都被斩断了一样。
“小心……”口中才来得及喊出两个字,左边的匪徒便身子一软,他连忙举起片刀企图挡住横斩而来的长剑。
下一刻,只听一声脆响。
“叮!”
匪徒目眦欲裂,手中片刀竟然被一剑斩断,没等口中惊呼出声只觉得身子一僵。
“噗嗤!”
“砰……!”
前方三人同时瘫软倒地,三人的胸口被人横斩而过几乎切开了半个身子。
连带着还有三只断掉的手臂以及半把断刀摔落在地,这个结果让前段的匪徒同时呆愣片刻。
“卢生的刀被斩断了……仅仅一剑而已,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不可能……”
被吓到的匪徒身子不断往后缩,怎么也无法接受同伴被人一剑杀死的事实,他能接受同伴的死亡。
但绝不是这么轻描淡写的死法……
而更恐怖的是……同伴死后,他就必须亲自面对这个恐怖的对手,这如何让他不崩溃?
“第六十九个……”
随手将剑刃上的血迹摔掉,刺眼的红色溅在巷子的墙壁上,宛如恶鬼的画卷一般。
冷墨言轻声呢喃,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进了匪徒的耳朵里,寒意更甚。
三条鲜活的人命从他口中说出竟成了三个冰冷的数字,而六十九这个并不算多的数此时换算成人命。
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什……什么意思,他已经杀了我们六十九个兄弟 了吗?”
“怎么可能……他以为他是谁?”匪徒磕磕绊绊说道。
他很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能站出来否定自己的猜测,可……一个出言反驳的人也没有。
堵在巷子里避无可避,匪徒恨不得长出翅膀往天上飞,可惜这只是他们的遐想罢了。
“这就害怕了?”见状,冷墨言摇摇头,“到底是乌合之众,看来是我高估你们了。”
“既然你们不敢上……那我只好送你们一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