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还想试试那金印否?”

    老僧古井无波地笑看因陀罗，引得因陀罗内心一阵无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通过的，难不成因为自己作势要出手所以老僧被吓到了? 但这明显更加不可能啊！

    “些下可还想试试? ”

    见因陀罗久不言语，老僧又再问了一遍，

    “试！为什么不试?！”因陀罗一拍桌子，拿起桌子上泛着红光的茶水，一饮而尽。

    陛下果真豪迈。”老僧悠悠道：“陛下有如此一往无前之势，究竟意欲何为?”

    因陀罗抹去嘴角荼溃，“当然是复仇！”

    “无论是秦翳皇、还是海联，我都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我秦霆此生不能剥其皮、戮其颈，以愈皇考在天之灵，枉为人子！”

    “诚如此，亦不失为责，”

    老僧并未说一些劝因陀罗放下执念、勿生杀孝之类的话，反而是有些许赞赏的说道.

    那么之后呢?陛下又意欲何为?”

    之后?”因陀罗几乎不作思考地给出了答案：“当然是修政事，复人和，与民休息，还大秦一个盛世太平！”

    声音掷地有声，如洪钟大吕震撼人心，坚定无比。然而老僧却是摇头：

    “陛下所言甚谬。我问的乃是陛下意欲何为，而不是陛下理当何为，陛下方才所说皆是身为人君、人子的责任，怎么能算陛下之所欲呢?”

    因陀罗皱眉：“此非大丈夫之为乎?我欲负我之责，岂非我所欲邪?”

    老僧道：“陛下是想负责才负责，还是为了负责而负责?”

    “自然是我觉得该负。”因陀罗不假思李道.

    “那么陛下是非为了负责而活，而是负责是陛下本心的一部分，陛下全部的本心又是何物呢?”老僧循循善诱。

    因陀罗有些茫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其中的掌纹竟然也呈现出眼框之纹，宛如因陀罗自己注视着自己一般.

    “我全部的本心?”

    因陀罗喃喃道。他的本心是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一直以来，他的心都为阴云所笼罩着，小时是八脉不显的缺憾，如今是复仇的执念。他一直为着他人的目光所活，从来没有问过：自己想做什么?

    眼见因陀罗陷入沉思，老僧便会心一笑，又自己煮茶去了。炉火温吞，将炉中开水烧的滚烫，连康的茶叶在金黄浓郁的茶汤中上下滚动，有着淡淡的紫光暗蕴其中。

    …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元会复生、天地重来那么久远；又如同是一瞬间。

    忽然，一道晴天霹雳从天而降，直中地面，直震的炉火摇曳，茶盖跳动，引得老僧都不由得移目望去。

    只见因陀罗上衣被炸开，露出其中一千只眼瞳状的花纹，长发无风自动，一手指天，周身雷霆环绕，有如天神下凡.

    “陛下可是找到答案了?”老僧笑意盈盈地道。

    因陀罗双目中放出锐利的光：“我要遨翔，直到天空的最尽头；不再被众人锁链般的目光束缚着；我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存在，人们用一双眼睛审视我，我就要用一千只眼睛回击；我在苍穹之上，甘愿被夺去自由的人只能在笼中仰望我！”

    这声音比雷霆更有力，似乎能够深荡世间一切的阴云。在这声音中，一道血线自千目之纹上裂开，泄露出更多雷光。在因陀罗的背后，浑蓝星空中的星辰在不断的增加！

    “陛下这可算是通关了。”

    尽管老僧清楚地知道因陀罗此刻无法听见他的声音，但他依然面带微笑。他那干枯如树皮般的手掌稳稳地握住荼壶，轻轻一扭，荼壶盖被缓缓揭开。刹那间，一道耀眼的紫光从荼壶中喷涌而出，宛如一条紫色巨龙腾空而起，直冲向天空。这道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将因陀罗笼罩其中，使其全身沐浴在神秘而璀璨的光芒之中。

    “呃——”

    因陀罗眉头一皱，那紫光似乎比太阳还要炽烈千万倍，快速地洗练着他体内的一切，包括血肉和灵魂。他的修为不但在这种洗练中不断重新凝实，而且还在不断的精进，很快、一点若有若无的破碎声在因陀罗体内响起。

    ——湮道、小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