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掳走了嫣儿?”
陆寒霆眼神骤冷。
“黑鹰帮的沈霸之。”
“理由?”
“这……”
如风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黑鹰派这么做的原因。
难道是知道世子来到了通州,故意挑衅他们?
不管他们是不是在挑衅自己,滁龙州的这些人这般做,显然已经狠狠打到他的脸上来了。
陆寒霆眸底发沉,将自己的令牌扔给了一旁呆愣住的府卫。
“你拿着我的令牌,将驻守在滁龙州边界的五千名士兵给我调到通州城外。”
“世子,您这是要?”
如风心惊。
滁龙州三大势力加在一起可是有着近二十万人,可世子只带着区区五千名士兵前去,那不是羊入虎口?
“你担心什么!”
如风只见着他进了内室,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一个信封。
“如风,你即刻让灵鸽将这封信加急送到京城。”
如风接过信,面色突然变得沉重。
他知道,世子的这封信里,定是向皇帝请调让他领兵前去剿灭滁龙州那拨余孽。
可滁龙州地势险峻,势力也错综复杂,在面临生死关头时三大势力极其抱团。
就说七年前南诏国的叛贼逃到滁龙州躲藏。
为了追捕余孽,南诏国请求国力最为强盛的大魏国出动兵力前去围剿,可皇帝拒绝了。
后来是西凉国派兵,两国合力出动了三十万兵力前去围剿抓捕。
可滁龙州势力的头头拒不交人,双方打得你死我活,战役持续半年之久,最终滁龙州险胜。
南诏国与西凉国带着伤残狼狈退出。
集两国之力尚且不能歼灭滁龙州,只单凭世子,这……
如风无奈看向自家主子。
为了表姑娘,世子如此大动干戈,这值当吗?
“沈霸之既然敢动我的人,那我就要他尝一尝被人活抓的滋味。”
别苑内。
贺玉嫣被人带到了堂厅里。
看着桌子上摆满了各色佳肴,她内心腹诽,这怕不会是鸿门宴吧?
很快,沈霸之从外面蹒跚走了进来。
“贺姑娘,今日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
沈霸之对她拱手致歉道。
贺玉嫣只看到他,眉头便蹙了起来。
她指着这些饭菜,“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我的最后一餐?”
“不,不不,贺姑娘只怕是误解了。
这是在下吩咐人专门做来向你赔罪的,只希望你吃了后能消弭掉我们之前的误解。”
“哼!”
贺玉嫣转过头。
无缘无故将她掳来这,只用一顿饭食就想消了她的怨气,这男人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沈霸之自是瞧见她娇嗔的表情,他笑笑。
“贺姑娘,我承认绑你回来是我不对,可我也是真的因为妹子患了重病。
不信的话,你可以随我去看看。”
贺玉嫣面露狐疑的看着中年男子儒雅的脸,瞧着好像确实是真有其事。
“你妹妹在哪?”
见贺玉嫣信了,沈霸之嘴角露出微笑。
“若是贺姑娘愿意,现在就可随我去为妹妹诊治。”
沈霸之在前,贺玉嫣跟随在其身后,两人在前面管家的带路下一起向隔壁的一栋院子走去。
一间闺阁女子的厢房内。
只听得里面阵阵嘤咛声传来。
沈霸之走到门口,便停住了脚。
听着这样的声音,贺玉嫣自是明白了里面人所患的病。
她尴尬看向沈霸之,“里面那边是你妹妹?”
沈霸之拱手,“她并不是我同胞亲妹,只是义妹。”
虽说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可心里直觉自己不能欺骗于她。
在沈霸之的解释下,贺玉嫣知道了里面的女子是因为今日出去游玩时被人给下了催情散。
好在他的人及时发现后救了回来。
因着不好让男大夫前来为义妹诊治,故而在街上听到她是个药馆的大夫后这才莽撞将她掳来。
贺玉嫣听到这话,再瞧着躺在床上面色泛红娇喘连连的美貌女子,心里已是信了他八分。
贺玉嫣让沈霸之先出去在外面等着。
沈霸之离去时对床上娇喘连连的人儿打量了一眼,恰好对上了躺在床上难受的红寡妇娇媚的眼神。
待男人离去后,贺玉嫣命人准备了一个盛满了冰水的浴桶,让人先扶着她坐进了浴桶中。
她则是从药箱拿出了她祖传的银针。
“青樱姑娘,你忍着些,我准备用针灸之法将你体内的催情毒药给逼出来。”
看着这一根根细小的针眼,红寡妇忍住心里的颤意。
外人不知,她无父无母,从小被义父训练长大。
这一根根细细的长针可是她从小到大的阴影。
想当年,只要她哪里做得不对,练不好了,义父便是用着这样的长针教育她。
那十指穿心的痛苦已经刻入到了她的骨髓。
“贺大夫,你能不能换另外的一种治疗方式帮我?”
青樱脸色由刚才的嫣红转成了苍白。
看着她目光中的害怕,贺玉嫣心里奇怪,她不过只是为她上个针灸,怎么就令她害怕成这样子?
“青樱姑娘,针灸不痛的,我就只是轻轻扎进去,这样的痛觉比蚂蚁咬人还要轻。
你不用紧张,身体放轻松些,一会就过去了……”
贺玉嫣都这般说了,青樱还能说什么。
她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暗示自己不要怕。
沈霸之,沈霸之,我今日为你做出如此牺牲,只怕你到时候要好好的回报于我。
院子里,沈霸之坐在凉亭中独酌。
贺玉嫣告诉他治疗可能要花费一个时辰,他便在这等她出来。
虽知道对不住红寡妇,可为了不让贺玉嫣怀疑,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刚喝了两杯,张管家匆匆跑来。
“沈爷不好了,刚刚接到密信。
陆寒霆不知从哪里调来了兵力将通州城的各个出口通通把守住了,只怕是要将我们给……”
张管家抬头看向沈霸之,生擒二字被他哑在了喉咙中。
即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沈霸之仍是悠然将手中的酒喝完,从他脸上未见有一丝惊慌之色。
“是吗?速度还不慢。”
张管家着急道,“沈爷,赶早不宜迟。
虽说他们派人查封了出口,可老奴我还是有法子送您出去的,红寡妇的事由我照应着,可您却不能呆在这了……”
“不,张管家你错了,我恰恰不能逃。”
沈霸之看向屋内,他坚定道:“我要会会这陆寒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