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想尽一切办法,苏梓也必定要助祁君遥拿到第一。
不管怎么样,祁君遥已做好全之策,定然不会出错!
哪怕扶云卿杀虎,他也要力压扶云卿一头,成为第一名!
他若输给宗政珩,可能心里还舒服一些,可若输给一个女子,他便真的不甘心,也丢不起这个脸
“参见珩王,参见八殿下!”负责此次巡逻的参将王盛抱拳行礼,“末将寻到两位殿下就放心了。大屿山地形复杂,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王盛目光有些复杂,也有些震撼地看向扶云卿道:“扶姑娘,你……你杀了老虎,按理杀虎能加三十分,你现在,有四十六分。”
“可惜这里只有一头老虎。”宗政珩啪地一声摇开华贵的鎏金折扇,遗憾道,“不然本王也再杀一只,与这位扶姑娘平齐。”
这珩王口气好大。果然狂妄。
在场都是祁国人,纷纷隐晦地瞥他一眼。
扶云卿樱唇一扬,语气略深地笑言:“可惜,珩王你找不到第二头老虎,就别提平齐。珩王,你不是要挑战祁国儿郎吗?但你却输给了我这个祁国女郎。”
宗政珩虽为人桀骜自负,但脾性不错,被扶云卿出言暗讽,却也不恼,丹凤眼笑意和煦:“下次,我们再比。”
“我不和输过我的人比。”扶云卿有心为祁国找回面子,呛了宗政珩一句。
宗政珩爽朗一笑,哈哈道:“你真有意思,好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咳。
若扶云卿再暗讽,倒显得她格局太小。
“好!!很好!”一道无比威严高兴的声音响起!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看见那抹明黄色迅速跪地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扶云卿杀虎,宗政珩认输,祁文觉龙心大悦,走路带风十分高兴:“朕见诸位打猎也手痒痒,午宴后便带了几位武将一同进琅斐山狩猎,听到大屿山动静也跟了过来,却没想到,竟看见扶家嫡女杀虎!”
其实,祁文觉比其他人来的都要早,路过远处时,刚好撞见扶云卿开始杀虎。
他起先是被扶云卿的身手所震撼,便让手下不要阻止,他站在密林里全神贯注地看了好久,实在为这战神遗孤捏了一把汗,又见扶云卿坚毅顽强,终于成功杀虎。
这个女郎,竟比儿郎还强。
祁文觉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句:“虎父无犬女,不愧为战神之女。扶家嫡女,你让朕大开眼界。”
祁岁安鼓着掌,满眼崇拜,欣喜赞道:“皇兄,臣妹没有说错吧,女子未必天生就弱。云卿好样的,没有让本宫失望。”
说到这里,祁岁安推波助澜道:“皇兄,云卿能杀虎,可见其武功不弱,正好宫中缺一位教骑射的训导,不如就让云卿来做这个女官?”
“这……哪有让女子做先生教骑射的?”祁文觉下意识否定。
“可她能杀虎,这便是最好的证明。臣妹愿为扶家嫡女作保。”祁岁安微俯身,行了一礼,态度认真。
许是祁岁安的推动,许是祁文觉被扶云卿杀虎所震撼、也许是赢了宗政珩,祁文觉十分高兴地松了口:“那朕,便命你为六品骑射训导!”
“臣女……臣谢主隆恩。”既有官身,便该从臣女改成微臣,或臣。扶云卿行叩拜礼。
总之,今日宗政珩不能得第一,祁文觉很高兴,祁国没有丢面子。
此时已近狩猎比赛尾声,多半胜负已定,众人都觉得这第一非扶云卿莫属,毕竟又不是谁都能像她一样杀虎。
……
一个时辰后,狩猎比赛结束。
参赛者退出琅斐山,回到皇家园林。
扶云卿一身老虎的黏腻鲜血,怕吓到母亲,便更换了干净衣裳,坐在席间,等着轮赏。
“陛下。”王盛手中拿着记分册,恭敬地呈给祁文觉,“这是此次参赛者得分统计,请您查阅。”
祁文觉没看,知道第一名肯定是扶云卿,顺手将记分册递给奉安:“宣读吧。”
奉安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之后,高声宣读:“第一名,大皇子!猎得三只野狼、五只野狐、两头山鹿,共四十七分!”
“第二名,扶云卿,猎得一头老虎,加三十分,共四十六分!”
“八殿下猎得三只野豹,共三十分!与珩王并列第三名!”
人群里响起一阵惊呼:“八殿下一人猎得三头野豹,实力不可小觑!”
“是啊,这也太勇猛!”
“等等……”有参赛者反应过来不对劲,悄悄问道,“大皇子何时猎了三只野狼,好蹊跷。”
众人都以为扶云卿是板上钉钉的第一名,怎么横插进来一个大皇子?
扶云卿面色没什么变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淡笑,祁君遥要争第一她能理解,无非争储在即,想在文武百官与陛下面前大出风头赚好感而已。
既然她已经得到女官名声,其实第一与否,不重要。
但宗政珩不乐意,他本可以第二,却被挤到第三,慢摇折扇站起身,语气不善地笑问:“大殿下,你不会,作弊吧?”
“你!”祁君遥面露愠怒,猛地站起身,“珩王这是何意?这是输不起吗?我知道你信誓旦旦要得第一,如今输了自是不爽,就算不爽也不能恶意揣测吧!”
宗政珩笑容漫不经心,四两拨千斤地揶揄道:“本王输的坦坦荡荡,亲眼见到扶姑娘一剑杀死老虎,自愧不如,十分佩服!可你嘛……本王可没见到大皇子亲手杀死三只野狼。”
若非宗政珩乃辕国帝王最受宠的皇子,绝非祁君遥能得罪,祁君遥真想把他押下去活埋。
祁君遥脸上愠怒减去三分,掐紧袖袍,正气凛然道:“珩王,本皇子虽然敬重你,却也不能任你随便污蔑。你既说我作弊,请问你可有我作弊证据?你既说,这三头野狼不是我所杀,请问你可有不是我所杀的证据?”
只见宗政珩笑容阳光,笑声更加清朗,哈哈道:“有趣有趣,本王只是随口质疑,竟然还把你惹急了。”
说到此处,他笑意骤然减半,多了几分凌厉,施压道:“你乃祁国大皇子,当有大国风范,既遭质疑,为何不自证?若一个小小的狩猎比赛也要作弊,本王真是瞧不起你。”
宗政珩说话直接,毫不遮掩,听的扶云卿一愣一愣。
在尔虞我诈的皇宫长大,竟这样心直口快又爽朗爱笑,真是少见。
果然备受宠爱的皇子,就是不一样。
听说这位出生封王的皇子,颇受辕国帝王纵容,基本他说什么,帝王没有不依的。
而辕国作为当今最强大的国家,宗政珩作为辕国最受宠的皇子,他来祁国的地位之高,甚至能与祁文觉平齐。
若宗政珩在祁国出现意外,只怕辕国帝王出兵攻打祁国,也不是没可能。
故而,在场所有人,哪怕祁文觉在内,虽然不高兴,但也拿珩王没办法,只是心中郁闷,怎么辕国派这么个活祖宗当使臣?
祁文觉叹了口气,掐了掐眉心:“君遥,你就拿出证据来,让珩王信服吧。”
祁君遥只能硬着头皮道:“王盛将军,将三头野狼,抬上来吧!”
王盛眼观鼻鼻观心,将三头野狼尸体抬上来。
众人围了上去。
扶云卿与祁承翊自然也走了过去。
说实话,只一眼,扶云卿便看出,这三头野狼绝非祁君遥所猎。
祁承翊嘴角浮起一抹极浅的讽刺。
“哈哈哈哈!”宗政珩忽然大笑,笑声明朗好听,且他长得也周正阳光,笑起来更是特别英俊,像盛夏林间的晨光。
祁君遥一听到他笑,眉头就皱成川字,心里没有底气,但也不得不捏紧拳头问:“珩王,你笑什么!?”
“本王天生爱笑,见到趣事更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