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宁收到令狐的短信:“已到曼谷。”
他到卫生间用侦探仪测试过,里面没有监听监视设备,便进卫生间,把门一关,回复道:
“找出租车司机,我住帕内尔美酒,你在附近的宾馆住下。”
这种事,对令狐这种老侦察来说,说一半给他听就可以了,他知道如何办。至于这附近有什么酒店,一宁不知道,只能由令狐向司机打听才行。
发完这条短信,门铃响起。
一宁从卫生间出来,打开门。
进来两个人,一宁把客人让进来,随手把门一关。
许小丽连忙给双方作了介绍。
许军握着一宁的手说:“大师,怠慢怠慢,今天有块原石出售,与对方谈了半天,回来迟了。”
一宁说:“请坐。我知道你很忙。”
许小丽就洗杯子泡茶。一宁说:“我来我来。”
许小丽说:“你坐,我来,我做这些比你利索。”
一宁和许军坐下。
许军掏烟,一人一支,他帮一宁点火,然后自己吸上,说道:“承蒙许先生关心我家,亲自来跑一趟,太感谢你了。”
一宁说:“这边清迈有个生意人,也邀请我多次,所以,我是一方二便。”
“清迈?”
“对。”
“你朋友做什么生意?”
“办工厂。做橡胶生意吧。”
“哦。有很多中国人过来做这个生意,做对路了,挺赚钱的。”
两人闲聚了一阵,才入正题。
许军问道:“听我父亲说,我家房子有点问题,具体呢,老人家也没说得清楚,只说了个大概,许先生,那房子到底存在什么问题?”
一宁吸了一口烟,说道:
居家不对孤峰,这是我们风水书的口诀。你家房子,站在地坪里是看不出面对孤峰的,因为前面就是一片林地。
走到一半,就明显了,我也请你父亲回去实地走过一 次,他说确实这样。”
许小丽把水烧开,泡好茶端倒茶几上,坐在一边旁听。
许亮说:“许先生,我读书不多,想问一下,桂林那边几乎没有成片的山脉,基本上都是孤峰,那……”
一宁笑道:“这叫邪不压众。都是孤峰又没有问题。只是群山蔓延,独有一座孤峰,就应当避开。”
“哦,是这样啊。”
一宁点点头。
许军说:“赵先生,你既然来了,就多几天。我也有些事好向你请教。”
“多住也没时间。虽说只是小有名气,但店里找我的人很多。你是生意人,就想着赌石,我也是生意人,就怕长期不在家,徒弟算得不准,有损名声,长此以往,影响生意。”
“哦,还带了徒弟。”
“对。徒弟水平不错,也怕他出闪失。我要求算准在某年某月,比如七月就是七月,八月就是八月,会发生什么事,他呢,就笼统地说是七八月。这个不行。耽误别人的时间嘛。”
许小丽在一旁补刀,说道:“他给爱嫂看相,只说三句话,句句准,比如说爱嫂是二婚。”
许军说:“大师行走江湖,没几刷子敢出乡?”
一宁笑笑:“那个命挺好算,但是,也有些命不好算。”
“哪些命不好呢?”
一宁回答道:“出生时辰有误的,只能算个大概。”
“先生实事求是,连出生时辰都提供不准。确实难算准。那先生能不能给我朋友算一个。多少钱,我都代付。”
一宁说:“钱不钱的倒在其次,但出生年月日时辰必须准。”
许军想试一下一宁的功底。因为他怀疑,一宁到过他老家,了解了一些情况。只有一宁没有去过的地方,没有任何参照物,那样就可以看出这先生的水平。
于是,他说:“这是我一个兄弟的生辰。我不会记错。”
一宁点点头。
许宁就把他老板张文华的生辰八字说出来,先试试一宁的功底。
一宁大拇指在食指,中指,无名,小指上轮过去轮过来。然后说:
“我讲得直爽一点。此人初起,也就是他的原始积极阶段备尝艰苦。相书曰,大穷大贱之人,亦有一些人中年可翻身。
至于怎么翻了身,不外乎做大生意,也就是说背水一战,险中求胜。
你这个朋友的命就是如此。如果要细算,我们有行规,要当面算。有些事,你也不知道对不对,再说若是转述不准确,有损我的名声。”
一宁说先只讲大概,他希望引蛇出动。
许军说:“我和这个朋友,那是相当……怎么表述呢?”
一宁说:“就是他就你,你就是他。”
“对对对,就是这层意思。”
一宁摇摇头,说道:“人心隔肚皮,你不要这样说。我要是给他算,不如给你算。我们是面对面。”
许军说:“那就先给我算一个,先生要多少钱直接说。”
一宁说:“钱是小钱,既然给你算,你姐姐都要离开。面对面,我有什么都说出来。对不对,你指天发誓,不能我算出来了,你却否认,那就遭天谴雷劈。”
许军心里想,原来想用别人的命来试试,现在,赵先生要给自己算命。那就不如将计就计,为自己一位堂兄弟算一命。
因为那位堂兄弟与自己年龄差不多,情况也清楚,正好可以支开姐姐,两人对面算,天衣无缝。
便说:“行。”然后对他姐说:“姐姐,你回房间休息。”
许小丽笑道:“行。你们先聊。”
说罢,她就起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门关上后,一宁说:“你报生辰八字。”
许军一口气报出。
一宁哈哈大笑。笑得许宁不知所措。
一宁说:“许先生,你还是不相信我啊。”
许军说:“这确实是我的生日。”
一宁说:“人贵在诚。忠诚二字面前不可使假。你这个生辰八字,也就是说这个日子出生的人,一定有【川】字纹。
所谓【川】字纹,就是两道眉毛中间,有几道竖纹。二十七八岁时开始有,到了你这个年纪,就两至三条。无论如何是免不了的,而你呢,双眉之间平滑,没有【川】字纹。”
许宁的脸不知往哪里放了,好在干他这一行的早已不要脸,他立即朝自己脸上抽耳光,笑道:
“许先生请原谅我。也不是我故意这样。在国外生存,我有一种习惯性的怀疑。从你刚才这番话,我确实信服你是个高人。
这样吧,我和我朋友联系一下,他很信算命,如果他能赶过来。晚上能不能给他算?\&
一宁笑道:“可以理解你,在异国他乡行走,确实要小心翼翼。能赶过来,我算。”
许军说:“那我就联系一下他。等会回复你。现在我去餐厅安排一下,要他们把伙食弄好一点。”
一宁送走许军。他仍然坐在那儿,什么也没做。坐了一阵,才上卫生间,给令狐发了一条短信:
“尽量少联系,有事我会报告。”
现在,他还要准备带足化酒药,解酒药,免得对方在酒中使绊子,让他喝醉之后,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