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暮觉得,即便两人没有感情,在法律上也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还想着今晚做顿大餐庆祝一下呢。
而且今天是...
柳暮摩挲着手里的结婚证,轻叹口气。
得,既然他没空,那就自己吃吧。
在书房一直待到饿,柳暮才想起来去准备吃食。
在厨房折腾了一会儿,一份西红柿炒蛋盖浇新鲜出炉。
她将盖浇放在餐桌上,手里还拿着一截香薰蜡烛。
柳暮心想,虽然这不是大餐,但仪式感要有。
于是她将香薰点燃,置于盖浇饭一侧,算是完成了一份专属的“烛光晚餐”。
也是为自己点亮一份光明的未来。
柳暮双手合十,毫不掩饰心中的欣喜,笑容灿烂。
“庆祝自己:以合法的身份抱上大佬金大腿,迈出摆脱悲惨命运的关键一步!”
吃饱喝足,收拾完厨房,柳暮总觉得有些头晕。
可能是这几日一直闷在书房,作画累着了。
她想早点休息,快速冲了澡。
刚准备拿衣服套上,然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那奇土无比的居家服,她动作顿住。
柳暮想,反正今晚孟时霆也不回来,于是转手拿了条浴巾,随意裹在身上。
浴巾轻盈如纱,依稀可以遮住山峦,却无法掩盖其间的曼妙。
打湿的长发散落,柳暮将它们全都拢到身前,露出白皙的背部。两片蝴蝶骨随着她轻浅的呼吸,上下颤动,无比生动妩媚。
柳暮将头发用吹风机一点点吹干。整个人在浴室水雾的映衬下,宛如被云间缠绕的仙子,倒是有点别样的风情。
只是柳暮没注意到,自己刚刚的一系列动作,已通过半掩的浴室门,被刚回到家的孟时霆尽收眼底。
柳暮是美的,这点毋庸置疑。
孟时霆也不瞎,自然能看出来。
他承认,刚刚确实被那美好的一幕所吸引,为此驻足。
但孟时霆生性凉薄,并不觉得那是对异性美的欣赏。
反而是对美好事物的占有、以及摧毁,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对柳暮这个玩具,他应当也是如此。
孟时霆最后看了眼那撩人心弦的背影,迈步离开。
吹干头发后,柳暮迅速将长发挽起。
不知道是不是洗澡着了凉,她感觉头痛更加严重了些。
想要立刻躺下休息。
于是一离开浴室,就快速朝客房的方向走去。
好巧不巧,前方楼梯口的位置出现一片水渍。
因为头痛,加上脚步快,柳暮没有注意到,一脚便踩了上去。
脚底打滑,让她突然间失去平衡,根本来不及稳住身形。
“啊!”
眼看着自己就要往楼梯下方跌去,柳暮忍不住叫出声,闭上了双眸...
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双大手,在楼梯中间的位置,将她稳稳接住。
柳暮因惊吓而变得有些寒冷的身体,贴到了温暖的胸膛上,竟让她感觉到一丝心安。
然而,薄薄的浴巾根本不堪刚刚那番“折腾”,正顺着孟时霆的掌心滑落。
一时间,春光无限。
孟时霆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无措,迅速挪开视线。
想到这可能是女人的计谋,他眸色暗了暗,声音冷了几度,“我劝你认清自己的位置,别总想着用这种下作手段。”
没有回应。
孟时霆眉心拧得更紧,尽量保持视线平视,看向女人。
却发现...
这个女人竟在他怀里睡着了。
孟时霆:……
冷静下来后,他才注意到柳暮的呼吸声略显急促,脸色也红得不正常。
他朝柳暮的额头探出手,眸色一敛。
好烫。
她,发烧了?
孟时霆双臂环抱着这副纤弱的身躯,在原地愣了两三秒,这才想起来将她放到沙发上。
手臂上无意中传来柔软的触感,他立刻将手收回。
迅速脱下身上的西装,直接扔到女人身上。
就好像在眼前发光的白炽灯被熄灭一般,让差点灼伤眼球的孟时霆终于松口气。
此刻他正在脑海中检索:人发烧了,应该怎么搞?
第一步,好像是先喝热水?
然后...对,退烧药。
孟时霆翻出家里的药箱,打开后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沙发上的女人也不让人省心。
她大概是觉得难受,嘴里开始呢喃,不停地在沙发上扭动身体,随手将盖在身上的西装扔到一旁。
白炽光再临,孟时霆无奈地捏着眉心,闭上双眸。
在外杀伐果断、冷面无情的孟时霆,此刻疑惑了。
正常情况,他应该请医生到家里为女人看病。
可这里是他保密的私人住宅,不可能让外人到访。
再说那女人,一个人,看起来也不太聪明的样子。
动作笨笨的,走个路都能滑倒。
刚刚吹头发的动作也很别扭,笨拙得要死。
如果不是他今天回来,那女人会不会跌倒摔死、或者病死在这,都没人知道。
她一个人在这里生活,真的可以?
孟时霆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有个能24小时为老板服务的助理,几乎是每个霸总的标配。
孟时霆当然也有。
兢兢(冤)业业(种)打工人丁山,被孟时霆从睡梦中唤醒,马不停蹄地往boss身边赶。
路上已同步完成老板交待的其他事项,堪称助理界的六边形战士。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孟时霆最后在厨房溜了一圈,发现岛台上似乎盖着什么东西。
他好奇掀开,发现里面是一碗已经坨了的面。
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正面写着:新婚快乐。
孟时霆双眸微眯,将纸条翻转过来,忽然眸中一颤。
反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老板,生日快乐。
……
柳暮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
陌生的天花板。
从来没见过的超级豪华大床。
以及暗黑系装饰风格的房间。
柳暮眨巴了两下眼睛,“腾”一下坐起身。
她想起失去意识前,自己好像要跌倒来着。
难道现在因为摔了一跤,又穿越了?
柳暮赶紧下床,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忍着还残留在脑袋里的眩晕感,急匆匆跑到一楼。
这时的一楼客厅餐桌旁,正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