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炜轻盈地对汤天佑说道:“汤堡主,此地交由我处理即可。”
汤天佑心领神会,身形一闪,便朝着闫洛悠的方向疾驰而去。
另一边,稷下宫的弟子们紧追不舍。
同时,宇字山的土匪们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
闫洛悠在屋顶上灵活穿梭,犹如一只敏捷的灵猴。
她避开了无数次的追捕,最终溜进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胡同中。
“站住!”土匪们的呼喊声在胡同中回荡。
闫洛悠左躲右闪,却不小心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土匪头子带着几人骑马赶到,将胡同口堵得严严实实。
“这下看你往哪里跑!”土匪头子冷笑道。
闫洛悠望着眼前这几个膀大腰圆的土匪,干巴巴地笑了笑。
她小手一挥:“拜拜!”
随即她迅速攀上了墙头,准备翻越出去。
然而,墙头外却正站着稷下宫的弟子们,他们正等着闫洛悠自投罗网。
闫洛悠尴尬地笑了笑:“好巧啊,又见面了。”
突然,闫洛悠一挥手,撒出一片药粉。
稷下宫的弟子们,下意识地抬起袖子遮住口鼻。
趁着这个机会,闫洛悠迅速翻上了屋顶,准备再次逃离。
“今天药粉用得太多了,都没有备用的了。”
闫洛悠心中暗想,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腿来逃跑了。
这群人真是有毅力,闫洛悠实在想不通——
自己明明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他们总是紧追不放呢?
身后传来大刀划破空气的声音。
闫洛悠一回头,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正朝着她高速旋转而来。
闫洛悠赶紧躺身躲避,但几名稷下宫的弟子已经追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
闫洛悠无奈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摆手说道。
“跑不动了,我不跑了。”
“你们也坐下休息休息吧。”
然而,这几人却不为所动,继续稳步向她靠近。
突然,闫洛悠抬手一指。
“看!汤堡主来了!”
但这几人已经被骗怕了,压根不理睬她。
就在这时,一道剑气突然袭来,直接将两名弟子震飞出去。
闫洛悠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
“我就说汤堡主来了嘛,你们还不信!”
闫洛悠得意地拍了拍手,转身从袖中飞出一片青叶,直接射中了另外两名弟子的腰间穴位。
这两人顿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闫洛悠。
闫洛悠拍了拍手,蹦蹦跳跳地跑到汤天佑身边。
“汤堡主,你摆脱大魔头了吗?”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和期待。
汤天佑微笑着看着她,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困难都已经迎刃而解。
汤天佑坦然以对:“梅炜已至,他正阻拦着。”
闫洛悠闻言,眼眸骤圆,惊骇之色溢于言表。
“什么?梅炜来了?糟糕!”
“汤堡主,我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那个,能否暂借您的马车一用,他日必定归还!”
话音未落,闫洛悠身形一闪,已跃至地面。
她对梅炜将邬裕困于何处方寸未知,只知眼前空无一人。
她悄悄潜回客栈,溜进汤天佑的马车,准备趁机逃离。
汤天佑紧随其后,跃上马车,沉稳言道。
“当前局势,先护你安全出城为要。”
闫洛悠报以感激之笑,轻声道:“多谢!”
“老隋,驾车!”汤天佑向一侧凉棚内的老隋喊道。
老隋闻言,急忙放下手中茶水,快步前来,驾车疾驰。
后方土匪骑马紧追不舍,然马车已如离弦之箭,绝尘而去。
土匪头目怒喝道:“还追吗?”
另一土匪粗声粗气地回答:“追个屁!”
“有汤堡主保他,我们岂是对手?”
土匪头目望向屋顶上激战正酣的邬裕,冷哼一声。
“我们不追,自有他人追杀他!”
“得罪稷下宫之人,无一能善终。”
“观邬裕之态势,万化巾帼恐难逃一死。”
马车转瞬出城,一路向北疾驰。
闫洛悠搓着小手,低头羞涩地瞥向汤天佑,嬉笑道。
“汤堡主,咱们都是明白人,想必您已心知肚明,我就不多言了。”
汤天佑嘴角微扬:“略知一二。”
闫洛悠继续解释:“实不相瞒,我确有要事前往北滢。
“那些追兵,皆与我有些恩怨。” ”
“您懂的,干我们这行,难免树敌众多。”
汤天佑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你从王府逃离,不怕睿王殿下怪罪?”
闫洛悠哈哈一笑,坦言道:“其实,我在睿王府也不过是个任务罢了。”
“我们彼此熟悉,信得过您,才与您坦言。”
“我本名叫闫洛悠,并非丞相府千金。”
“这一点,二公子想必已告知于您。”闫洛悠坦言道。
虽然文啸麟未曾明说,但闫洛悠心知肚明——
自己的小伎俩在文啸麟面前不过是小把戏,他早已洞察一切。
文啸麟深知,闫洛悠的身份虽非丞相府千金。
但她所肩负的使命与任务,却远非寻常女子所能及。
在闫洛悠的心底,汤天佑无疑是对她的过往了如指掌的存在。
只是那份了解的深度,如同迷雾中的灯塔,若隐若现,令人捉摸不透。”
“实不相瞒,我因诸多缘由,长期寓居于睿王府,扮演起睿王南宫楚彦的王妃角色。
“但眼下,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务迫使我踏出那扇束缚的门槛……”
“所以,汤堡主,若将来有机会与睿王碰面,还望您能替我美言几句。”
“我的离去实属无奈,望他能宽恕我的不辞而别。”
闫洛悠言辞恳切,字里行间透露着对汤天佑的深切期盼。
汤天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睿王殿下胸襟宽广,想必不会为难于你。”
“否则,梅炜姑娘也不会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
“但愿如此,毕竟他的性情难以捉摸。”
“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决定,后果不堪设想。”
闫洛悠心中暗自祈愿,南宫楚彦能大发善心,不再追究她的不辞而别。
话题一转,汤天佑问道:“你的目的地是北滢吗?”
闫洛悠轻轻颔首,神色凝重。
正是,我师兄遭遇不测,我必须前去探明情况。”
“巧了,我们的路线有所交集。”汤天佑语带深意。
“不过,我并非直接前往北滢,而是前往边境。”
“因铸剑场事故延误了一批兵器的铸造,现已顺利完成,但需时间运送。”
“太子殿下命我先行一步,前往边境安抚驻军将领。”
闫洛悠闻言,眼眸一亮。
“如此说来,我们顺路而行,倒也是个不错的安排。”
她心中暗自盘算:“稷下宫的人定会穷追不舍。”
“与你同行,安全性无疑会大增。”
随即,闫洛悠又有些迟疑:“这样会不会耽误你的行程?”
汤天佑摇头轻笑:“无妨,我只需在兵器送达之前抵达边境即可。”
“况且,距离目的地尚有三四日路程,些许时间上的调整并无大碍。”
闫洛悠听后,心中的顾虑烟消云散。
“那便好,我可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深知身后稷下宫、梅炜以及闫振明的手下正紧追不舍,闫洛悠与汤天佑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只要跨越边境,踏入北滢的领土,他们便无计可施。
汤天佑深知形势紧迫,命令车夫鞭策马匹,昼夜兼程。
他们沿途未做任何停留,径直穿越城池。
马车连续奔波两天一夜,人困马乏,亟需休憩。
夜幕低垂,星辰点点。
闫洛悠哈欠连连,马车内的颠簸让她难以入眠。
昔日安逸的生活,让她对这份苦楚感到格外不适。
然而,前路漫漫,她必须坚持下去。
于是,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行人继续踏上了前往边境的征途。
在一座古朴的车站旁,一辆装饰典雅的马车缓缓驻足,扬起一阵细微的尘土。
汤天佑轻轻跃下马车,以她那温婉而又不失决断力的声音,向驿站的主人吩咐道。
“请为我们准备两间上好的客房,我们打算在此小憩一晚。”
“待明日晨光初现,再继续我们的旅程。”
闫洛悠,一位气质清冷、眼神深邃的女子,闻言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个字:“好。”
她的声音里似乎藏着无尽的疲惫与淡然,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搅扰她的内心。
话音未落,她便如同一片轻盈的落叶,悄无声息地飘进了为她预留的房间。
她只留下了一个决绝而孤傲的背影。
对她而言,睡眠,这个能让灵魂得以休憩的神奇状态,其价值远远超越了任何珍馐美味。
在闫洛悠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沉入梦乡更能让她感到安心与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