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样公主就不分青红皂白兴师问罪,把气撒在梦儿身上。”
“有本事冲我来呀,我已经废过一回,蹉跎不少光阴,不怕这一回!”
叶明宇越说越激动,再次红了眼眶握紧手中拳头。
他之所以不再顾及如玉公主的威严,也不管九皇子睿王殿下的情面,是知道已经退无可退。
才第一天就这么容不下他们兄妹,他们又如此护着叶非凡,后面的情况只会更糟糕。
现在,他不得不利用自己是战王殿下义子这一层身份,赌赌能不能在荣归堂站稳脚跟!
“叶非凡,明宇说的可是事实?”
殷玉庭沉着脸让人辩不清喜怒,唯有那身寒气逼人的强大压迫感,高高在上的王者气势!
叶非凡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心中第一次被这股压迫感压得差点慌了神。
“禀战王殿下,明宇救了学生,学生很是感激,也解释了没去看他的原因。”
“没想到因为他不信任学生,学生一时感叹,公主却误会了。”
“公主和睿王殿下对非凡的厚爱,非凡惶恐,也感恩。若要怪罪,非凡愿意一人承担!”
说完,叶非凡白着脸紧咬着牙齿,十分郑重地磕头行了个礼,便不再为自己争辩。
此时的他宛如一个无辜被卷进来的少年,因为被误会而无力争辩,却甘愿承担一切罪责的人。
“三皇叔,非凡没有错,明明是叶明宇小鸡肚肠。你非要怪,就怪我好了。”
如玉看着自己看重的少年在自己跟前这般委屈,连忙急切地喊着。
她愤愤地瞪了叶明宇一眼,觉得他才是将这件事情闹大的人。
“荒唐!”
殷玉庭再次冷下了脸,目光直直地落在如玉公主身上,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顾自己面子,也要顾顾皇家尊严!”
“叶非凡,明宇当初救你受了多大的罪,你没数?”
“若是心里感激,谁拦着都会来报答这份恩情,哼!”
这个叶非凡不过十来岁的少年,却颇有城府,一番话说的周全,当他眼瞎?
如玉这个猪脑袋被糊弄罢了,没想到殷夜宸也会被搅和在一块倒是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番。
只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明宇,当年的事情本王自会派人查探一二。”
“如玉,你身为公主也不能仗势欺人,管好你的鞭子。”
“向叶二小姐道歉,并派个御医过来为她疗伤。若是脸上留下半点疤痕,本王唯你是问!”
在殷玉庭的强势训斥下,如玉公主不得不低头向叶清梦道歉,尽管心不甘情不愿。
她的鞭子也暂时被收走,并要求被写下悔过书。至此,这场风波才总算过去。
有了殷玉庭战王身份的撑腰,后面沈腾风代表整个将军府过来了一趟,基本上没人来找两兄妹麻烦了。
一晃就又过去了好几个月,瑶瑶终于迎来了蹒跚学步的日子,没多久便走的稳稳的。
小小的嘴巴里也时不时吐露出两三个字的词,到了基本可以屎尿控制的一阶段。
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发生那么社死尴尬的事的,好歹体内居住的灵魂不是一般人。
又一个月黑风高夜,月光柔柔的洒在她那越发精致漂亮的小脸上。
此刻,她却趴在床上倾听着屋顶动静,心被撩得痒痒的,恨不能窜到屋顶去。
“堂堂天衣阁阁主被派来看着一个小丫头,真是大材小用,在下都看不过去,替你叫屈呀。”
一道比较干哑暗沉的声音从屋顶上方的不远处轻微响起,话里透着几分揶揄。
但是,来人身上的肃杀之气可不是一般的冷冽,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血腥之味。
“呵呵,老子愿意,你管的着吗?”
“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用意,况且,本座没有半点意见,怎样?”
被称为天衣阁阁主的男人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却是一副漫不经心慵懒态度。
他总是时不时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亲自过来看看小丫头一眼,虽然平时暗里留下人手保护。
“你也别说我,你厉经寒可是罗刹榜上排名第一的杀手,不也乖乖守在这里?”
“咱们也别五十步笑百步,至少我可是心甘情愿,可以守着小丫头,还可以守着她,知足了。”
银色面具男人毫不客气地反怼了回去,并且语气里充满了得意之色。
被称为罗刹榜第一杀手的厉经寒闻言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十分憋屈地坐在屋顶瓦片上。
“果然是有情饮水饱,可惜,你说殿下怎么会把你卖给那小丫头?”
“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让你守着,又被另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娶了生娃,怎么想的?”
或许是因为深沉夜色太过寂寞,两人彼此你一言我一语的反击对方,丝毫不觉得无聊。
瑶瑶懒懒地翻了个身,吃到这么大的一个瓜,她的小心脏难免兴奋过了头。
这位天衣阁阁主也不知道是哪号人物,他守着的“她”该不会是自己的漂亮娘亲吧?
罗刹榜第一刹手厉经寒,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殷玉庭居然把两个如此高级的人物派送给自己,还守护自己和漂亮娘亲的安全?
看来,他对她的娘亲沈如画还是很上心,只是却偏偏把天衣阁的令牌送给了自己。
按理说,要送也应该送给他的亲生儿子,她的好大哥叶明宇才对。
毕竟,她姓叶,是他看不上眼,所有人认为不中用的叶宸远的骨肉啊。
“哼,没想到那野种居然认了殷玉庭做义父,奴家怀疑他肯定知道了那野种的身份!”
“不然,就算为了沈如画,他没必要做到这份上,替你养儿子吧?”
秦宛卿在男人luo露的胸膛上画了个圈,在夜色的遮掩下冷哼一声,恼怒的揪了一下。
“还真是好笑,说起来明明是你替他养了十年的儿子呢。”
叶宸远被揪得闷哼了一下,不得不紧紧按住她作乱的小手,眼色不快。
“当初还不是情势所逼,原本应该杀人灭口。那女人受伤失忆,狼王要的东西又找不到……”
“这才不得将计就计,你那时不也赞成?现在杀也杀不成,偏偏走到这一步。”
秦宛卿听得更不痛快了,气呼呼地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叶宸远不由痛呼一声,这女人柔的时候很柔,也很媚,能媚到骨子里。
唯独每次生气不痛快的时候,就喜欢咬人,偏偏他还拿她无可奈何。
“狼王这么久没动静,那东西找不到也不碍事。凡儿他们和皇室那边已经热络起来,我们应该看看下一步怎么打算。”
叶宸远不得不转移话题分走她的注意力,想到沈如画那个女人越来越难把握。
他的眸色渐渐发暗,心中却已经觉得耗得太久,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