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终有报,善恶终有报,善恶终有报。”
悠远平和的声音一声声撞击如懿的心灵,宝相庄严的佛祖金身,却让她恐慌感从心而起。
如懿尖叫着从睡梦中惊醒,自从见到安吉,她再也梦不到富察琅嬅儿子死绝,再也梦不到高曦月孤苦离世,再也梦不到魏嬿婉被残忍虐杀。
取而代之的是安吉那一句“善恶终有报。”
“她们活得好好地,我做了什么错事吗?什么报应也到不了我身上,反倒是她们联合起来算计我。”
如懿狠狠骂道。
如懿托人向家中带去一封信,要准备七宝手串,她已经身无长物。
摩罗什译的《阿弥陀经》所说七宝为金、银、琉璃、珊瑚、砗磲、赤珠、玛瑙。
青华一时犯了难,小小的酒肆维持一家三口的生计,还要贴补如懿,哪里买得起这些好东西。
魏嬿婉出了月子,魏杨氏离宫归家,回到家看到儿子,开心的不能自已。
“儿子,你看这个料子多好呀,额娘给你裁几身衣服。”
“儿子,你尝尝这个,是宫外买不到的点心。”
“儿子,你看这些金子,你要什么,通通都买回来。”
佐禄破天荒的关心起魏嬿婉:“额娘,我姐姐怎么样了?”
魏杨氏嘟囔道:“你今儿个倒是关心起她了,她能不好吗,可惜要是生个皇子,我们就都有依靠了。”
“额娘,你拿了这些回来,姐姐会不会很拮据?”佐禄以为魏嬿婉真砸锅卖铁凑了一万多两,看到魏杨氏又拿了一堆金银回家,不禁有些担心魏嬿婉。
“不会,不会,她生产,宫里那流水的赏赐到了永寿宫。”
佐禄在街上溜达,刚好遇到发愁的青华。
“我给你银子,算我入股你的酒馆,好不好?”
他既想寻个差事,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不如把银子给青华,自己收点分红花花。
都是送银子出去,入股终归比赌博回报率靠谱吧。
就这样,魏嬿婉家给如懿送来了争宠道具。
如懿尝试走入法华殿,安吉平和的眼神,并没有一丝波澜,却看得如懿心中惊涛骇浪一般。
求安吉为自己的手串开光后,如懿快步离开法华殿。
“容佩,替本宫磨墨。本宫要抄写经文,为皇上祈福。以血入经,以示虔诚。”
如懿用匕首在自己小臂割出一道伤痕,象征性挤些鲜血进入墨中,随后眼神示意容佩。
“本宫,刚刚受完板着之刑,又许久未进好的餐食,放血抄经,实在是吃力。
容佩无法,接过如懿的匕首,割破手指,挤血进入砚台中。
“本宫师承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少时就得皇上欣赏,想来皇上会明白本宫的苦心。”
容佩真心实意地佩服,说道:“少时情意最是珍贵,皇上会明白主儿的苦心。”
如懿将抄好的经书与开过光的七宝手串,用一方绣着青樱红荔的丝帕,仔细包裹起来,派容佩送去养心殿。
“记得对皇上说,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容佩领命离去,如懿静静地坐在宫中,思绪万千。
这些日子以来,她经历了太多的风波,而此刻,她只希望自己的一片诚心能够被皇上所理解。
几天后的一个午后,如懿正在抄经,进宝的声音传了进来。
“青官女子,皇上宣召您去养心殿。”
如懿心中一喜,思索片刻后,拿起匕首在自己旧伤之上,又轻轻划了一道。
刚刚长好的新鲜皮肉,重新划开,尖锐的疼痛传来,她额前略略出了一层薄汗,脸色苍白了一度。
弘历低头批阅奏章,不看如懿,只是开口问道:“知错了吗?”
如懿嘟嘟嘴,委屈地说道:“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以下犯上,不该擅自议论朝政,不该不好好管教奴婢。可是臣妾,真的很想念皇上,臣妾看舒妃也是痴情女子,想要与她亲近,她却羞辱臣妾。”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皇上与臣妾,是年少时的情意,皇上生气,不愿意见臣妾,臣妾真的很难过。”
皇帝看着如懿,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轻轻拿起如懿抄写的经文,仔细翻阅着。“青樱,你的心意朕已知晓。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
如懿听了,泪水夺眶而出,“弘历哥哥,青樱真的等你太久了。”
如懿扑进弘历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弘历轻抚着如懿的头发,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朕会好好补偿你的。”
如懿微微点头,心中充满了幸福。
“以后莫要去打扰太后,也一定要尊重皇后。”
如懿暗暗咬牙,只轻声答是:“皇后操持宫务辛苦,臣妾很是感激。”
“进忠,传旨晋青樱为答应,复封号吧。青官女子,实在拗口。”
弘历心疼的看着如懿的伤口,嘱咐道:“下次别这么傻了,你送朕的手串,朕就很喜欢了。”
再一次晓谕六宫,胡汉三又回来了。
高曦月嘀嘀咕咕的说道:“皇上真没出息,他就那么饥渴吗?”
甄嬛制止她:“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浑话呢。”
高曦月看着一边撸小狗吉祥的璟兕,还好没听见。
翊坤宫的哲贵妃,也觉得这两人有病,孙子都三岁了,还搞那套情话前摇。
海兰坐在永寿宫给璟妧做衣服。
魏嬿婉说道:“皇上,喜欢八哥。”
海兰不解,抬头眼神问询魏嬿婉。
“只会说一句话,整天墙头马上,墙头马上,以后她要是当着我女儿的面,整天说这些私奔戏,我就打她。”
海兰笑笑:“人家的爱情,我们不懂。”
意欢啐道,更讨厌这根老黄瓜了,真脏。
贞淑担心不已,刚刚结了大仇,如懿突然就晋位。
金玉妍并不担心,安慰贞淑道:“贵妃位的两位娘娘都还健在,我用怕她一个小答应。”
“她敢像闹储秀宫那样,闹我启祥宫,我让她暴毙。”
苏绿筠不放心地又对看门的小太监嘱咐一遍:“别叫延禧宫的娴答应进来。”
阿箬拿着鞭子跟白蕊姬像模像样地学着,咱才艺不行上武艺。
秦立擦掉眼角的泪水感叹:“娴主儿,你真争气呀,到底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