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拿着一个酒杯递给自己,没有接,他起了坏心,眯了眯眼睛,笑了。
“真要跟我喝?”
宋春庭点点头。
当然是跟他,虽说这成亲是简陋了些,好歹也是婚礼中的一个步骤,不跟你喝我跟谁喝?
他接过酒杯,宋春庭看了他一眼。
她记得这酒是要交着手臂喝的。
谢淮楼看明白她的意思,扬了扬下巴,把拿着酒杯的那只胳膊伸过去。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也向他挪了挪,伸过胳膊跟他挽起来,看他抬头要喝,自己就也抬头把酒杯放到嘴边。
他却忽然一抬胳膊,宋春庭的手被他撞的一偏,酒全洒在了身上。
知道他是故意的,她有些恼,抬头瞪了一眼,却冲上他幽深暗沉的眼眸,她只好撇撇嘴,又低下头。
惹不起,惹不起。
她叹口气,起身。
“我去拿块绢子擦擦酒吧。”
谢淮楼仰头把酒喝光,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反手拽着她的袖子一拉,她又倒回了床上。
她有些不耐烦,不知道他到底要怎样,又不敢做声。
毕竟屋里就他们两个,他把自己掐死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疑惑也是有的,明明听说他是得了重病,都卧床不起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劲儿?
病人不该是躺在床上动动手指头都难了吗?
谢淮楼看她一副隐忍着不敢说话的样子,嗤笑一声。
“不是要拿绢子,怎么不起来?”
听他这么问,宋春庭没了耐心,头一偏,“哼”了一声。
“殿下不让我拿,难道您要给我擦?”
谁知谢淮楼歪着头想了一会,竟说。
“好啊。”
随后他就侧身拉开床边桌子的抽屉,拿出了块绢子,朝她欺身压上来。
动作暧昧,气氛却变得坚冷肃杀,她无法回避,无处躲藏。
他离宋春庭很近,药味浓重,他却除了皮肤白些,完全没有病人的样子。
他隔着一段距离拉过她的领子,老远的擦着上面的酒渍,眼睛却不看衣服,一直盯着她,微微歪着头,一脸的散漫慵懒。
两人对视,正当她觉得自己看不下去,想别开目光的时候,只见他嘴角一扯。
“怎么擦不干呢?”
她讪讪一笑,伸手放他胳膊上。
“那就算了吧。”
说完,起身想要推他。
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贴到自己胸口的位置,语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反正今晚我们成亲了,既然擦不干,不如直接脱了罢了。”
她一颤,有些害怕,抽了抽手,他看着也没用多少力气,可她却怎么也动不了。
“殿下,这不好吧...”
他语气还是柔和的很。
“有什么不好?我们都是夫妻了。”
这下她彻底笑不出来了,一口气上不来,只能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她果然还是不愿意嫁给自己的。
谢淮楼自嘲的笑笑,毕竟他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真要和她有什么夫妻之实,她这不还是抗拒的不行。
他偏偏就要看她不如愿。
“你说,灯是亮着好还是熄了好?”
宋春庭坐在那儿愣神了半晌没做声。
再缓过神的时候,谢淮楼靠在床头玩味的看着她发呆。
他倾身过来,按住她的后脑将她带到自己面前,冲着她的唇瓣咬了上去。
宋春庭被他带得整个人横空趴在他身上,她双手撑着床,不敢放松。
她的嘴唇细软香甜,谢淮楼不满足于此,撬开她的双唇,将舌头送了进去。
他的吻十分粗暴,带有惩罚性得咬着她的唇舌,吸得她都有些疼。
她不禁将一只手放在他胸口处,用力的向推开他,不料他一手抓着她的手腕,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她先一懵,随后惊讶得看着他撑在床上的腿,“您...您不是...”
谢淮楼知道她的意思。
“我不是什么?不是残废?”
宋春庭想点点头,但她怕谢淮楼。
他笑笑。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他俯下身,手抚上宋春庭的脸庞,凑到她的耳边。
“只有你知道,你若是说出去了,我便杀了你,如何?”
她脊背一僵,磕磕巴巴的回答。
“不...不会的。”
他轻笑一声,伸手抚上她的背,拉开了背后亵衣的带子,抬手将她身上唯一的布料扯了下来。
宋春庭身上没了遮蔽的衣服,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挡,可两只手都被他抓着,扯都扯不开。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到谢淮楼正勾唇看着自己胸前,羞赧地闭上眼,咬紧了牙。
“您别看了...”
他听不见似的,将目光移开,把手边的肚兜拿了起来,大红的肚兜绣了交颈鸳鸯,他细细看着上面的纹路。
谢淮楼许久没有说话,宋春庭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看他,却发现他在看自己的肚兜,羞愤交加,大声道。
“您别看了!”
谢淮楼闻言又转头看向她,听她这样对自己说话,冷笑了声。
“你命令我?”
他反手将那肚兜扔到身后,不等宋春庭再说话,将她的叫喊声全数吞咽入喉。
宋春庭本就长得妖冶,弱眼横波,是增之太肥,瘦之太瘦的无可挑剔的美女,此情此景,不管怎么说都像是她勾引了谢淮楼。
……
谢淮楼看着两人的身子,偏开头,语气有些不自然。
“去洗洗身子吧。”
宋春庭却还躺在床上,额头上全是汗,头发丝也凌乱的粘在上面,张着小口不停喘息。
她闻言手臂撑着要坐起来,身上却一点力气没有,刚抬起背,就又倒回床上。
谢淮楼看着她浑身无力的样子,笑骂她,“废物!”
却还是伸手去抱她,一手搂她的脖子,一手从她双腿下穿过,将她抱去了浴房。
他将她整个人放进温水里,随后脱了外袍自己也进去。
他对她说不上有什么好感,抱她过来,又帮她洗澡,这些本都不是他愿意做的。
可他看着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尤其是她细腰的两侧两个触目惊心的指痕,他还是觉得自己下手有些重了。
就当是补偿她吧。
他给她洗着身子,从脖颈滑到胸口,从盆里撩了抔水淋上去,又伸手揉搓。
一直紧闭着眼的宋春庭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看到他脱了外袍内衣,将手放自己身上,便无力得抬手推他,“不要了...”
他手指按上她胸前的青紫痕,轻轻摩擦,低声说。
“好,不要了。”
他抬手却看到手指尖有丝丝血迹,他忙向下看,她那里红肿,高高的胀起来,一道细微的伤痕延伸到他看不到的里面。
谢淮楼的脑子一空,只剩束手无措的窘迫。
他来不及给自己洗净,忙站起来擦了擦两人身上的水珠,将她抱回床上,平放下来,又盖上被子。
她太累了,一路上都没有动静,许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