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荡在无限城的旋律
作者:无闇   鬼灭:童磨今天也没有被讨厌最新章节     
    时光流逝,转眼已是寒冬。

    一场大雪过后,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厚厚的积雪在月色下披着一层柔美的银色光辉。

    轰隆隆——

    一个巨大的雪球从高山上顺着陡峭的斜坡一路滚落下来,撞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高高弹起后,在地面上摔成了几块儿。

    童磨从摔碎的雪堆中爬出来,有些晕乎地晃了晃脑袋,白橡色的长发映着皎洁的月光。

    “哎呀,失误了呢。”

    他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把右手中握着的滑雪杖搭在肩膀上,又抬起腿抖了抖脚上的滑雪板。

    “不过这样貌似更好玩啊~”

    童磨收起身上的滑雪用具,琢磨着接下来去哪里玩。

    他的生活一直很规律。

    白天待在寺院里例行地接见信徒们,管理万世极乐教的运转。

    多年来教会一直在救助可怜的信徒们,只靠着信徒捐献的财物可不够,万世极乐教其实有不少产业。

    它们都是童磨这些年发展起来的,平时交给信徒们打理,但还是要多少看着点的。

    否则的话,总有一些尤其愚蠢的家伙会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

    对此童磨很不理解,为什么那些原本还不算太笨的人,却会因为欲望而变得蠢笨不堪,做出一些蠢到令人绝望的选择。

    对于这些人,童磨觉得他们可怜又可悲,真不知道他们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不过,倒是能给他解解闷呢。

    这样一来,每天平淡无奇的工作也似乎变得稍微有点意思了。

    到了夜晚,童磨会温柔地对前来参与引渡仪式的信徒们施予救赎,引渡他们去往新生。

    接下来就是美好的夜生活啦~

    在外面到处溜达,没有什么目的性,走到哪算哪。

    有时会遇到有意思的事情,有时会突发奇想去玩一场似乎会很有趣的游戏,时而还能邂逅几个做坏事的小点心……

    “真是令人愉悦的生活呢。”

    童磨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决定去无限城找鸣女小姐交流感情。

    “咦?”他忽然歪了歪头,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下弦之伍死掉了吗?”

    “果然,还是不要去找下弦的鬼交朋友才好啊。”童磨微微仰起头来,小声嘀咕着。

    “毕竟他们太容易死掉了……”

    “要是成为朋友后却突然死掉了的话,真是想想就令人伤心呢。”

    童磨眯着眼无忧无虑地笑了起来,顺便查看起那只下弦鬼临死前传来的画面。

    鬼之间是能够共享情报的,上级的鬼都可以获知下级死亡时的情况。

    一般来说,如果没有值得在意的情报的话,上弦们通常懒得关注这种小事。

    但谁让童磨闲呢?

    在陌生的记忆画面中,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挥舞着蓝色的日轮刀俯冲而下。

    “哎呀,是神谷先生呢!”童磨露出欣然的笑容,双掌拍在了一起。

    “看来神谷先生要成为柱了啊。”他点了点头,表情变得温柔而和蔼。

    “接下来也要加油活得更久一点呀,神谷先生~”

    童磨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了一边,用意识联系鸣女。

    “鸣女小姐,请把我传送到无限城吧,拜托了~”

    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一脸茫然地歪了歪头。

    “鸣女小姐?”他迷惑地再次联系道。

    无限城内,收到童磨的传讯后,鸣女始终端庄沉静的身姿不由得一颤。

    她拿起拨子搭在琵琶弦上,犹豫了半晌。

    ╯﹏╰

    在接收到童磨的第二次传讯后,她眼睛一闭,嘴唇抿起,最终还是认命地拨动了琵琶弦。

    铮——

    那道让她感到头疼的身影出现在了远处的木台上。

    “鸣女小姐~这次的传送为什么延迟了呢?是感到不舒服吗?”

    童磨露出关切的表情,冲着她挥着右手喊道。

    “抱歉,上弦之陆大人,我方才走神了。”鸣女语气毫无起伏地说道。

    “欸?为什么呢?”童磨把脑袋歪向右边,“是在思考琵琶曲吗?”

    他猛地抬手捂住嘴唇,一脸歉意地说:“哎呀,我该不会是打断了鸣女小姐的灵感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耷拉着眉毛,表情低落地垂下头去,“那我真是罪不可恕呢。”

    鸣女微微低头,保持沉默。他愿意这么想就这么想吧,只要不来烦我就行。

    “看来真是这样啊……”童磨更加垂头丧气了。

    “我该怎么向你赔罪才好呢?”他喃喃自语道,忽然露出灿烂的笑容。

    “鸣女小姐~你看,我把我的眼球送给你一只怎么样?”

    他笑着瞪大了双眼,彩虹色的漂亮眼眸尤其显得清澈明亮。

    鸣女:╯△╰

    “没有必要,上弦之陆大人。”她捏紧了手中的琵琶,咬着牙说道。

    她自认为自己还不至于变态到收藏别人的眼珠子。

    “欸?不接受吗?”童磨一脸迷惑地眨巴了下眼睛,“明明这么漂亮的眼睛。”

    他转而一脸苦恼地陷入了沉思。

    总算安静了。鸣女偷偷松了口气。

    “啊,对了!那让我来给鸣女小姐表演一场吧!”童磨忽然拍了下手,兴致勃勃地说,“说不定能帮你找回灵感哦~”

    “这……不必……”鸣女开始后悔自己之前保持沉默了。

    “我记得前些日子我弄来了一批乐器来着。”

    童磨没有理会鸣女说了什么,小声碎碎念着跳下了木台,轻盈地落在了自己的莲花池旁边,从中央的寺院里抱出了一堆乐器。

    有琵琶、三味线、笛子、特制的鼓和铃铛等。

    虽说他很想把未来的一些有意思的乐器做出来,但制作工艺的摸索和精细的打造是需要时间的,现在只能凑合一下了。

    但一些好听的乐曲他还是记在脑子里的,虽然乐器不同,但勉强能模仿个大概旋律吧?

    “嘿咻嘿咻……”

    童磨小声念叨着把乐器搬到一座不小的木台上,放出了几个结晶之御子,然后冲着不远处的鸣女挥挥手。

    “等等!”眼见童磨拿起笛子就要吹响,鸣女连忙说道,“无……”

    明快、热烈而富有节奏感的音乐轰然奏响,把她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无惨大人现在就在无限城啊……鸣女绝望地在心里喃喃道。

    童磨将笛子吹得欢快,冰人偶们也熟练地动作起来,弹琵琶和三味线,摇铃铛,击鼓……

    心灰意冷的鸣女逐渐被这独特的旋律所吸引,慢慢张大了嘴唇。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击鼓的,节奏快到像是恨不得将鼓击碎。而且这鼓的样式从未见过,大鼓连着小鼓,上面还挂着铜锣一样的东西。

    她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样弹琵琶,让她恨不得抡圆了臂膀把这家伙一巴掌扇飞出去。

    可是这样古怪的很有异域风格的曲风是她从未听过的。与现如今受人们欢迎的乐曲相比,实在是吵闹得过分。

    但是……

    鸣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在这样的音乐下,她竟然有种想要抖腿的冲动。

    “好奇妙的音乐,竟然让我想要随之舞动。”

    她想着,灵感忽然前所未有地涌现了出来。

    鸣女捏紧了手中的拨子,忽然很想弹奏琵琶,融入到这乐曲之中。

    下一刻,童磨把笛子丢在一边,抽出扇子跳起了欢快而热烈的舞步。

    高处的一间门窗紧闭的房间内,无惨正认真地调和着药剂,小心翼翼地往容器里倒着药粉。

    一声震耳欲聋的乐声骤然响起,让他手掌一抖,把一整袋药粉都倒了进去。

    无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身前的容器狠狠扫到了地上,额头上迸现出青筋来。

    “究竟是谁!”他黑着脸走出房间。这一刻他很想杀人。

    他一步跨出,下一刻就来到了鸣女身旁。

    鸣女赶忙低下头去,偷偷把正跃跃欲试想要弹奏琵琶的手藏在了身后。

    “哎呀,是无惨大人!”

    童磨没有停下舞蹈,还一脸高兴地冲着高台上的无惨眨了眨左眼,比了个心。

    无惨居高临下地看着正随音乐欢脱起舞的童磨,梅红色的眼瞳抖动了一下,有种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的无力感。

    节奏明快的旋律在他耳畔回旋着……

    “这是什么曲子?真是不像话!”他的眉头皱得死紧。

    但是……还挺新奇的,也不难听。

    有种超出了当前时代的先进感!

    一直走在时尚最前沿的无惨依然阴沉着脸,但心里的怒火却悄然散去了不少。

    等到一曲终了,童磨优雅地鞠躬谢幕,下一刻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啊呀,头掉了。

    他刚拎起自己的脑袋,就迎来了无惨狂风暴雨般的训斥。

    整座无限城都在震动。

    童磨把自己的头抱在怀里,乖乖巧巧地跪坐在地上,脑袋上漂亮的眼睛眨巴着,一脸无辜和委屈。

    全身的血管似乎都要爆裂开来,但他心里一点也在乎不起来。

    无惨看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童磨,忽然停下了训斥。

    果然,对着童磨发火就像是在对一块石头生气一样。

    不爽,实在不爽!

    他浏览了一下童磨这段时间的记忆,眯起了眼睛,冷冷地说:

    “童磨,接下来你就在你的寺院里禁足!”

    “欸?!”童磨蓦然瞪大了眼睛,一副晴天霹雳的样子。

    无惨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接下来的一整年,你不许踏出你的寺院一步,也不允许进入无限城。”

    说完后,他转身就走,不想再多看这个令人不爽的家伙一眼。

    “等一下!无惨大人,不要啊——”

    童磨把头安回脖子上,哭唧唧地伸出挽留的手,却只能看着那道无情的背影越走越远。

    “呜——我好伤心呐,呜呜……”

    他捂着脸颊,大颗大颗的掉着眼泪。

    鸣女抿起嘴唇,强忍住笑意,欢快地拨动琵琶把童磨送走了。

    房间内,无惨继续调和自己的药剂,但刚才的旋律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

    一刻也不停歇!

    他把手中的药材放下,完全静不下心来。

    无惨:……

    感觉刚才还是罚得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