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又吐了?
听了康吉尔的话,医生差点没抓狂。
颠婆!能不能一句话说清楚啊!吓死他了。
但医生心中再气,也忍住了脾气。
没办法,这里是私立医院,病患至上。
但就算她说已经吐了,但本着病患至上,以及谨慎的原则,医生还是催康吉尔去做了心电图检查,又抽血检验她血液中地高辛的含量。
结果都没问题。
医生无奈地看着她:“康小姐,我真的建议你去心理科看看……”
于是,康吉尔出院了。
回到宿舍,吴华才敢问她:“怎么样,看到了吗?”
康吉尔躺在沙发上,脸色难看,沉默许久,才点头道:“看到了。”
吴华问:“是真死,还是假死?”
康吉尔抬头看着吴华:“是真死了。吴姐姐,你知道吗?沈母并没有病到要死的地步。是沈功……就是沈珩的父亲,给她吃了导致心脏病发的药,才死的。”
吴华目瞪口呆:“是沈父杀了沈母?”
康吉尔心情沉重,点头道:“应该是。”
吴华突然反应过来:“就是你之前和医生说的什么地高辛?”
康吉尔点头:“我看到沈父从药瓶中倒出一大把药,强行喂给沈母吃。不知道他到底是要救沈母呢?还是要害沈母?不过,看沈父喂药时的表情,还有那药的份量,应该是要害她。但我还是问了医生,确定了地高辛过量服用会导致心律失常,以至死亡,我这才敢确定。”
吴华愣愣地看着康吉尔。
她就知道,康吉尔从不胡来,突然闹着要做心电图,说什么吃错了药,肯定是有原因的。
毕竟,她爸并没有心脏病,也未和她们住一起,更不可能将治疗心脏病的药放在她宿舍,被康吉尔误服。
果然,康吉尔之所以那么做那么说,就是为了确定地高辛的副作用。
好一会儿,她才轻叹一口气,摇摇头,不可思议地道:“沈父杀沈母……就为了保沈氏?”
康吉尔点头:“应该是这样。”
她唇语的水平,还不能完全确定看到的那些画面里,沈珩和沈父说的是什么。
但强行喂地高辛的画面是没错的。
吴华只觉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沈家夫妻比这还心狠。就为了沈氏,就痛下杀手?”
康吉尔靠在沙发背上,分析道:“他们应该是知道,以沈母的罪行,一旦沈母来了市局,肯定就再也出不去了。而且,沈氏集团沈夫人罪行曝光,本来就因为财务报表作假遭受冲击的沈氏,将会遭受更大的冲击……”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关于沈氏的新闻。
今天股市开盘后,沈氏的股价果然跌停。
“反正都要死,但沈母病死,那她的那些罪行应该不会再暴露,对沈氏也不会再造成打击。两相比较,沈母病死,无论对沈母自己,还是对沈氏都是最好的结局。”
吴华摇头,啧啧不已:“难怪,沈珩现在不待见周家。只怕是心虚理亏。那是他亲妈啊!竟然下得去手。”
康吉尔看着她:“所以是沈父动的手啊!”
吴华反驳:“但沈珩也知情不是?知情而不阻止,不配为人子。”
康吉尔想起画面中,其实沈珩对沈父要做的事是非常抗拒的,还和沈父大吵起来。
不过,再愤怒,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摇头:“商人终究还是以利益为重。”
吴华不再说话,低垂着眼皮沉默着。
康吉尔也低头沉默着。
沈母死了,是真的死了。
她应该高兴的,可她高兴不起来。
沈家人太可怕了。
对亲人都这么狠心,难怪之前对她那么恶毒绝情。
幸亏她离婚了,否则,只怕早死在沈家人手里了。
她又突然想起了乔安。
她是离婚了,可乔安嫁进沈家了啊!
沈家对乔家夫妻,对她出手,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就是因为乔家的公司吗?
乔家公司如今在乔安手里,沈家肯定不会放过乔安的。
康吉尔最终还是没狠下心,还是给乔安发了条信息:“注意安全,谁也不要相信。”
至于乔安看不看得懂,信不信,又会如何反应?
就不关她的事了。
毕竟,她和穆成都提醒过乔安,还不是一次。
乔安自己选择和沈珩合作,还执迷不悟的话,就怪不了别人了。
她反正已经仁至义尽了。
发完信息,她又突然想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借沈母之死,扳倒沈父?
像沈父这么可怕的人,早死早好。
正琢磨着该怎么办,康吉尔的手机响了,穆成发来信息,告知她,他已经回了云城,正在市局。
康吉尔回信息:“队长,需不需要我去市局?”
穆成回复:“不用。你今天不是晕倒了,去了医院吗?不用来市局,就在宿舍好好休息。”
康吉尔沉默。
看来,应该是张平告诉了穆成她的事。
穆成那么聪明,肯定猜到她去康吉尔医院做什么了。
穆成为什么不问,她看到的结果?
康吉尔正要发信息告诉穆成沈父杀沈母这事,可她才打字:队长,沈母确实死了,是沈……
穆成又回了条信息:“我已经知道这事了,你们就在宿舍休息吧!我这边事情比较多,等没那么忙就去找你们。”
康吉尔就知道了,现在不是说沈母的好时候。
也许穆成身边有谁,不方便。
她胡乱发信息,被人看到,那就是惊天大新闻了。
于是,她又将打的字都删掉了。
打算等穆成来了,亲口告诉他。
等穆成找来宿舍时,已经是晚上了。
康吉尔此时正躺在沙发上,考虑要怎么弄死沈父。
沈母既然已经死了,那她和沈母之间的仇怨就一笔勾销了。
接下来就轮到其他人了。
下一个,就沈父吧!
不过,能不能借沈母这事弄死沈父,得先问问穆成。
所以,穆成一到,康吉尔立马将沈母的死说了。
穆成正要坐下,听了她的话,一时太过震惊,都忘记坐了,就这么半弯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