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一想到刚才海棠的态度，就觉得不对劲。

    海棠即使害怕摄心术，在她还没真正使用摄心术前其实根本不需要承认，因为先承认与后承认其实没多大差别。

    而海棠却一反常态，突然变得极其害怕，并迅速承认一切，且直接说出是梅姨娘的指使。

    这就让人感觉有些不合常理。

    如果她是梅姨娘的人，按理不会这么做。她这么做，反而让人觉得很刻意。

    楚月心中微沉，所以海棠其实就是故意陷害梅姨娘？

    那么，她是谁的人？

    楚月想起刚才楚玉不动声色地替海棠说话，脸色有些不太好。

    “影九。”

    “小姐有何吩咐？”影九被秦芮送到楚月身边，自然一切听从楚月的命令。

    “帮我继续调查海棠，我要知道她被发卖后的情况。”

    “是。”影九领命。

    “还有，再帮我找几个丫鬟过来，我身边需要一些可靠的人。”

    虽然如今多了个影九，但楚月不会把她当做真正的丫鬟那般做事。毕竟影九主要是保护她，也帮她做一些特别的事。

    “这个小姐放心。将军已经为小姐准备好了几个丫鬟。”

    “哦？”影九的回答让楚月很是意外，同时也有着欣慰，“太好了！有空把人带过来。”

    果然秦芮最能为她着想，连这种小事情也一早想到并安排好了。

    楚月躺在床上，在感激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楚月才刚起床，丁香为她送来了一份豌豆黄和一份红枣酥，“小姐，这是秋荷院的梧桐送来的，梧桐说这是白姨娘亲手做的。”

    “白姨娘？”楚月瞧着那精美的糕点心知肚明，这是白姨娘为了答谢她昨日相帮，所以特意送来的谢礼。

    她只是没想到，白姨娘居然亲自动手，可见其用心。

    当然，白姨娘也可能是为了与她搞好关系。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的好。

    白姨娘来到左相府也有好几年了，只是一直不受宠，根本争不过梅姨娘，甚至连洛姨娘都比不过。不过她一向低调，并不与人争吵，所以这些年在左相府都相安无事。估计她也想不到梅姨娘会突然发难，所以只得赶紧找个同盟。

    楚月明白这次的发簪丢失一事并非梅姨娘主导，所以，其实是有另外的人在挑起事端，打破左相府的平衡。

    楚月对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玉。

    原本书中的楚玉是主角，凡事顺风顺水，可如今一切都变了，她自然不甘心，总想搞出些事来。

    楚月才想到楚玉，就听到了楚玉的说话声。

    “姐姐，你起了吗？”楚玉出现在了凝香院中。

    楚月皱眉，这女人一大早过来干什么的？

    她实在不想理会楚玉，楚玉便自己进了屋。

    “姐姐这里的糕点看着真美味！”楚玉连客气一下都没有，直接在楚月对面坐下，盯着桌上的豌豆黄和红枣酥显得很有兴趣。

    “你这一大早过来，是为了尝我这里的美食？”楚月见她自顾自地把糕点放到嘴里，好像在自己屋里一般，忍不住皱眉。

    “过来看看姐姐。”楚玉道，“顺便问姐姐个事儿。”

    “何事？”原来这才是楚玉的目的。

    “我想问问姐姐，你在江南的时候，真学过摄心术？”

    楚玉看似随口一问，楚月却明白，她其实非常关心这个问题，也许是怀疑，也许是担心。

    “是学过。当时碰见个高人，他说我有天赋，就教了我摄心术。”楚月回答得漫不经心，“怎么，二妹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好奇。”楚玉仿佛真的只是好奇，“姐姐能给我演示演示吗？昨日没见着，有点遗憾，听说摄心术很厉害的。”

    楚月盯着她许久，看来这人不太相信她会摄心术，或者她也是懂一些催眠的。

    “二妹不怕么？”

    “呃……还行吧，就是好奇。”

    楚月淡笑，“当日那位高人曾说过，摄心术属于神秘的禁术，平时不能乱用。昨日也是因为情况特殊，我才说准备用摄心术辨别真假。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使用摄心术。我其实只是说说而已。”

    见楚玉睁大了眼，一脸愕然，楚月故意放低嗓音，“我虽然懂得摄心术，却不能随意使用。二妹应该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楚玉作为一个现代人，即便懂得一些催眠术，也不敢把它与古代的摄心术轻易画上等号。毕竟两者相差了千百年，根本无从比较。而古代摄心术的神秘之处却是现代催眠术所不可比拟的。

    因此楚月根本不担心楚玉会有其他想法。反而待到日后，估计所有的人都会更加肯定摄心术的神秘性。当然，至于她到底会不会摄心术，这就得由每个人自行猜测了。

    反正，越神秘越好。

    楚玉离开凝香院之后，楚月到各个院子转了一圈，果然听到了下人的各种传言。说楚大小姐拥有高超的法术也好，说楚大小姐能控制人心也好，说楚大小姐胡乱吹牛也好，总之，所有人都得出了一个结论。

    楚大小姐很神秘。因此，没人敢惹楚大小姐。

    楚月因此安静了两天。她也利用这两天把左相府内的各项事务完全掌握，并做了大致调整。整个左相府在她的管理下，倒也显得更加合理、更加和谐。

    当然，这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楚玉没有刻意插手捣乱。

    “小姐。”这天晌午时分，楚月正在屋里写蛋糕配料，见影九急匆匆进屋，“查到海棠后续的情况了。”

    “哦？”楚月放下笔，“怎么样？”

    “海棠被牙婆带走后，并没有马上被人买走，直到昨日，才有一城外的富户把她买去当丫鬟。”影九道，“只不过属下调查之后发现，那家富户似乎与二小姐楚玉有所往来。”

    “楚玉……”楚月手指在桌上轻轻点着。

    果然如此！

    “小姐，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说。”

    “属下无意间见到梅姨娘偷偷出府，便跟踪出去。”影九道，“结果属下发现，她去见了一个陌生男子。”

    楚月轻敲桌面的手指突然收回，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