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浅浅打了个哈欠。

    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疲惫感。但是连续工作三天两夜好不容易把活都干完，今夜又被拉来加班，塞拉菲娜觉得自己应该打一个哈欠。

    纳西妲多少也知道塞拉菲娜这几天的工作强度。

    对于拉姐姐加班纳西妲有些歉意，特意给塞拉菲娜做了一份哈瓦玛玛兹。纳西妲踮着脚尖喂了塞拉菲娜一块甜食，拉着塞拉菲娜的衣角：“拜托你啦，姐姐。”

    塞拉菲娜用自己的脸蹭蹭纳西妲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猛吸一口纳西妲塞拉菲娜觉得自己又恢复元气了，她拍拍胸脯做出保证：“放心，交给我就好。”

    净善宫最里面，陷入沉睡的人偶静静躺在那里。

    塞拉菲娜把制造人偶的仪器和材料一一摆好。

    这位伪神被空和纳西妲击败后身体受到重创。他原本有一定的恢复能力，但为了造神博士调整了他的躯体，暂时关掉了自愈能力。

    雷神制造人偶的技术来自坎瑞亚，这种技术有一部分是制作切片的基础理论。雷神能做散兵，博士能修散兵，只要塞拉菲娜想她甚至可以把散兵的外形改成派蒙的样子。

    咳咳，飞行的吉祥物有派蒙一只就够了。纳西妲给空做了一个会飞的虚空终端小派蒙都吃醋，就别再做一个派蒙了。

    塞拉菲娜给散兵重新开启自愈能力，把数据重新调回正常区间。

    在深渊拼杀多年的人偶身体有着超乎塞拉菲娜意料的恢复速度，几乎是塞拉菲娜刚把散兵身体损坏的零件替换成新的零件散兵就醒了。

    拿着仪器正准备检查散兵肘关节的塞拉菲娜一转身就撞进散兵古井无波的漂亮紫色眼睛里：“哎呀，你醒了啊。”

    塞拉菲娜的手在散兵面前晃了晃：“是醒了吧？”

    散兵的眼睛慢慢聚焦，把头偏过去：“呵。”

    塞拉菲娜强硬地把散兵的头转过来，拿了两个夹板夹住他的脖子：“别动，我刚给你把脖子接好，还没长好别又折了。”

    从高处坠落，散兵的脖子都磕歪了。也就是他是人偶，换成人类早就入土了。

    在此之前散兵没有见过塞拉菲娜。但能修复他的人就那么几个，散兵一猜就猜到塞拉菲娜的身份：“没想到我居然能够劳动深渊教团的公爵大人大驾。”

    塞拉菲娜用绷带把夹板缠了一圈又一圈：“我叫塞拉菲娜，对了，我听纳西妲说你舍弃了过去的名字，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

    在面对空和纳西妲的时候，散兵曾经说过“散兵”对他而言已是久远的代号，名为“国崩”的存在渺小又丑陋。

    散兵：“......”

    “不说话是吧？”塞拉菲娜环视一圈，目光落在放在一边的散兵的大帽子上。为了进入那个大机甲，散兵的帽子被摘下了。纳西妲清理造神工厂时把帽子捡回来了。

    大聪明塞拉菲娜灵机一动：“那我就叫你阿帽了！”

    散兵身体都不能动，只能用眼睛瞪塞拉菲娜用嘴输出：“......这是什么蠢名字？”

    “我觉得挺好听的啊，还是你想让我叫你七叶寂照秘密主？”起名废塞拉菲娜拉着散兵的手异常诚恳，“你知道吗，我养的兽境猎犬叫‘二狗’，我小时候养的小乌龟叫‘没毛儿’，阿帽这个名字真的是我的超常发挥了。”

    止戈不算，一开始塞拉菲娜想它叫“棕缨枪”，被她爹制止后绞尽脑汁才起名叫“止戈”的。

    散兵心累地闭上眼：“随你叫吧。”

    比起二狗和没毛儿，阿帽真是一个无比正常的名字了。

    而且现在散兵也不想纠结于名字，他视线在塞拉菲娜的仪器上一一扫过：：“现在的我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你大费周章修好我？”

    “是纳西妲拜托我来的，至于纳西妲有什么目的还是让她自己和你谈吧。”塞拉菲娜一边说着一边把散兵坏掉的肘关节换好，“你对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满意的？我研究人偶制造技术也几百年了，你有什么返厂需求我都能满足你。”

    毕竟塞拉菲娜计划把奥赛尔改造成机械魔神大乌贼就要用到人偶制造技术。

    塞拉菲娜掰着手指头：“头发接长、加点五官、加个翅膀、变成三头六臂、变成女性人偶、变成猫猫，我都可以做到。”

    “只有长高不行，因为我长不高，我平等妒嫉每一个能长高的人。”顶着散兵看傻子的眼神，塞拉菲娜赶紧补充。

    她看空和荧都挺想长高的，万一散兵也想呢？塞拉菲娜才不会让他长高！

    要矮大家一起矮！

    塞拉菲娜这一长串让散兵又想起博士在他身上做的各种实验。

    他心情烦躁，话也不好好说了：“哦，那我缺一颗神之心。”

    塞拉菲娜倒是不生气，她用奇异的眼光看着散兵：“看不出来你还有往自己身体里塞尸块的爱好啊。”

    这个情报是塞拉菲娜在魔女会那边获取的，冰之女皇应该是知道的，不过估计执行官们不知道。

    至少散兵是不知道的：“尸块？”

    “你知道降临者的概念吧？神之心是第三降临者的遗骨做的，可不就是尸块吗。”塞拉菲娜点了点散兵胸腔，“天理也是降临者，要不这样，你跟我一起打天理，回头我把天理的尸块送给你。”

    散兵嗤笑：“你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

    “我是真的觉得神之心很没用。说到底，魔神战争就是天理设下七个座位，一群魔神或主动或被动为了那个座位拼得你死我活。一群棋子在执棋人设定的规则里行事，坐上那个位置又有什么用？谁也跳不出棋盘。”

    不过这是非常宏观的视角了。

    无论如何行事，天理也绕不开“爱人”的本性。天理选择结束遍地魔神的时代建立尘世七国的格局从人类的长久发展来看是有利的。

    魔神战争时期，魔神们当然可以选择联合起来掀桌子，可是他们也知道未来七国的政治体系远比当时分裂的小国寡民来的好。

    所以岩王帝君才会说出那句“我虽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

    不过吗，人类这种生物从来不是会乖乖听从上位者的种族。

    蒙德的先民反抗高塔孤王，璃月的七星在帝君辞世后迅速掌权，稻妻的人民反抗眼狩令，甚至坎瑞亚人建立无神的国度通过深渊发展自身......哪一个不是在反抗神权？

    人类没有强大的力量，但人类生性向往自由。他们不会允许自己既定的命运被镌刻在虚假之天，迟早有一天他们会联合起来反抗制定了这套束缚他们的规则的天理，开拓出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