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霖赶紧说道:“早上我给几个媒体界的朋友打过招呼了,他们已经带着很多同行去市政府围堵曹一舟了!”
听到围堵两个字,薛怀仁脸色微沉:“让媒体报道一下就行,怎么还去单位门口闹事了?”
薛霖道:“不闹不行,不把事情闹大压力不够,曹一舟根本不会当回事。现在这么一闹,就算曹一舟想要袒护他儿子,恐怕也得掂量掂量了。“
这时,薛兆说道:“曹副市长为官清廉,应该不会护犊子吧?”
“难说,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真要秉公办理的话,那小子肯定要蹲大牢!”
薛霖摇摇头。
其他人暗暗赞同。
虎毒不食子,曹一舟再怎么清廉正直也不可能把亲生儿子送进大牢。
他必然会动用副市长的权力进行斡旋,为儿子开脱罪名。
半晌不作声的三老爷薛怀德问道:“大哥,二哥,你们觉得曹副市长会怎么处理此事?”
二老爷薛怀义嘴里叼着烟斗,抢先说道:“如果他诚心解决此事的话,就该亲自带着儿子登门道歉!”
大老爷薛怀仁手中搓着两个保健球,微微摇头:“老二,你想多了,曹一舟再怎么说也是京城副市长,怎么可能亲自来给咱们道歉,想都不要想,能派人替他道歉就很不错了。”
薛怀义一拍桌子:“替他道歉?开什么玩笑!我孙子被打成重伤,他想就这么搪塞过去?”
“老二,这件事最好适可而止,不要闹得太过分。”
薛怀仁阴着脸叮嘱,“曹一舟可是副部级,真要得罪了这位高级干部以后咱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别忘了京城可是人家的地盘!”
闻言,薛怀义心头一颤。
可不嘛,别看曹一舟只是副市长,但拿捏他们这些人完全够格。
也不用刻意针对,只要在薛家人犯事以后秉公办理就行。
薛家这么多人,谁敢保证一点错都不犯?
一旦犯在人家手上,还活不活了?
今天薛家怎么刁难曹一舟,日后曹一舟必然百倍奉还!
“大哥言之有理,得饶人处且饶人,最好不要死揪着不放,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薛怀德说道,“二哥,依我看,这件事还是听大哥的吧。”
兄弟俩都是这个意思,薛怀义也只能偃旗息鼓:“行吧,不过有一点要提前讲明,曹家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诚意,否则,我绝不罢休!”
薛怀仁点头:“那是自然,如果他们心有不诚的话连我这关都过不去,咱们薛家人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他身为家主理应为族人出头。
薛志聪被打个半死,要是对方不给个合情合理的说法,这事肯定没完。
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发表看法,门卫匆匆进来禀报:“曹副市长派人来了!”
“是谁?”
薛怀仁忙问。
“曹副市长的秘书,孙凯!”
门卫赶紧答道。
众人互相对视。
他们听说过这位孙秘书。
作为曹一舟的大秘,孙凯在副市长身边一直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
很多关键但曹一舟却又无法现身的场合,都是由孙凯代为出席的。
因此,很多人都把这位孙秘书当成曹副市长的全权代表。
这次孙凯亲自登门,可见曹一舟是给足了薛家面子。
“走吧,出去迎一迎。”
薛怀仁刚要起身,却被薛怀义拦下,“大哥,你不用去。”
“那你去?”
“我也不去,让兆儿跟霖儿去就行。”
薛怀仁微微皱眉:“孙凯可是代表曹一舟来的,这样会不会有些怠慢了。”
薛怀义冷道:“要是就是怠慢,他们把我孙子打成这样,还想让咱们热脸相迎?我没让下人把姓孙的直接带进来,就已经给足他面子了!”
薛怀仁没说话,而是冲薛兆跟薛霖一挥手。
兄弟俩对视一眼,起身离座,朝门外走去。
门口。
一身行政夹克的孙凯正在恭候。
两个下属提着各种营养品站在身后。
很快,薛家兄弟走出大门。
“孙秘书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
薛兆身为家中长子,自然要先出言问候。
“薛先生客气了,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孙凯赶紧伸手相握。
来之前他已经把薛家众人的信息看了一遍,知道此人是薛家族长薛怀仁的儿子。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就是薛志聪的父亲薛霖先生?”
孙凯看向薛霖,问道。
“是我。”
薛霖冷冷答道。
孙凯赶紧赔笑脸:“薛先生,实在抱歉,薛少现在怎么样了?”
薛霖面无表情:“托曹家的福,我儿子现在半死不活的。”
薛兆赶紧说道:“好了好了,门外不是讲话的地方,孙秘书,咱们进去说。”
于是,孙凯在薛家兄弟的陪同下走进薛家,来到大厅。
薛家众人神色冰冷,见孙凯到场,既没起身也没问好,全都冷冷注视着他。
对于在薛家遭受冷遇这件事,薛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身为副市长大秘,什么场面没见过,又岂会为这点事动容?
既然你们不说那我来说。
“晚辈见过薛家主,二老爷,三老爷!”
孙凯对着主位上的三位老者分别行礼,别提多恭敬了。
不得不说这人太会来事了。
身为曹一舟的大秘,竟然以晚辈之礼拜见这三人,可谓给足了他们面子。
薛怀仁跟薛怀德自然没话说,微笑点头。
就算满腔怒火的薛怀德也只能沉默以对。
人家都把身段放这么低了,要是你再劈头盖脸把人家臭骂一顿,那就太失礼了。
“孙秘书,请坐。来人呐,看茶!”
薛怀仁朗声说道。
虽然跟对方有仇,但薛家是豪门大户,基本的礼节还是要讲的。
不过,孙凯并未就座,依旧站着说话:“首先,容我代曹副市长向各位道声歉,昨天的事薛副市长已经知道了,他很生气,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向大家表达歉意,妥善处理此事。”
薛怀义冷哼:“儿子打了人,老子就该亲自赔礼,他让你一个秘书来道歉是怎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