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与舒妃向来和睦,本宫倒是好奇,舒妃能编排本宫什么?”
恪贵人高抬下巴,自信的说道:“舒妃说皇后娘娘骗了她,她不希望你来储秀宫。”
意欢焦急地想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甄嬛抬手示意她不用说。
“才进宫三日就学会挑拨离间了,这宫中最容不得生事之人,恪贵人还是好好思过,别逼本宫罚你被动认错。”
恪贵人气得胸腔起伏不定,口服心不服。“是,臣妾知道了。”
她就烤个羊肉,在草原再稀松平常不过,在这里怎么就生这么多事了。
甄嬛又说道:“既然恪贵人与舒妃不睦,就离开储秀宫去景仁宫吧。”
恪贵人暗暗咬牙,她在蒙古也是金尊玉贵的格格,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了。
发誓道:“我一定要好好争宠,早日自己做一宫主位,才不用受这些鸟气。”
恪贵人惆怅地在御花园散步,迎面一位脸生的宫装丽人向她走来。
“这位是新入宫的恪贵人吧?”
恪贵人身边的宫女厉声说道:“哪来的老嬷嬷,见到主子为何不行礼?”
春禧硬着头皮暂时顶上了容佩的差事,一顶上来就是要命的大事。
皇上虽然没有严令娴常在禁足,但就是让她禁足的意思。娴常在时常给皇后娘娘请安不去,却日日装傻拉着她闲逛。
此刻春禧红着小脸,低声说道:“我们主儿,是延禧宫的娴常在,不是嬷嬷。”
恪贵人看这位老妇人确实有些眼熟,且小腹微微隆起,确实是位怀胎的嫔妃。
如懿只淡淡笑着,看着恪贵人。
恪贵人觉得眼前女子,超然脱尘,与长春宫那些莺莺燕燕,庸脂俗粉都不相同,不自觉带了几分亲近。
一代新人胜旧人,恪贵人以为自己是新人,竞争对手只有恭禧两位常在。
“不过是小官的女儿,拿什么与我争。”
恭禧此刻正在牌桌上与哲贵妃战得酣畅,还不知自己已经被失败了。
齐齐打了个喷嚏,二人以为自己得了风寒,起身就要告退,害怕过了病气给哲贵妃。
褚瑛按下二人,说道:“许是被谁背后编排了,这宫里总少不得那起子靠臆想获胜的小人。”
恭禧害怕,连皇上的面还没见到,怎么就被惦记上了。
褚瑛笑笑安慰道:“背地里就罢了,谁若是明面上欺负你们,自有本宫为你们撑腰。”
看着两个比永璜还小的小姑娘,褚瑛打心眼里喜欢和疼惜。
恭禧对视一眼,安下心来,对褚瑛道谢道:“嫔妾谢哲贵妃娘娘垂怜。”
恪贵人只以为恭禧无力与自己相争,却不知皇上并不喜新厌旧,无论这宫中多少新人来来往往,令妃的宠爱,无人能撼动。
魏嬿婉日常并不会特意做戏曲装扮,只是随口唱上几句昆曲,弘历兴起,还会与她相和。
袅袅戏音,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灵动与优雅,婉转旋律如清泉流淌在永寿宫每个角落。
魏嬿婉今日作汉女装扮,与皇上回忆江南美景与南巡趣事。
魏嬿婉问道:“皇上最喜爱的一出可是《墙头马上》,臣妾去学来唱给皇上听可好。”
弘历回忆自己这半生,墙头马上几个字听了太多太多,捂住魏嬿婉的嘴。
“朕不听,不许唱。”
魏嬿婉嘟嘴,不开心地说道:“皇上就那么在意娴常在,连她喜欢的戏曲,都不愿臣妾染指,好似臣妾是什么脏东西,不配玷污她。”
弘历把魏嬿婉抱在腿上坐下,脸放在她肩头。
“不许胡说,你是脏东西,朕还这么喜爱你?娴常在次次说,日日听,朕是真的害怕听到这出戏了,看我耳朵里的茧子。”
魏嬿婉扑哧一笑,也不再拿乔,继续与弘历说笑。
王蟾进来通报,景仁宫的恪贵人求见。
弘历一时懵逼,景仁宫哪来的贵人?
魏嬿婉为弘历解释道:“恪贵人是此次选秀进宫的新人,原是被皇后娘娘安排在储秀宫,因与舒妃发生龃龉,才搬进了景仁宫。”
弘历说道:“舒妃确实是个孤寡性子,搬出就搬出吧。让她进来。”
春婵不忿,主儿太和善了,因此总让人忘了她是这宫中,最炙手可热的宠妃。一个常在敢当软柿子捏,现在连新人也敢来踩一脚。
一个两个,直接来永寿宫里截宠抢人。若是皇上在启祥宫,她们敢闹一个试试。
魏嬿婉无所谓的摇摇头,他不怕皇上被抢走一次半次,刚好能让她歇歇。
恪贵人挂着满脸笑容,走入魏嬿婉殿中,羊腿上还未干涸的血液滴在魏嬿婉的波斯地毯上。
魏嬿婉面露不悦。
恪贵人高傲地看着魏嬿婉,不理会她的不满,也不把她当主人,自来熟的放下羊肉,走上前搀扶住弘历胳膊。
“晨起积了雪,臣妾特来相邀皇上烤肉去,对着大雪吃才有趣。”
弘历起初看到活色生香的小女孩,还有几分笑意,现下发现她目中无人,反客为主的样子,甚是厌烦,怎么来了个与那人那么相像的新人。
反的主人还是他的亲亲令妃。
弘历嫌弃地抽出自己胳膊。
羊肉的血水在魏嬿婉的黄花梨木小几上肆意流淌,魏嬿婉眼中气愤的火焰快化成实质。
没学好宫中规矩,还没有家教吗?
恪贵人撇撇嘴,对魏嬿婉说道:“流点羊血怎么了,许令妃给皇上割鹿血酒,不许臣妾的羊腿流点血水吗?”
“鹿血酒”三个字挤入弘历耳中,弘历太阳穴直跳,这是又来个被如懿同化的神金?
恪贵人一点眼色也没有,继续说道:“嫔妾刚刚进来,还看到令妃小厨房里有野鸡,不如令妃一起来吃,野鸡与野鸡,最是相配。”
魏嬿婉指着恪贵人骂道:“大胆,你的规矩是谁教的,如此辱骂高位嫔妃,视宫规如无物。”
弘历抓下魏嬿婉的手指,平静地对恪贵人说道:“降位为答应,滚回景仁宫去,再也别让朕在外面看到你。”
随后弘历仍觉不消气:“拜尔果斯塞音察克教女无方,罢职留任,以观后效。”
恪答应重重跌倒在地。
娴常在说,令妃是皇上最不在乎的女人,只是留着给她转移火力的工具人。
怎么与令妃争执几句,就换来这样的下场。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