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尊?”
“那你可知其来历,有何弱点?”
叶尘渊闻言,清冷镇定的眸中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他伏低身子靠近了几分,急忙追问,心中猛然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若说仙气枯竭无法飞升登仙,是一柄悬在头上的利剑,一点一点慢慢落下。
那妖尊的出现则是一枚装满火药的炸弹,随时会引爆,导致天恒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毕竟,如今天恒界还没呈现崩坏之景,纵然仙气枯竭,但灵气尚存。
也只是仙人不出,不至于连修士都无法诞生。
若无外力侵扰,恐怕天恒界至少还能再活个十万年。
这位神秘妖尊的出现,则恰恰相反。
妖尊!
这等人物哪怕不从谢梦璃口中了解,叶尘渊也知道其存在代表着什么!
天恒界历来的妖劫动乱。
放眼望去,铺天盖地的飞禽走兽乃至太古异种,所过之处犹如怒涛骇浪,横扫八方。
所过之处,草木皆伏,山河震颤,搅得日月无光,天地暗淡。
偏偏还杀之不尽。
好在妖族之内万族林立,本就相争相杀,掠夺吞噬,就连同族之间有时也分为各个部落,并未形成一统的局面。
否则的话,天恒界恐怕沦为妖族享受的天堂,进食的乐园。
而如今,若出现一位妖尊整合妖族势力,纵然其毫无修为,也极为恐怖。
更别提,一位渡劫九步修士耗尽生命才只能将它封印。
这份力量,足够令天恒界所有修士胆寒!
如果这妖尊现在就破封而出,带着妖族兵临城下,有何人能够抵挡?
届时天恒界必将迎来灭顶之灾!
到时候月寒怎么办?婉儿怎么办?还有……怎么办?
第六境的灵轮修士叶尘渊,纵然有心也无力啊!
时间!现在最需要,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想到这里,叶尘渊眉宇紧皱,深邃双眸透露出丝丝担忧,甚至夹杂一抹决绝,要不惜一切提升修为!
他不能坐以待毙,只有变强才能保护自己,守护自己身边的人。
“呼……”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目光渐渐坚毅,看向坐在地上的谢梦璃再次发问:
“你可知道妖尊的来历,有何弱点?”
声音落下,这一次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缓和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却又蕴含着浓烈的肃穆之意,让人不由得感觉压抑。
“呃……仙君这你可就太为难人。”
“我要是知道或者见过那妖尊,我现在应该死在蛮荒了!”
谢梦璃轻轻耸了耸肩,摊开双手,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容。
那笑容里满是爱莫能助的意味,就像一朵在风中摇曳却无法改变方向的洁白百合,娇柔且又脆弱。
让人一眼看去,只会心生怜惜,哪里舍得怪罪。
“呵呵……”
然而叶尘渊偏偏不解风情,轻笑两声,五指如钩抓住谢梦璃衣衫,一把掐住她的玉颈。
“仙君,您,您这是做什么。”
“我,我该说的可都说了!”
谢梦璃被突然出手的叶尘渊吓懵,双手乱挥拼命的挣扎,因窒息脸色涨得通红,美眸之中泛起浓郁水雾,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心中升起慌乱,她第一次觉得眼前的男人是如此捉摸不透。
‘我所交代中并没有一句虚言啊。’
‘而且也并不漏洞,为何突然对我痛下杀手?’
‘这家伙真是疯子吗?’
‘还是说利用完之后,就将我丢弃,但这也不对啊,如今仙人不存,一缕仙人残魂就是唯一希望,没理由放弃啊!’
谢梦璃越想,识海处越是传来一阵钻心剧痛,痛到身体也开始发抖。
“仙,仙君,我说的全都是实话……你,你先放开,有话好说。”
她艰难的说着,眼泪止不住流淌下来,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叶尘渊宽大的手掌上。
“放手?放手倒是可以,但是你要跟我说真话呀!”
对于这等楚楚动人的模样,叶尘渊根本视若无睹,五指逐渐收拢,似乎准备直接捏碎她雪白的脖颈:
“你既说秘境中残魂是你主魂,那为何我当时询问,你的所谓主魂,却连天庭都从未听过。”
“你既然说,十万年前,仙气就已枯竭,无人登仙,也没有一个仙人存活于世。”
“那你是如何知晓,那时的天庭之主叫离忧君,甚至还能说出狩妖之战的种种细节!”
“甚至到了现在,你还有一缕残魂存世!”
“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活过来这漫长岁月?”
“难不成?你有办法躲避你亲口说过的五百年一小天劫,三千年一大天劫!”
“你瞒了我这么多,还说自己已经什么都说了!!!”
叶尘渊每问一句,手掌便加重几分力度,谢梦璃只感觉呼吸困难,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胸膛般,喘不过气来,喉咙更像是有火焰灼烧般刺疼。
“唔……”
终于承受不住,谢梦璃张嘴喷出一股鲜血,随即软绵绵瘫软下来。
叶尘渊松开手,任由她摔在地上,冷漠的俯视着地面上的女人,冷冷道: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还有证明自己的价值,凭什么占据这具肉身!”
“不然,我就尝试搜魂,然后打灭了你的魂灵!”
“咳咳……我……我说,我说!”
谢梦璃猛烈的咳嗽两声,随即伸手擦拭嘴角溢出来的鲜血,缓缓抬头看向高坐床榻的叶尘渊一字一顿道:
“我,我只是一道残魂,才刚刚复苏,记忆也有所残缺。”
我确实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能避开天劫,在这世上存活无数岁月!”
“哦,不知道啊……”
“等,等一下,仙君,求您听我把话讲完,求求您。”
听到叶尘渊戏虐的话音,谢梦璃惊慌失措,急忙跪在地上哀求。
叶尘渊淡然一笑,示意谢梦璃继续往下说。
谢梦璃暗暗的松了口气,稍微稳定情绪之后,缓缓说道:
“我只是一缕残魂,但一直有种感觉,我不是真正的我。”
“就好像那秘境的我其实中不是我的主魂,她是另一个时期的我!”
“她是二十万,三十万年前,天庭创立之前的我,所以才没有之后的记忆,也不知道什么天庭!”
“我,我其实是十万年前的我,所以我既有她的记忆,同时也知道十万年前的事,但之后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
“我只隐约记得,我是被人分裂了魂魄,镇压在五域。”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可笑,甚至很虚假,但我现在的感觉就是,我被分裂的不是魂魄。”
“是有人在不同时期从时间长河中分割开了不同的我,将不同时期的我分别拘禁!”
“甚至于我能躲开天劫,可能也是因为我自己的时间陷入了停滞!”
“就像我游离在时间之外,五百年的小天劫也好,三千年的大天劫也罢。”
“身上时间已经定格,时间不曾流逝的人,怎么可能历劫呀!”
谢梦璃语速极快,生怕遭到灭杀,飞速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说清楚。
“竟然是这样,竟有这样的事!”
叶尘渊听着听着,早就已经不自觉从床榻上站起来,眼皮许久未眨,嘴巴微张,惊讶到无以复加。
如果真有人能做到,能横跨时间,将不同时期的一个人从时空中割裂聚在一起。
那是何等冠绝天下的伟力。
这样做不怕引起时间空间的混乱吗?
便是仙人也无法做到吧。
‘如此枭雄,如此豪杰,可惜我未能一见啊!’
虽说此事极为荒谬,但叶尘渊愿意相信谢梦璃口中所说,甚至陡生无限向往。
他要破界飞升,彻底登凌九天,看来想要实现宏图伟业,还得多从谢梦璃身上压榨些东西出来。
心绪已定,他低头凝视满脸恐惧的谢梦璃,沉吟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弄的嬉笑:
“你还有什么能证明自己的价值,我就饶你残魂不死!”
“我,我有一功法名为碎心剑诀,能治好您道侣身上的阴衰之症。”
“只是,要让您和其他女子恩爱,您的道侣越是心碎,越是愤怒,越是耻辱,无可奈何,这功法的作用就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