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他旁边,问:“喂,你为什么要刺杀太子啊?”
“想刺就刺,刺完我当太子,不行吗?”
赵宝瑶如临大敌,连忙四处查看,她低声怒喝:“你疯啦!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现在是刑狱司调查的对象,还只是疑似罪犯。可是要是期间他口不择言,犯下对上不敬的罪名,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忤逆,真的会引来杀身之祸。
别说他是籍籍无名的三皇子,就算是太子对皇上稍加出言不逊,就是大不敬罪。不可赦免。
刺杀太子就是夺权,夺权情同谋反。
“你这智商,也干不出来这事。”
她泄气地想,他估计什么都不知道。幕后主使只是找了一只替罪羊。
她又看着他,心里一阵疑惑和同情。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似乎也就只有他齐闻钰能如此自得其乐了。他纵情享乐,对自身生死和生杀予夺的权力却置之度外,他确实比表现出来的样子自度自若。
“你盯我这么紧,是期待本殿下对你做什么吗?”
赵宝瑶瞪他一眼,说:“你还能做什么?”
???
在他听来,她是在挑衅他。
齐闻钰圈住她的腰身,他散乱的头发扎在她怀里,就势低头啄她脖子。
赵宝瑶下意识地推开他,她懊恼极了,尤其是看到他轻薄她以后嬉皮笑脸的样子。
“齐闻钰,你真的是个疯子!你在这自生自灭吧,烂在这里都没人管你!”
齐闻钰叫住她。
“去一趟梅鸢宫。”
“不去!”
她愤恨地白了他一眼,离开了天牢。
转身去了梅鸢宫。
她去看梅妃可不是为了齐闻钰,而是受到姜黎的嘱托。没错,又是姜黎。
姜黎毕竟是宫外女子,无法自由出入皇宫,更别说是后宫禁地。
天牢外头,除夕守在马车上,说:“小姐,我们真的要去那个地方吗?我现在对那里还有阴影呢!你看——”
她脖子左后侧有一个黑点,是上次梅妃发疯用沾了墨水的针刺的。
赵宝瑶宽慰她,说:“除夕,你得这么想,你这有个黑点儿,我这里也有一颗小黑痣,你看多巧!要不说咱们俩是主仆呢!”
除夕也受用,一会就又兴高采烈的了。
她去看望梅妃,她比之前状态更差了。梅妃已经不认识人了,嘴里念叨着“不要不要”,状若发癫。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赵宝瑶看到她的样子,心里泛起酸楚。困在深宫里的女人有几个得以善终善了。
从梅鸢宫出来,她又去了容熹宫。
容妃得知她从梅鸢宫出来,很不高兴,还让她不要再去了。
“还有那个三皇子,本宫听说最近你们走得很近。在这里,本宫以姑姑的身份问你,你跟我坦白,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三皇子?”
赵宝瑶摇头。
“不是最好。你记住,不管是三皇子还是梅妃,以后离他们远一点。幺幺,本宫永远都是为你好的,有很多事我们无法做主,但你记住,如果我们无法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我们就要懂得让自己处在一个安全的位置。任何时候,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容妃摸着她的手,说:“幺幺,明哲保身。不该管的别管。”
赵宝瑶很好奇,当年和梅妃同处后宫的容妃是怎么看待梅妃的。
“姑母,您别生气哈,我想问您那当年梅妃那么得宠,您嫉不嫉妒呀?”
容妃有些意外,她柔声说:“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那个时候梅妃独得恩宠,皇上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给她摘了来。她又美得惊艳,幺幺你不知道,梅妃年轻时的模样我们女人见了就连攀比的心思都没了。可是花无百日红,她虽美却生性敏感脆弱,她就是一朵易折的美人花,娇嫩刚烈,能有今日其实也并不奇怪。作为女人,本宫很同情她。”
赵宝瑶沉默良久。
“姑母,我听说梅妃的父兄都是战死沙场的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