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独苏看了看他口中的“她”,她身上倒没什么伤,只是较为虚弱。
还有就是,这两人都耷拉着脸,
他是又错过了什么?
玉独苏对这个“她”说:“天穹的人都来了,你的命是越来越值钱了。”
洛三刀:“齐伍在哪?”
玉独苏:“在外面,你那些下属看着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一直在后面的汨罗闻言说:
“我又不认识,我看他做什么?”
玉独苏诧异:“三刀没告诉你么?”
汨罗:“告诉我什么?”
玉独苏一噎,问洛三刀:“你到现在都没告诉她?”
“……你跟她说。”
“?”玉独苏见鬼似的,这两人,又怎么了?
汨罗把玉独苏拉到后面,
“你说。”
“你俩又发生什么了?”玉独苏问。
汨罗:“没什么,齐伍是谁?”
玉独苏:“一个暗网的头领,和就是此次的亡命之徒。之所以被追杀,一方面他在洛城干不正当的勾当,
另一方面,当初带你去猎杀魔兽出的意外,也有他的手笔。”
汨罗问:“魔株是他安排的?”
玉独苏:“具体我不甚清楚,你问三刀,他在查。”
那说个鸡毛啊。
她只“哦”了一声,没有动作。
哟哟哟,两个人都赌气呢
“你手上抱着什么,从看见你就拿着,衣服?”
她将披风往玉独苏怀里一塞,
“不知道,送你了。”
玉独苏一脸莫名其妙,抖开一看,说:
“这不是件披风嘛,这,不是你的吧,三刀,你的?”
“不是。”
“嘿!”
“不是你的难道还是我的?没人认是吧,没人认我立马扔,”
披风被拿走,洛三刀将其折叠好收入魂戒。
“……”玉独苏看着那俩一前一后的背影,暗骂一句:
“造孽啊!”
到了外面,遍地怪物残肢,一些黑衣人站在一旁,为首的几个将一个男人按压跪在地上。
那些黑衣人皆戴着面具,看不清模样。
至于跪着的男人,约摸三十多岁,眼神阴鸷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齐伍看到他们走过来,嗤笑一声。
洛三刀:“你去审。”
汨罗指了指自己,确定就是说的自己后,犹豫了一下才上前。
“谁指使你杀我的?”
她对齐伍说。
齐伍:“。”
他还想动手,被那几个黑面按了下去。
他咬死嘴巴不说话,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结果旁边魂力一现,瞬间斩掉了他一根臂膀!
伴随着齐伍的惨叫,被斩断的左臂还带着布料在地上滚了两圈。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惊得汨罗连退好几步,
余惊未了地看着洛三刀。
“下一个,右腿。”
寻常人都是斩了左胳膊斩右胳膊,洛三刀斩了他左手就斩右腿,而且他斩人家胳膊也不说一声。
不对,寻常人根本不会砍人家胳膊!
汨罗赶紧退到玉独苏身边,
这哪是审人啊,这分明就是…...
等会儿,他们说的就是来杀人的……
齐伍痛得蜷缩在地上,这才开口说:
“……福海客栈这些年…结下的梁子不少,有的是人想你们死……”
汨罗:“是谁?”
齐伍:“拿钱办事,不问事主缘由,这是规矩。”
汨罗:“福海客栈结下的梁子,却要我这个无关人员来偿命,客栈每日进进出出的伙计都没这待遇,实在是滑稽。
还有,为何偏偏是在五山谷?”
五山谷远离客栈,她原以为魔株是巧合,时至今日才知道背后有隐情。
齐伍:“我只是与人做交易,为何在五山谷我怎么知道?还不是你自己往那里跑。”
这还怪起她来了。
汨罗:“你方才说是福海客栈结的梁子,你办事之前可知道目标是谁?”
齐伍自嘲一声:“暗网组织本就活在地下见不得光,我犯不着跟福海客栈作对。
那人只交代送一个东西去五山谷,我根本不知道后面会牵扯出那些事!”
汨罗:“送什么东西?”
齐伍:“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打不开,不知道是什么。”
汨罗:“只有一个盒子?魔株不是你安排的吗?”
齐伍:“只有盒子。他只让我带盒子入山。”
汨罗:“你可见过他的样子,是男是女?”
齐伍:“天黑看不清,声音也听不出来是男是女。”
汨罗:“他什么时候找的你?”
齐伍顿了一下,没继续说下去。
“你不说是不敢说吗?可是有什么把柄在那人手中?”
他最终垂着头,摇头,“没有。我们达成交易后,第二日我就将此事下派给下面的人,直到你们出事...前后不过四日...”
汨罗朝洛三刀问:“ 他说的四日可是真的?”
齐伍嗤笑,“我的老巢都被你们端了,下面的人也被你们抓了,是与不是一查就查得出来...”
洛三刀:“送盒子的人在你出事前一天进了五山谷。”
“前一天送东西进去,后一天我就出事了。那日是我临时提起出城历练,前后根本没有关联。”
关键是临时起意,她当时还是乱跑的,就算有人要害她,也不可能时间地点都掐得这么准...
汨罗思索了一会儿,来到洛三刀身边说:
“我没看出来这件事是冲着我来的...…”
洛三刀对玉独苏说:“你带她先走。”
“正好困了。”玉独苏说。
汨罗还没搞清楚,玉独苏就推着她离开。
汨罗三步一回首,问玉独苏:“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叫我走?”
玉独苏:“一看那家伙知道的就不多。他还要审别的事,场面血腥,非礼勿视。”
汨罗还要回头看,就被玉独苏扭过脑袋,只听见后面不一会儿又一阵惨叫,撕心裂肺……
听得她后背发凉。
“他,一直这样审人吗?”
玉独苏习以为常道:“被他抓住的,都是死路一条。”
“既然都是死,这么做别人又怎么甘心说出答案?”
“说出答案不是为了活命,是为了能死地舒坦些。”
两人走了一会儿,汨罗才继续说:“我还是觉得尸洞一事就是巧合,因为太巧合了。”
玉独苏:“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带你去五山谷,不怕是我要害你?”
汨罗挠了挠后脑勺,
“...你一个大毒师想害我还不简单啊,而且当时是我临时说的出城,我本意是要逃走的...”
玉独苏还不知道她那时候是想逃跑,此时知道了才解了心中困惑,
“我说你那日怎么跑了那样远,敢情是要逃!三刀还因为这事怪我。”
汨罗:“他怪你什么啊...”
玉独苏一副申冤的模样,
“还能怪我什么,怪我瞎带地方呗,你没发现这些日子我都不带你出城吗?
你要再有个什么闪失,他就要怀疑是我要取你的命了!”
“哪有那么夸张...这事不怪你...我找机会就跟他说清楚...”
玉独苏摆了摆手:“不必了,我也只是抱怨两句,况且我也确实有看管不严之责。”
说地好像她是犯人似的...
汨罗:“你当时为什么答应来客栈教我学习一事啊?”
玉独苏:“我跟三刀不仅是朋友,还是合作伙伴,找上门的好生意不做白不做。”
汨罗:“你可真坦诚...”
玉独苏拍拍她的肩,笑了一下说:
“别伤心,虽然教你这件事是生意,但我还是你师父,倾囊相授绝无私藏。”
“现在只是半个了。”
“半个也行,半个也好,闯祸了我还不用担责~”
面对他的吊儿郎当,汨罗无言以对。
直到上了马车,她才记起一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玉独苏装听不懂,“他是谁?什么身份?”
汨罗:“他就是白界鬼主的事,你铁定知道!”
还没听到她接下来的话,玉独苏就已经忍不住想笑,“你都知道了?”
想起那时候的尴尬,汨罗现在都浑身难受,
“你就是故意的,我还当着你的面说过此事,你什么都没说!我今晚才知道,你都不知道……尴尬死我了!”
玉独苏双手合十,
“我就知道我错过了很多好戏,待会儿三刀回来了你俩再演一遍行吗求求了~”
“你正经点吧!”
玉独苏乐着,“那你什么都没说装作不知道?”
汨罗:“哪能呢,我没装住我坐立难安,我想缓和气氛,可他不搭理我就让我尴尬,讨厌死了。”
“我也是没想到,你真信他只是客栈掌柜。”
“我哪知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白界鬼主,白界鬼主不该是在白界在皇都吗,他到福海镇来做什么,还,还当掌柜……真是……太荒唐了……”
玉独苏笑得肩膀直抖,
“你不是还说,要去找鬼主收拾他么,我一直等着呢哈哈哈。”
“你俩没一个干人事,两张嘴没一张说正经事。”
汨罗跑到另一边的角落坐着。
不一会儿,洛三刀也上了马车。
气氛又来到诡异点。
尽管今晚发生的事让她有不少疑问,但一见洛三刀,她就赌气不说话。
一路都不想说话。
玉独苏一开始还侃侃而谈,结果看到这两人都闷着不说话,脸一个比一个难看,索性后面也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