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声惊呼,将黑瞎子猛然惊醒。
矿区棚屋里一阵兵荒马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黑瞎子扶正眼镜,有些起床气一把掀开帘子,解雨辰敲了敲黑瞎子示意他稍安勿躁。
解雨辰在扰攘间看到昨日那几位沾了“白灰”的东瀛人,不过现在已经死僵了。
他们身体上盖着棉被,拘谨蜷缩在一起,其中一床棉被已经被掀开,只见这具尸体面孔埋在枕头里,整个趴着。
这是开矿以来第一次死人,棚屋里氛围一时特别紧张,田中良子急匆匆赶来。
她也清楚这事跟昨天那“白灰”脱离不了关系,但明明他们都清理干净了,她不得不怀疑是齐宗渊做了什么。
田中良子扭头质问。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什么?”
“哎,饭可以乱吃,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齐宗渊立刻后退一大步,睁大眼睛看着田中良子,不可置信道。
“我有什么发现,都是第一时间上报的,可不敢藏私,你不能随口污蔑我!”
田中良子冷哼一声,不过没有明确证据,也没法同齐宗渊多争辩什么。
她戴着手套拉起尸体的下巴,在那尸体的脖子上有很多米粒大小的孔洞,像是被什么虫蛀了一样,她用匕首呲啦划开那人脖子。
嘶。
所有人倒吸口凉气,只见从尸体上剖下的那片颈肉里,缓缓爬出密密麻麻的长条白虫。
田中良子吓得一下连肉带匕首全扔了,手臂展开将两边围观的人往后拦。
“把这个棚屋里的东西都烧了。”
田中良子扫视左右,继续命令。
“你们身上的衣物也全部烧了。”
田中良子毕竟是女人,她走到屋外去等待,里头的男人就把衣服裤儿扒光了,打着光互相检查身上有没有虫眼。
黑瞎子将外套抖了抖,搭在肩上就要出去。
“瞎子,你为什么不脱?”
光着膀子的东瀛人,搓着发痒的脖子问。
黑瞎子笑。
“不了吧,我身材太好,怕你们看了会感到羞愧。”
刚开始这些东瀛人对黑瞎子并不友好,但干过几次架后,他们对这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产生了实力碾压之下的敬畏。
听到黑瞎子这样说,也没表现出太大反应,只不过是小心眼地将臭袜子,扔在了之前黑瞎子睡得那块儿。
解雨辰也没眼看东瀛人那些凹凸崎岖的躯干,随着黑瞎子走出棚屋,看到站在门外闲聊的田中良子和齐宗渊。
田中良子摩挲着手指,黑乔年轻的男人因为他们的实验死了不少,但依旧架不住人多,他们的粮食现在被吃得差不多了。
田中良子原本想将一些年老的人抓到矿区,去探那六十四个洞穴,但现在棚屋出了这件事。
她不能将隐患带给其他开矿的人,几番考量后,她对齐宗渊说。
“这样,今天棚屋的人都跟你下去。”
这女人,解雨辰看了田中良子一眼,她能在豺狼虎豹中混到这个位置,歹毒手段自然是胜出常人百倍千倍。
反正是要死的,那自然要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齐宗渊当然没什么意见,喜闻乐见用东瀛人的命来填路。
队伍重新来到那座大殿,齐宗渊盘膝而坐,在地面上进行推演,他的四面八方压满了代表方位的小石子,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
推演了大约一两个小时,齐宗渊才选出几条路,行动前,田中良子忽然开口。
“黑瞎子,你同我换个小组。”
她认为齐宗渊与黑瞎子交情匪浅,齐宗渊肯定会挑一条没有危险的路给他。
此外,田中良子指着齐宗渊。
“你和我一起。”
“不是吧……”
齐宗渊苦着脸跟过去,十分不情愿的样子让田中良子很是受用,她觉得自己的决策无比英明。
黑瞎子表情没什么变化,收拾好东西同田中良子换了队,带着几个东瀛人钻进八卦样式的洞穴。
进来以后,漆黑一片,数盏风灯光斑交叉在一起,晃动的影子一层叠一层凌乱不堪,很是吓人。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
“黑爷,黑爷,我们进了这里头,可全仰仗您啊!”
“是啊,是啊,黑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几个东瀛人被棚屋那幕吓破了胆,紧巴巴跟在黑瞎子身后,依葫芦画瓢说着奉承的话。
“嘘!”
黑瞎子突然站住脚,侧耳聆听。
“你们听到什么没有?”
“没啊。”
“我也没!”
黑瞎子严肃起来,硬朗面孔在昏黄灯光下格外具有信服力。
“不……你们仔细听听,不对!赶紧把风灯全部关了!”
东瀛人早就失了主心骨,忙不迭按照黑瞎子的话将风灯关了。
“黑爷?”
“黑爷!”
等东瀛人手忙脚乱点起风灯,黑瞎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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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条甬道。
解雨辰在风灯熄灭的瞬间,带着黑瞎子七弯八拐甩开那些东瀛人。
一路疾驰,他自己没什么问题,但黑瞎子抓瞎跟着跑,难免磕磕碰碰,踩到坑里撞到柱子什么的。
黑瞎子揉着自己撞红的脸颊,站在解雨辰旁边,撞伤像是千万倍放大了似的,他一个劲儿抽气抱怨。
“疼疼疼,真疼啊!……花儿?”
解雨辰轻描淡写回了他一眼,知道黑瞎子现在是装疼讨乖,但也不说破,掬起风给他吹了吹。
黑瞎子心中暗道真是小气鬼,他也不揉脸了,手指有意无意撩背心下摆。
“我突然有点怕了,你要不要帮我检查一下身体?”
[不了吧,黑爷身材太好,我也会羞愧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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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请假一天,结束外出启程回家,回去后就准备双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