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问题得到了解决,也找到了栾卓那些人的所在,钱力心里很是高兴。
不为别的,戚福一直为了找这些人可是煞费苦心,若是看到把这些人寻回,少不了要对他钱力另眼相看。
当即三人动身,四人三骑出发前往如今这些人所藏身的地方,潘奕安在前带路,他们三人跟在后边。
翻过两个山头,左转右绕潘奕安下了马,站定身子手掌拍了拍,很快就有了回应。
同样是手掌拍了几下,走出来几人,身上衣裳有些褴褛,不过看到潘奕安先是笑了笑,不过注意到背后钱力三人,手上的武器却是亮了出来。
“莫怕,算是自己人,九爷!”
那几人听了潘奕安的话,先是一惊,后又是一些不解。
心下想着难道是九爷派人来找寻他们了嘛?
潘奕安没做多做解释,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人朝着一处山洞里走去。
山洞里点了火把,很是清静,钱力想着百十人待在洞中,不应该很是热闹才对?听到这里,钱力还是留了个心眼,生怕到了此,在阴沟里翻了船。
山洞之中还能听到有暗流流过,只是无从得知河道在哪经过,哗啦啦的声响渐渐能听得清。
渐渐能看到了亮光,钱力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洞里并不是居住的地方,犹如转入了世外桃源,山上流下来一条瀑布刚好遮在当前的洞口,出了洞口右转还有条石路,不知这石路是先天还是后人开凿出来。
一直转出这节石路,这才看到一片简单搭着的窝棚,一些孩童看到潘奕安还想上前打招呼,不过背后三人让孩子止住了脚步。
“貌娃,你阿爹在哪?”
“在那边正开凿石墙,潘阿爹。”
潘奕安看了看貌娃指的地方,笑着上前揉了揉貌娃的脑袋,满眼都是爱溺的眼神。
钱力也甚是喜欢这些孩子,本想上前逗弄逗弄,看着孩子眼里的怯生,也就打住了想法,笑了笑跟着潘奕安走去。
一直看着四处,等到潘奕安停下脚步,钱力听着叮叮当当的凿石墙声,里边虽说有着火把,不过烟尘遮盖了里边的样子。
“栾大哥!”
从里边走出来一个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倒是让钱力有些意外,粗犷的长相被灰尘染得哪里都是。
扯下身上的麻衫在身上拍打一番,搭在肩上这才看向潘奕安这边。
钱力的目光跟栾卓的眼神撞在一起,一个震惊,一个微笑。
“这些是?”
栾卓没有慌张,也是对潘奕安的信任,若是信不过的人,潘奕安也不会带到他的身前。
“他们都是九爷的人!”
栾卓这才有了一丝震惊,不过苦涩的脸色也换上了浅笑一带而过。
栾卓朝着那些搭的屋棚走去,几人也都跟了上去,这时貌娃也跑了过来。
“阿爹!”
“乖啦,去玩去吧,阿爹要跟你潘阿爹他们有话要说。”
貌娃乖巧的点点头跑开了,回头还朝着几人揉了揉鼻头。
“这孩子!”
栾卓转身窝着头进了里边,冲着外边喊了一声。
“进来吧,别在外边站着了!”
几人这才随着走了进去,里边的空间不大,五人坐下都显得拥挤,石板上放了些竹杯,给人一一倒上,才开始了这次交谈。
“怎么遇到的?”
“是在原先住处,他们几人跑去探查,我被他们发现擒获,想套话没成,才讲出了他们的由来。”
栾卓是知道潘奕安的身手,同样也并没有瞧不起钱力三人的意思,知道都是有些手段,不然想要擒获潘奕安很难,尤其在这地头上。
“几位原来的兄弟,不做个介绍?”
“栾大哥,在下钱力,这二位兄弟是付元刀跟庞秋。”
“为何会到了那里?”
栾卓问的正是钱力几人是怎么去的那里,接着钱力也就把之前发生的又跟栾卓讲了一遍。
讲的途中,栾卓一副深思的表情,听到孟威是被戚福救下治好才找到原先那处,一切也就了然。
再到之后戚福为了给死去之人报仇,杀进吴寨灭掉莱罕,既让栾卓震惊,心下又是佩服。
当得知戚福只是带着九爷给他的三十人就敢闯进吴寨,那真让栾卓钦佩不已,确实有戚家风范,眼里容不得沙子,更不能让自己人吃亏。
“不知世子如今在哪?”
“少爷跟宇寨汪蛮头拜了把子,如今在盐井那边扎了根,所以让钱力来找寻栾大哥和大家,是要让大家一同待在盐井,也好有口饭吃,不至于四处飘零。”
栾卓跟钱力对视了半分钟,站起身来走出这屋棚,钱力也知道,作为这些人推举的领头人,随意做的决定,都会让这些人覆灭。
“孟威如今在何处?怎不见他来?”
“少爷派他去了啱城,现在少爷手中有了可以让大家填饱肚子的营生,莫说这里的百十人,盐井总的下来,包括雇工还有些婆娘在内,足足六七百人。”
“想要养活手里这些人,少爷有着自己的想法,大家同是戚家人,应该能明白这些人要养活,所需的钱两多巨大。”
“何况少爷每日供给三餐,每人都有饭吃,更是有酒喝,住的地方也是少爷唤人重新搭建筑房,可并不是粗糙烂棚。”
栾卓站在外边嘴里念叨着,只是简单几个字,却是一直在重复。
\&几百人...几百人...几百......\&
钱力也不知栾卓念叨是何用意,不过这些事每个人的想法不同。
对于钱力来看,那肯定是好事,能让这些人有饭吃,有地方住,还能给盐井帮工,还有钱拿,没什么不好。
可对于栾卓呢?
“这件事怕是要与其他兄弟一同相商才行,我虽是这些人的领头,可也不能把大家的想法摒弃,还望几位兄弟能理解。”
钱力几人也是点了点头,总不能因为戚福是世子,就可以强行让这些人归入他的怀抱。
这些年大家吃的苦,已经够多够难熬,这才有了今天的重逢,那些死去的呢?不一样埋骨在応国嘛?
只有从这些年走过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苦难,又都是当兵的将士,明知军令不可违,可这军令还重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