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彻底老实了,老实地交代宋春庭是怎么把饭卡丢给他,他是怎么心存感激。
怎么又在同班和她来往的,怎么退学的,退学后又怎么联系上的……
巴拉巴拉全倒了出来。
他的话语如同流水般倾泻而出,没有丝毫隐瞒。
谢淮楼听完后,沉脸坐着,久久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林夏不怕死地爬起来,隔着段距离小心翼翼地问。
“我……可以走了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着谢淮楼的赦免。
谢淮楼还是没说话。
高大的身影猛地站起来,把林夏吓了一跳,忙往后腾挪躲避。
但见人并没有管他,而是转身,上楼,进房间,一气呵成。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那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让林夏的心猛地一沉。
林夏:……今天好像走不了了。
这么冷,他伤口都还没处理呢。
各位大哥也没给他个毯子盖盖,还不让他睡沙发。
好想宋春庭啊。
想着想着,他就睡了过去。那疲惫的身躯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
他第二天,林夏便患了感冒,还发起了烧。
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脑袋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谢淮楼下来时,看到他神志不清的样子,终于有了一点同情心。
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那可怜兮兮的林夏,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最终,他让人把林夏送到医院去自生自灭。
宋春庭在学校还奇怪谢淮楼怎么只在她面前闪现了一下就不见踪影了。
直到林夏的电话打来,她才知道怎么回事。
“你没事吧?”
她担忧地问,声音中充满了关切。
林夏全身被包得严严实实,仿佛一个粽子。
他说话都别扭。
“得休养休养了。”
他的声音虚弱无力,让人听了心疼。
宋春庭沉默了片刻。
“我找他跟你道歉。”
她的语气坚定。
林夏感动地几乎又要落泪,但是。
“你顾好你自己先吧。”
他坦白。
“我反正已经把怎么跟你认识的事都告诉他了,他面色挺不好的。”
宋春庭“嗯”了声。
“明天周末,我过来看看你吧。”
林夏想说不用,宋春庭已经把电话挂了。
林夏受伤,原本计划交给他的装修工作只能另外找人。
她提了要求,门一定要重新选个最结实的那种。
装修公司连连说好,她把人留在自己房子里,自己准备先回去收拾行李。
下了楼,一眼便看到最近一出现就又给她的生活添乱的人。
她面色很差地朝他走过去,那脚步中带着一丝愤怒。
她质问。
“你去找林夏麻烦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质问,仿佛在责怪谢淮楼的无理取闹。
她见到他的第一句竟然是这个?
谢淮楼原本还不错的心情陡然急转直下。
他的脸色变得阴沉,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他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嘛,你急什么?”
谢淮楼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仿佛在责怪宋春庭的大惊小怪。
宋春庭很讨厌他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
她长大了,懂得讲道理了。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
“我急什么?要是有个人莫名其妙地因为你的原因而找我麻烦,你急不急啊?”
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仿佛在质问谢淮楼的无理。
谢淮楼的脸色阴沉起来,那阴沉的脸色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让人不寒而栗。
他咬牙切齿。
“你拿自己跟他比?我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愤怒,仿佛在责怪宋春庭的不识好歹。
宋春庭被他的脑回路噎了一下,扶了下额,弹出食指无言地指着他,“你……”
憋了半天,吐出一句,“有病……”
她果然是觉得自己脑子有病,还真被那个医院里的死人说中了。
他顿时就想发怒,那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却想着不能把眼前人惹毛了,他是过来再续前缘的,不是来吵架的。
谢淮楼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将话题带回第一次相逢的那天。
“我来是因为你用了我的钱。”
宋春庭满头问号地看向他,那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谢淮楼接着道。
“我以为你会把钱花在宋家身上,没想到是花在自己身上。”
说到这里,他才心平气和许多,那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跟宋家闹翻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仿佛在关心宋春庭的处境。
宋春庭冷笑。
“关你什么事儿?”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冷漠,仿佛在与谢淮楼划清界限。
谢淮楼没计较她的冷言冷语,找了个借口。
“怕你想不开,过来看看你不行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仿佛在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宋春庭“哈”了一声。
“我跟宋家,至少比我跟你,亲近多了,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关心。”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嘲笑谢淮楼的自作多情。
谢淮楼闭上嘴,移开视线,那双漆黑的瞳仁游离起来。
不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
实际他心里想的是:世上哪有比他们亲近的人?
宋春庭踢了他一脚,他回神,垂头看她。
听她那张气死人的嘴里说着气死人的话。
“你明天跟我去找林夏道歉。”
“!”
谁?他吗?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那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愤怒。
旖旎散去,眼神凶得要吃人。
宋春庭不像以前那样,他一拧眉就服软了。
她直直地跟他对视,也拉下脸。
“你去不去?”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仿佛在逼迫谢淮楼做出选择。
谢淮楼暗暗深吸一口气,再次咬牙,一字一顿。
“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