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离开魏家,就来到乌拉那拉氏族长家。
“我投生在纳尔布家,父亲无能,母亲迂腐,姐姐恶毒,哥哥纨绔,我深以为耻。希望族长将我开除出宗祠,允我脱离家族,此生不再往来。”
族长看着青华,他也不喜眼前的女子,行为悖乱,丢人现眼,只是她要自己脱离,乌拉那拉家的脸往哪里放。
“胡闹,家族是你想脱离就脱离的。你如此不顾父母养育之恩,说父母兄长的不是,老身看最恶毒的是你。”
祠堂里,楠木牌位散发着黑漆漆的光,一个个森然排列,无形的威压,压的每一个想抗争的族人喘不过气。
青华站起身骂道:“你们都是乌拉那拉氏的罪人,儿郎不去科考不去从军,只会压榨女人。你们这样腐朽的家族,有什么资格压迫我。”
她指着族老说道:“你若今日不允许我脱离家族,我就去紫禁城外剃发,诅咒皇上,拉着你们一起死。”
族长被青华的样子吓到,甩袖离开,去取家族的名册。划掉她的名字,并通知族人,正式将她除名。
青华走出族长家,看着身后的祠堂,暗暗发誓。等她发迹了,她一定要来拿这些烂木头烧火。
可笑的满族大姓,可笑的百年大族。
青华马不停蹄又跑去知事家,用匕首顶住脸颊,威胁他退婚。
“你若图我姐姐是皇妃,我告诉你,我已经脱离他们,如今只是孤女;你若图我的样貌,我便立刻毁了自己的脸。”
知事心事被说中,应允了上门退婚。
青华孤身一人走在大街上,无家可归,没有亲人没有钱。
她取下发间一支簪子,这是额娘送的及笈礼物,她毫不留恋地走进典当铺。
拿着银子,走进一间客栈,她要住一次天字套房,吃一次从前一直不舍得的美味吃食。
“什么?没房了?你这里这么大,怎么就没房了。”
掌柜的冲她赔礼道:“京城如今有很多洋人,往来做生意。皇上还常常开恩科,京中时常有各地才子云集。小店日日客满,是真的无暇接待姑娘了。”
青华快速在脑中提取掌柜话里的信息,“客满”、“西洋人”、“做生意”。
自永璜从西洋回来,带回许多西洋的学术资料与人才,弘历准备将这些知识与技术,全部学来并改良。因此,改进了科举制度,不止八股取士,致力于选拔各方面的人才。
西洋人也在弘历的允许下,大批大批来到京城,用宝石与贵金属,换精美的瓷器、丝绸与茶叶。
青华回到乌拉那拉府上,收拾起东西。
清点了所有她买回来的家具器物,连厨房的咸菜缸水缸都不放过。
大火只烧了半边卧房,她的衣柜幸免于难,打包了所有没被熏黑的衣物。
去那拉老夫人的房间,估摸着首饰的价格,拿走跟她偷走银子差不多价值的东西,剩下多一分也不要。
青华将包袱放在酒肆,就去典当了所有乌拉那拉家收拾出来的东西。
忙好一切,揣着银子的青华来到魏家找佐禄。
“我想盘个客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做。”
青华给佐禄讲了她的想法。
皇上如今与西洋往来密切,她要做洋人的生意。
茶叶瓷器的生意,有大把人做了,她再入场,已经晚了,肉汤都分不到。且他们没有瓷器门路,成本也无法压缩。
不如另辟蹊径。
京中客栈一房难求,首先可以开一间客栈,招揽洋人落脚。
她曾听说,洋人的酒一股狗尿味,她可以借着洋人进店的机会,送他们中国的酒品尝。
“清冽甘醇,口感细腻,令人陶醉,喜爱大清的茶,想必大清的酒,他们也能接受。”
佐禄开心地跳起来。
“好啊,好啊,我还听说洋人的大夫只会治实病,哪里酸痛了,不是忍着就是切掉。我们还可以卖他们药酒和膏药,揉揉不疼了,不信他们不心动。”
青华又说道:“金银花、人参、枸杞、黄芪,这些可以入药也可以入膳的,都可以做成药茶卖他们。”
青华立刻就想去谈店面,只是天色已晚,只能回到店里休息。
魏老夫人想留她:“你一个女孩子住在店里不安全,不如在我家住几日,闲了再去找出租的房子。”
青华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告别了魏家。
青华回到酒肆,搬了桌椅抵好门,准备睡下了。
想着自己今日做的事情,一身轻松。
亢奋地睡不着,她点燃油灯,在桌上写起了规划,做起了预算。
她从不会等待,想做什么就去做。不惧风雨,也不怕困难,还有什么比被那个无耻的家族敲骨吸髓更可怕的。
佐禄数着自己的零花钱,幻想自己腰缠万贯,反哺姐姐的画面。
梦中他几十万两甩给皇上,让皇上给璟妧打下个小岛做嫁妆。
青华写完规划和预算后,仔细算了几遍。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吹灭了油灯,准备躺下睡觉,却发现天边已经亮起鱼肚白。
她重新梳了头发,洗漱一番,就去后厨揉面,准备开门卖早餐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客栈等天光大亮再去盘,如今卖早餐的钱,她也要挣,一厘一文都不会嫌少。
她先来到了城中最热闹的地段,寻找合适的店面。这里洋人很多,只是旺铺难空,经过一番寻找,才找到一家老板有事,急于出租的店铺。
青华去找房东商谈租赁事宜,在去官府办文书时,将自己的名字写做沈青华。
练武场。
永珹和永琪谁也不让谁,拍着马拉弓射箭,向远处靶子的红心而去。
永珹不服气地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咸福宫偷偷练箭了,才两日不见,突飞猛进。”
“是在咸福宫光明正大的练箭,至于才两日,可能是我确实天资过人吧。”
永琪一边说话,一边轻轻松松放出一支箭矢,正中红心。
永珹看他尾巴上天的样子,准备教育教育弟弟,给他讲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舅舅,永琪想看你射箭。”
傅恒拍马上前,搭弓射箭,一支利剑破空而出,将箭靶上永琪的箭羽破开,力透靶子埋入两寸深。
傅恒说道:“二位皇子好好练,这次木兰秋狝,是表现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