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庭哭了出来,热泪从眼角滑落,那滚烫的泪水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感动。
这就是幸福的滋味吗?
原来,她也能拥有幸福啊。
亲吻间,谢淮楼发觉她脸颊湿了一片,便不再纠缠,转而与她额头相抵。
鼻尖蹭着鼻尖,他用手轻柔地揩去她的泪水,那动作温柔至极。
“怎么哭了?你不用忙活,我来准备就好,不急这一时。”
宋春庭并不是真的伤心,听他哄人,面上立刻换成笑脸。
“没什么,我就是太高兴了。过节就应该开开心心的,哪能哭哭啼啼。”
她抬袖擦去了眼泪,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四下无声。
过了几秒,宋春庭突然抱住谢淮楼的腰,箍得死紧,似要把他揉进血肉里。
她嘴巴抵在他肩上,头倚靠在他怀里,一句话也没说。
谢淮楼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低头往她发旋上亲了一口。
两人拥抱着,默契地不发一语,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和温暖的气息。
宋春庭午睡时,像个孩子般非要拉着谢淮楼的手才肯闭眼。
谢淮楼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发红的眼皮,眼尾沁出的一抹泪水还没完全干透,那微微湿润的痕迹,如同花瓣上的露珠,让人心生怜惜。
他深深地意识到了宋春庭表现出的对他的依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他愿意倾尽所有,抚平她所有的不安全感,直到她愿意相信他,愿意敞开心扉,将自己的内心完全展现在他面前为止。
中秋这天团圆夜的晚饭,宋春庭吃得格外认真。
这几日两人话都不多,宋春庭一直思考着该怎么开口,今日是最好的时机,还是趁热打铁的好。
晚饭后,谢淮楼搬了椅子到庭院里。
两人紧挨着坐下,谢淮楼牵起她的手,那温暖的触感让宋春庭心中一暖。
他们静静地感受着时间的流逝,仿佛世界都变得宁静而美好。
微凉的秋风拂过衣角,吹动树枝上的枯叶唰唰下落,那声音如同大自然的乐章,在夜空中回荡。
宋春庭仰头望向夜空,一轮明月照耀着大地,月光如银纱般挥洒在她脸庞,让她的肌肤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
她开始思考起万物的意义来,以及活着,是为了什么。
都说人性经不起考验,换句话说,人性就不应该被考验,因为人性就是非常脆弱的东西。
但可惜的是,宋春庭最喜欢考验人性。
她就喜欢看人们撕开伪君子的面具,暴露出他们原本自私自利的小人心性。
下定决心后,宋春庭冷笑开口。
“谢淮楼,如果我说我根本不喜欢你,只是在利用、享受你对我的好。如果哪一天你对我不好了,我便会对你嗤之以鼻。如果我说我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对他人的生死一概不关心,冷漠得内心毫无触动,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
谢淮楼没想到她会突然问他这些,虽然她这几天是表现得沉默了点,还时不时安静地发着呆思考着什么,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
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很高兴能与她坦诚相待。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别说是利用我,就算你现在杀了我,又有什么所谓?”
宋春庭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那疼痛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每次她内心有所触动的时候,她就会有这样的生理反应,这是不受她意念所控制的。
不好,她好像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坐在她身旁的男人。
其实宋春庭一直抱有同样的想法,倒不是说她有多爱他,只是觉得自己命贱罢了。
难道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了,只是一直没有察觉而已?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迷茫,不知道这份感情究竟是何时悄然滋生的。
宋春庭第二天醒来,只觉脑袋昏沉得厉害,浑身无力。
原来是因为昨晚总泡在温泉里不愿起来,不小心着凉而感冒发烧了。
看着她躺在床上烧得不省人事,脸色苍白,谢淮楼的内心满是自责。
他懊悔不已,自己不应该因为她撒娇就答应她多泡一会的请求。
他急忙向林嘉帮两人都告了假,打算在家专心照顾她。
宋春庭听他说给两人都请了假,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感。
她觉得自己可真是个累赘,就只会拖累别人。
“是我自己任性,只是个小感冒,休息几天就好了,别耽误了你正事。”
她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带着浓浓的自责。
现在她病成这样,完全是她自作自受。
可不能再任性,总是要求他陪在她身边。
再说了,她还不至于病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
谢淮楼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心疼。
“少说几句吧,小祖宗,烧得脑袋都不清醒了,净说些胡话。”
他早上已经请过郎中了,现在熬好药端进来,动作轻柔地把她扶起,往她腰后垫了软枕,让她靠坐在床头。
谢淮楼拿起药碗,一勺勺地喂她喝。
宋春庭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如同霜打的茄子。
让张嘴就张嘴,让喝药就喝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平日里,她的胃口可好了,来这之后都吃胖了不少。
结果如今倒成了小鸟胃,一整天都吃不下多少东西。
谢淮楼给她熬了粥,希望她能多吃一点。
可宋春庭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味觉,只有实在饿急了的时候,才会喝两口粥,防止自己饿死。
谢淮楼让她多吃点,她却推开碗,有气无力地说。
“吃不下了。”
谢淮楼无可奈何,生病的人没胃口也正常,都怪自己昨晚太大意了。
这药喝下去,烧是退了,可宋春庭又开始不停地咳嗽起来。
每一声咳嗽都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裂一般,喉咙跟刀割似的,嗓子也变得嘶哑。
躺床上时咳得不多,就是一说话就容易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