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侧目凝视着身旁床榻的谢行疆,抬眼看向那托盘上的琉璃碗,他牵着她的手紧了一分,沉默两秒后他微微点头“喂吧。”
夏竹低头看着那一碗血水,眼底满是犹豫,紧紧的抓住手中的托盘。
一旁的任川看着这一幕,便大步走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将那琉璃碗端了起来,又顺手拿起了一旁的玉片,对着犹豫不决的夏竹说道:“他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你怕,我来。”
说着,任川便朝夏竹看了一眼,然后单跪在脚踏上,将玉片轻轻放在段翎钰的双唇之间,一点点地将手中那碗血水喂了进去。
夏竹双眼瞪得老大她就这样直直的盯着眼前正仔细的给小姐喂药的人。而她的心中,却满是刚刚任川看自己的那一眼,那眼神里……想至如此的夏竹,心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好了。”任川轻声说道,然后反手就将空碗和浸着血迹的玉片重新放在夏竹手中的托盘上。接着,他转过头来,对着谢行疆说道:“先把你那手放开,你这样我怎么把脉。”说完,他也不顾谢行疆那冰冷的眼神,直接给段翎钰把起了脉。
夏竹怔怔的看着眼前那背影,心如鼔雷。
而一旁将一切看在眼中的谢行疆和青峰不约而同的嘴角轻勾。
片刻之后,任川撤回手,神情迷茫地看向谢行疆,语气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那个清风夫子有没有说过,喝下这因果血水后多久才会有反应?”
谢行疆听到这话,刚刚稍微放松一些的神情又重新聚拢起来,眼中满是担忧和焦虑。他张了张嘴:“她……”他想继续说什么,但发出的声音却已经完全嘶哑。
“目前从脉象来看,与刚刚并没有什么不同。”任川看着谢行疆,耐心地解释道。他注意到谢行疆脸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庞又增添了一层阴郁,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他试图转移话题,让气氛不那么沉重:“要不,我先去问问夫子,也许是因为这个效果没有那么快显现出来。而且你今天流了这么多血,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否则等下她是醒了,你又......”他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便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狼狈痕迹。
“青峰,我们还是先把你家主子放在床上吧,不然他这样也休息不好。”任川看着他一把完脉又重新覆上的手,语气中透着无奈。
谢行疆眉尾轻挑,饶有余味的回视着任川又将眼神无声的扫向夏竹。
任川:“……”
青峰低头抿笑后应了一声,两个人立即又小心翼翼地将谢行疆扶到床边,轻轻地让他躺下。
谢行疆一躺下就看着与她并肩的段翎钰,又将手覆了上去,继而又冲任川轻挑一笑,仿佛在跟他说:“你看我有娘子,你没有。”
一旁的青峰连忙偏过头去,极力忍耐。
任川看着太阳穴直抽抽,他心里那个气啊:“这小子,刚好一些就打开打趣他了,要知道这样刚刚就割血的时候就应该再扎深一点。”他气的眼珠一翻就对一旁在收拾东西的夏竹说道:“夏竹,我们两个先出去吧,这里也没我们俩什么事了。”
“啊?那姑爷的药?”
“这不是有青峰在这里吗?”他说着便瞪了谢行疆一眼:“放心,就他现在这样,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