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路过。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史虫终于打发走了柳三和柳五,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打了个哈欠,喃喃自语道:“天下的笨蛋真是多…”
史虫端坐下来,在这山道上,有些惫懒地伸了伸腰。他好像把这里当成了家。
天下之大,无处不是家。
他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似乎已习惯了这种生活。
史虫又躺下,望着天,说道:“阿三这家伙,跑的倒是挺快,可要把我交给他的事情办好…”
史虫突然开口唱起了歌,“天上人,地上狗,天上的人似仙游,地上的狗被人揍。喔喔喔~~~仙人游,狗头囧,仙人游来无忧愁,狗头囧得像皮球。喔喔喔~~~”
史虫的歌声在山间回荡,惊起了一群飞鸟。他嘿嘿笑着,翻身坐了起来,远处似乎有脚步声传来。史虫定睛一看,原来是又有人过来了。
一个黑影从山脚远处靠近,移动的速度倒是不慢,是快速奔跑着过来。
果然是一个人,一个气喘吁吁,像是被一条恶狗追着一样。
这人其貌不扬,头大如斗,满头大汗,突然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这人摸摸自己的头,脑门上起了个大包,咒骂道:“玛德,真倒霉。谁绊了我一脚!”
绊倒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史虫。
史虫与此人双眼相对,说道:“是我。”
这人向来处看了看,才气呼呼地道:“你是谁?刚才在唱歌的人是不是你?”
史虫道:“史虫。刚才在唱歌的人正是我。”
这人气冲冲地道:“好好好。告辞!”说完扭头就走,突然又转回头道:“你唱的歌实在太难听了!”
史虫一愣,突然又伸出一脚,将这人狠狠地又摔了一跤。
哎呀!
大如斗的头塞进了地里,头上又起了个大包。
这人摸着头上的两个包,道:“你别逼我,小心我打你。”
史虫笑道:“用你的头打我啊?嘿嘿。从来也没有人说过我的歌难听。”
史虫道:“你的胆子不小,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道:“甲大头。”
甲大头,果然人如其名。
他的头真的很大。
史虫翻了个身,在地上捶了两拳,笑道:“你的头,确实很大。”
甲大头道:“所以我得赶快走,不然我的头会更大。”
史虫道:“哦?难不成真的有一条恶狗在追着你?”
甲大头道:“恶狗?简直比恶狗还凶,还狠。现在不跑的快点,我的头就要更大了。”
史虫道:“比恶狗还要凶?那是什么动物?”
甲大头道:“不是什么动物,是人。”
人。
有时候确实是比恶狗还凶,还可怕。
史虫道:“你是偷了东西,还是欠了钱,怕人怕这这副孙子样。”
甲大头道:“我是偷了点东西,欠了点钱。这人竟然从春风楼,追了老子十里地,他奶奶的熊…”
史虫道:“甲大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还偷了东西,你这人不地道。”
史虫手腕轻轻一抖,就抓住了甲大头的肩胛骨。甲大头浑身一阵酸麻,力气全失,动弹不得。
甲大头哀求道:“哎呦,史虫大爷,原来你是高手。饶命饶命。”
史虫道:“我要你的命做甚,只要你把欠的钱还了,偷的东西还了,我就放你走。”
甲大头囧成了苦瓜,道:“身边一分钱也没有,嫖也嫖了,我拿什么还。这婊子从春风楼一直追到了这里,我拿什么还…”
史虫终于有点明白了。史虫道:“所以,春风楼是家妓院,你这大头鬼没钱进去白嫖,被一个女人追到了这里。”
甲大头点点大头,道:“是啊,这女人真是彪悍,简直是个悍妇,让老子嫖到了真是倒了血霉。”
“悍妇…”史虫若有所思,接着道:“所以追着你狼狈逃窜的是个女人。女人,女人…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好惹。”
史虫突然一阵颤抖,耳旁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他抓着甲大头,向前狂奔,道:“我和你一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