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捏住云岁安的脸颊,凑近看她嘴巴里面有没有烫出泡,“我看看。”
云岁安眨巴眨巴大眼睛,太近了,近到她稍微动一下就可以亲到他的眼睛。
“夏油,这好歹也是在我的宿舍吧,你俩这是要干嘛?”硝子双手抱胸靠在墙边。
夏油杰在没看到水泡后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手,没好气地戳了一下云岁安的额头,“下次喝粥小心点,怎么连温度都不试就直接往嘴里喝。”
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硝子,“过来吃早饭吧。”
云岁安乖乖坐到一旁慢慢喝粥,夏油杰和硝子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五条悟也带着他心爱的喜久福回来了。
夏油杰慢慢搅动着碗中的粥,让它温度降快一点,“硝子?她昨晚上发热怎么回事?”
硝子看到云岁安手上拿着勺子的手一僵,缓缓说道,“嗯~,昨晚上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楼顶吹风去了,找到人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冰的,睡着后自然也就发热了。”
夏油杰幽幽地瞥了一眼脑袋都快埋进碗里的云岁安,“你们今早上准备去干嘛,怎么都没和我说?”
硝子又看向了非常心虚恨不得数着米吃的云岁安,“你等会一起跟着去就可以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就先不告诉你了。”
夏油杰又看向了吃得非常欢的五条悟,五条悟搭都没搭理他......
行吧。
等他们所有人都吃完了后,只有云岁安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
“安酱?这粥有那么好喝吗,都把你喝哭了?”五条悟凑到碗前,就差直接怼上去了,虽然云岁安的脸一直低着,都快埋进碗里了,可是她的神情都被他的六眼看得清清楚楚。
“安,不要害怕,我们会陪着你的。”硝子听到云岁安哭了,干脆把五条悟推到一边去了,捧着她的脸蛋往上移,就对上了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睛,眼泪倔强地挂在眼眶中,尽力不让它掉下来。
硝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安,就算你今天再不想去也得去,去看看我们才能解决不是吗?总不能让问题一直摆在那里吧。”
“...我知道的,只是有点担心...”
“这又有什么嘛,有本大爷在,一切都是小意思啦~”五条悟臭屁地摆着pose。
“岁岁,我会一直在的。”夏油杰嗓音温柔,带着无尽的包容,虽然他并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但是,岁岁需要鼓励。
车上。
“走吧。”五条悟坐上副驾驶后说道。
“五条前辈?我们去哪里啊?”伊地知推了推眼镜,非常迷茫,只通知了让他今早上来接人,并没有告诉他去哪里。
五条悟用手挠了挠脑袋,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个定位,“哈哈哈,我忘了。”
伊地知又弱弱地举起手来,语气带着几分恳求:“五条前辈,可以麻烦您系一下安全带吗?我的分数已经扣得不能再扣了……”
云岁安怜悯地看了伊地知一眼,不容易啊。
“安酱你那样子看着我干嘛,我平时可是对伊地知学弟很好的,你说是不是!”五条悟当即就闹了起来。
“...对的。”
“悟,你先把安全带系上吧,这样比较有说服力一点。”夏油杰都没眼看。
最后五条悟在除伊地知外的一车人的压迫下,系上了让他觉得不舒服的安全带。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夏油杰在看到目的地是医院的那一刻,下意识地握紧了云岁安的手,什么病连硝子都没办法还需要来医院?不会是她身体又变糟糕了吧。
在看到他们朝着心理咨询室走后,夏油杰心中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一下,但想清楚后又更加紧张了。
心理的伤可没有身上的伤那么好治啊,再加上硝子说她昨晚上自己一个人跑去楼顶上吹冷风,这已经有了自虐的倾向了吗......
“安酱需要我们陪你一起进去吗?”
“...不用,我自己进去就好了。”云岁安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有些犹豫,不敢推进去。
“既然安酱不敢推门的话,那五条大人就勉为其难地帮你推吧,里面是五条家的人,不用担心聊天的内容会泄露哦~”五条悟就这么水灵灵地帮她推开了。
云岁安深吸一口气,松开了牵住夏油杰的手,但是在快要进去后,又顿住了,转身看向了夏油杰,就对上了那双毫不掩饰的爱意的双眼。
“去吧,我一直在。”
云岁安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在门关上后,夏油杰卸下来身上强装镇静的样子,背靠着墙,烦躁地将脑后的丸子抓了抓,“悟,硝子,现在可以说了吧,有多久了?”
五条悟收回刚刚面对云岁安嬉皮笑脸的样子,“不清楚,我和硝子也是昨晚上才发现的,昨晚上我看到安她就那么一只脚都伸到楼顶外去了,明明就是想跳下去,还跟我说是在研究咒言术的新用法!”
“难道是因为大叔的那件事?”硝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不,不只是那个,她恐怕还有事情瞒着我们。”夏油杰明白云岁安,只是这一个不至于让她如此。
五条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那个...其实,安酱之前不是去过火影动漫的世界吗,应该是在那里出的问题吧...”
硝子冷静分析着,“确实,安本来就吃不惯这里的食物,更别说去那里了,恐怕她在那里都没有认真吃过饭吧。”
“恐怕还受了许多的委屈,不然安酱体术不可能变得这么好。”肯定被人狠狠揍过才变成这样了,就像当初他和伏黑甚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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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岁安进入咨询室后,有些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用紧张,今天我们的聊天不会让别人知道的,你可以随便说你想说的。”医生笑着安慰道,那笑容仿佛可以包容一切。
云岁安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以来的问题倾诉了出来。
云岁安本来以为这个医生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因为无论是谁说自己到达了另一个世界都会很奇怪的吧。
但相反的是,他的眼神有愧疚,有纠结......
最终只见他轻叹了一口气,将手放在了她的头顶,“你应该是被爱意包裹着长大的孩子,都是世界的错,跟你没有关系。”
一道力量传入她的身体,让她的心境变得更加清明。
云岁安疑惑地抬头看着他,心理医生治疗需要摸别人的脑袋吗?她该不会遇上什么奇怪的人了吧,可是,这人是五条家的人,应该不至于吧。
他从包里拿了一小瓶药出来,“如果难受的话就吃一粒吧,很甜,它不苦......”她已经够苦了。
云岁安满脸疑惑,药还有甜的?不对啊,就这么简单的吗,正常的心理医生不是应该再开导一下吗,这人该不会没有资格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