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摇头道:“纪菲菲喜欢的应该就是林盛大伯的长子,林家大少爷。我听说,纪菲菲经常帮着林家大少爷一起整林盛。后来,林盛受伤出局,纪菲菲则跟着林大少爷一起出国,好像还在国外订了婚。不过……”
他摇头嗤笑一声:“那大少爷在国外玩得花,男女不忌,得了病。而林盛韬光养晦,反败为胜,反而成了林家继承人。纪菲菲回国后,很快和林盛搞在了一起,最后还结婚了。”
康吉尔静静地看着穆成。
听穆成用“搞”这个词形容纪菲菲和林盛,看穆成说起纪菲菲时,那不屑的神态和语气,便知,穆成是十分看不上纪菲菲的。
难怪刚刚在酒会上,穆成那般不给纪菲菲脸面,直接打她的脸。
康吉尔很喜欢这样的穆成。
她很喜欢穆成的边界感,喜欢穆成对她的袒护。
可一想到自己无法回应穆成的偏袒,又觉得心情沉重。
她没有接话,穆成便也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慢慢消化这些信息。
车内安静下来。
听觉一时用不上,嗅觉便变得灵敏了。
康吉尔闻到车里有股淡淡的香水味。
很淡,刚好遮掩住车内饰皮革的味道。
这香味,虽然也是人工香精的味道,但她还挺喜欢的。
因为不冲,不腻。
闻着闻着,她突然又想起之前在沈母的葬礼上,在刚刚的酒会上,闻到的林盛身上的花香味。
然后,又有些烦躁起来。
她明明很讨厌林盛这个人,恨不得杀了他。
可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身上的花香味?
穆成突然动了动,却是拿出一瓶水,打开递给康吉尔。
随着他的靠近,康吉尔闻到了。
香味不是穆成身上的。
应该是车内驱除异味的香水散发的香味。
穆成身上没有香水味,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以及淡淡的男人味。
这荷尔蒙的味道让康吉尔有些紧张,心跳得厉害。
康吉尔安慰自己,与这么一个有男人味的大帅哥共处狭窄的空间,心跳加速是正常的。
可让她不解的是,她又不是第一回和穆成单独相处,为什么这次会心跳加速,会紧张?
不要多想这些事,案子要紧!康吉尔告诫自己,连忙从穆成手里接过水,连喝了好几口,好让自己的情绪快速冷静下去。
好在,她心里还装着案子,很快便平静下来,看着车窗外光线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问道:“队长,您能查到,林盛受伤离开林家,最后去了哪儿吗?”
穆成看着她:“这个不用查。这个我知道,林盛的母亲是云城人,离开林家后,他们母子回了云城。”
云城?康吉尔心跳猛地又加速,她有点激动,看着穆成,目光灼灼:“队长,您说,林盛和关雯雯会不会认识?”
穆成皱着剑眉:“应该认识吧?关雯雯在纪家待过一段日子,而林盛也常去纪家……”
他看着康吉尔:“之前那张照片,不就有关雯雯和林盛吗?”
虽然关雯雯并没有像纪博文纪菲菲那样,和林盛亲热地站在中间,但应该是认识的吧?
康吉尔摇头道:“队长,我说的不是这种认识。我说的是,他们在云城再次相遇,一个是家族弃子,一个是无亲无故的孤儿,两人会不会惺惺相惜,成为好朋友?甚至更亲近的关系?”
穆成愣了一下:“应该不能吧?”
沉默了片刻,他又道:“若是别人,也许有可能,但林盛和关雯雯应该不会。听说,林盛母亲心比天高,十分势利眼,一心想的是她老公成为继承人。她老公失败后,她又想的是她的儿子东山再起。林盛就算是林家弃子,在他母亲眼中,他也是天之骄子,不是一般女人能高攀的。他们母子俩就算灰溜溜地回了云城,他们即使落魄了,她也看不上关雯雯,是不可能准许林盛和关雯雯交往。何况,当时林盛眼睛不好,腿脚也不方便,一直在看医生,更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关雯雯。”
他顿了一下:“你不会是怀疑陪关雯雯去孤儿院的是林盛吧?”
康吉尔点了点头。
穆成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猜测。
可穆成的话,也让她心里不舒服。
两个不同阶层的人是不可能有接触的机会。
霸道总裁爱上穷姑娘的戏码只有傻白甜小说里有。
霸道总裁即使落魄了,也仍是穷姑娘高攀不上的。
穆成的话很现实,所以,康吉尔心里才会不舒服。
她这种不舒服,应该是想到了乔语吧?
乔家虽然也是富商,但和首富沈家还是有距离的。
按穆成的话,两家属于不同的阶层。
乔语虽然也是千金大小姐,但和沈氏集团总裁沈珩也是有差距的。
乔语嫁给沈珩,确实是高攀了。
所以,沈家人看不上乔语,沈珩也不喜欢乔语。
连累她也跟着受了不少罪。
康吉尔按了按心脏位置。
也许她心里的不舒服和乔语无关。
也许她就是关雯雯。
穆成刚刚说的,不同阶层的话,说的就是她。
她如何不难受?
见她情绪突然低落起来,穆成又紧张起来,连忙低头看她,问道:“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了?”
康吉尔挤出笑容笑了笑:“我没事。”
她只是被真话伤到了而已,她只是又被某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控制了而已。
穆成不相信,坐正身体,启动车子:“我带你去医院。”
康吉尔连忙道:“队长,我真的没事。我就是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穆成还要坚持,手机突然来了条信息。
瞟了眼来信息的人,穆成踩了刹车,拿起手机点开那条信息,看了一眼。
看完后,他本来严肃凝重的脸色瞬间缓和起来,嘴角上扬,转向康吉尔,笑道:“好消息来了。左介说,林盛夫妇和林女士案都有关系。”
康吉尔一愣:“左介?”
对林盛和林女士一案有关,她并不诧异。
她诧异的是,这事怎么是左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