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徐岩丝毫不怂,拿起自己这边那一瓶开过的,站起身说道,“要敬就一起!”
说着看向丁伟和孔捷:“你们俩一起来!”
不搞连坐,那还是徐岩吗?
丁伟和孔捷不疑有他,爽快地咬开瓶封。
不就喝口酒吗?
然而,就见徐岩的瓶口跟他们的瓶口一一碰了下,然后说道:“我这瓶刚才喝了点儿,我就占点便宜。”
没等三人反应过来,就见徐岩将瓶口塞进嘴里,然后猛地仰头。
接下来,三人看着徐岩“吨吨吨吨”,将一瓶酒整个灌了进去,全都目瞪口呆。
“啧,哈啊~~”
喝完后,徐岩一边表情痛苦地哈气,一边将瓶口朝下,表示自己干了。
缓了缓表情后,他看向三人。
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
三人对视一眼,感觉骑虎难下。
领导都干了,你不干,想不想混了?
丁伟和孔捷这会儿真的很想按住老李狠狠揍一顿。
确实,他们平时也喝酒,酒量也不差,但也不是这么个喝法啊!
再说午饭还没吃呢,肚子也空着,这么一瓶酒闷下去,他们今天就躺着吧。
三人看了眼手中的酒瓶,抬起头,瞄了眼徐岩,就见徐岩看他们的眼神已经带了些鄙视了。
没办法,喝吧。
三人同样将瓶口塞进嘴里,然后猛地仰头,吨吨吨......
“噗!咳咳咳......”
反而是老李先忍不住,直接呛了出来。
咳嗽几声后,他接着喝。
徐岩冷笑了一下。
跟我斗?
三人喝喝停停,喝了好一会儿才把一瓶酒干完。
这会儿酒劲还没上来,还能站稳。
“大狗!”
徐岩喊了一声。
大狗推门而入:“政委!”
“找人扶着三位首长!”
“是!”
这时却听李云龙梗声道:“不用,要人扶的,不是好汉!”
徐岩微笑着点了点头:“很好!去吧!”
三人一齐敬礼,歪歪扭扭地向后转,然后齐步走。
就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大本事也刚好走了进来。
几人不认识,云龙兄他们也就没打招呼。
看着离去的三人,本事一边走向徐岩,一边皱着眉头问道:“怎么那么大酒味儿?”
恰好又看到桌上四个空酒瓶子,顿时瞠目结舌。
徐岩笑道:“三个刺儿头,想给我个下马威,让我挖坑埋了。”
大本事震惊,然后伸手拿过徐岩面前的酒瓶,闻了下。
随即他就露出了坏笑,手指点了点徐岩。
徐岩摊手道:“不是我,欣妍昨天看我开了一瓶,不让喝,早上我拿出来喝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被换了凉白开。
正好那仨想拿酒量挤兑我,那就给他们表演一个什么叫吹瓶!”
“你呀!”大本事哭笑不得。
接着他又想起正事,脸色一板:“黄毅刚才发来电报,说土木镇对面的鬼子部队番号换了,看旗子,好像是第四十四联队!”
“嗯?”徐岩原本戏谑的表情也变成了错愕,“他没看错?”
“应该没有!”
这下子,徐岩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沉声道:“第四十四联队,如果我没记错,这个联队隶属于鬼子第11师团啊!”
“这第11师团,战斗很强吗?”大本事有些好奇。
徐岩翻了个白眼:“强吗?把吗字儿去掉!不过好在这支部队在淞沪的时候打残过,在诺门坎又被打残过,现在大半的主力都是新兵,战斗力应该没以前那么强了。”
说到这里,徐岩也是眼前一亮。
正好,还有一个阶段任务,就拿这个11师团来为挺进军北上祭旗!
大本事则是松了口气,就在他想说话的时候,门又被打开,就见一位女同志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大本事转身,徐岩则歪头看去。
“门子?”徐岩纳闷,“你咋来了?”
大门子快步走到徐岩面前,急声道:“快去,你丈母娘来了?”
“啊?”徐岩满脑袋问号。
随即他就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当即站起身怒骂道:“她还有脸来?!”
。。。。。。
大本事宿舍,何欣妍跪在地上,赛貂蝉则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
何欣妍对面,是一位风韵犹存的旗袍美妇,正坐在椅子上,坐姿很是端庄。
正是何欣妍的母亲,袁灵华。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何欣妍。
何欣妍内心就算再恨她,只需要一声“跪下”,就老老实实跪下了。
就见何袁灵华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女儿,看到军帽下面并没有头发延伸下来,便冷声问道:“头发呢?”
何欣妍低着头,一言不发。
出于孝道,她跪下了,但她不想跟母亲说话。
低下头,细细打量了女儿的脸庞,她露出了一丝惊讶:“没想到啊,这穷乡僻壤的,能把你养得这么水嫩?”
见女儿还是不搭理自己,她也冷哼了一声,坐直身体,伸手拿杯子喝茶。
就在这时,两个男人冲了进来,后面还站着一个女八路。
可不就是徐岩、大本事,还有大门子?
徐岩看到袁灵华,记忆一下就浮现了出来。
这女人原主见过,还有些怕她来着。
看到跪在地上的何欣妍,徐岩大步走过去将她扶起。
看了眼低着头不说话的何欣妍,徐岩又看向袁灵华:“你也配她跪?”
袁灵华脸色一滞,随即看向其他人:“几位,接下来是我们的家事,请你们出去,把门带上!”
这气势,连赛貂蝉都不敢多言,挺着肚子就拉上大本事和大门子往外走。
。。。。。。
门外,关上门后,赛貂蝉长出一口气,对大本事和门子小声道:“这老娘们儿太厉害了,身上像是有帝王气,压得人不敢动弹!”
“你还会看相?”大本事表示信了她的邪。
“啧!”赛貂蝉瞪眼,“我之前找你找了多久了,见过那么多算命的,怎么也得学两招吧?”
。。。。。。
屋内,袁灵华饶有兴致地看着徐岩。
“你这么问,是蠢丫头把事情都告诉你了?”袁灵华笑问道,“就这样你还不嫌弃她?”
徐岩看着袁灵华,有些难以置信:“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可真是刷新了我对母亲这个词的理解啊!”
袁灵华表情又是一滞,但马上她就翻了个白眼。
随即她看向何欣妍,唤道:“丫头,是不是挺恨我?”
何欣妍没有说话,反而是慢慢地站到了徐岩身后躲了起来。
袁灵华突然喝问道:“你躲什么?”
直接把何欣妍吓得一哆嗦。
“你吼什么?!”
徐岩的嗓门更大,反过来吓了袁灵华一跳。
不过她倒是诧异地看了眼徐岩。
这小子跟当初那个见了她就唯唯诺诺,聊起来又满脑子空想妄谈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两个人就那么直直对视,徐岩没有丝毫退让,护犊子一样把何欣妍护在身后。
一会儿后,还是袁灵华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我来,两件事,一件是找你,西南那边知道我女儿跟你跑了,让我来试试能不能把你拉过去!另一件就是找这死丫头,一打听,果然在你这儿!”
说着,她歪头看向何欣妍:“丫头,那天你跑得太快,我追不上,我找你只是想告诉你,那天的前一晚,孟志臻碰的,压根儿就不是你!”
何欣妍探出个脑袋,面带泪痕,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家母亲。
徐岩却是听出了什么,转头呆呆地问何欣妍:“那晚之后,第二天你还能跑?”
就听袁灵华嗤笑道:“你倒是懂,没少祸祸黄花闺女吧?”
何欣妍的表情则从错愕变成了呆萌:“我腿又没受伤,为什么不能跑?”
这直接给徐岩整不会了。
强悍如赛貂蝉,第一次那事儿之后第二天都得乖乖走路,步子一迈大了就龇牙咧嘴的!
那膜的破裂,意外破裂跟那啥事儿完全是两码事!
接着,他也一脸错愕地看向袁灵华。
然而袁灵华却根本不鸟他,而是直直地看着何欣妍:“说你笨吧,你还能考上燕大!说你蠢吧,有的时候还贼机灵!那天醒来你就没发现,你躺的是我的床,那是我的房间?
床上的血,是染料,你的衣服,是我撕的!
真当我眼瞎,看不出孟志臻是什么人吗?
我就是想让你忘了这小子!
个死丫头,穿上衣服就跑,话都不给机会说,一跑就是三年!
这么多年我又当妈,又当爹,结果养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东西!”
说着,袁灵华的眼中也带上了泪水,越说越气愤,然后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找什么。
最后,还是看向徐岩:“去,给我找根棍子!”
徐岩还是很懵:“不是,您先等会儿的!您说姓孟的碰的不是欣妍,那他那晚碰的谁?我怎么还听张春梅说,姓孟的玩完昏迷的不够,还玩了一次强的?还听说她那天晚上一直哭喊我的名字!”
这下,袁灵华也愣住了。
何欣妍更是一头雾水:“那天我醒来已经是白天了,第一眼就看到的我妈。”
“啊?”徐岩再次错愕。
不过他也马上反应过来,张春梅在骗他。
这时袁灵华也想到了什么,冷笑道:“那晚躺在何妍房间里的,是我从窑子里找的,跟这丫头身段差不多的妓女。
真要照你说的,这丫头就不是跑了,而是当场上吊自杀!
至于张春梅,第一眼我就觉得不是个好东西,也就这蠢丫头把她当好朋友!
后来居然还给我出那种主意,怕是她早就跟孟志臻串通好了,真当我傻?
索性我就将计就计,叫了个染了脏病的妓女睡到何妍的房间里。
正好,省得以后孟志臻继续没脸没皮的纠缠!”
“嘶!”徐岩倒吸一口凉气。
这老女人真的狠啊!
也是,从前的何妍是什么样的人?
能考上燕大,就说明她很聪明。
重孝道,就说明她有教养!
能一个人把自己女儿培养成这样的,她母亲能是个简单货色?
可能也是袁灵华把何妍保护地太好了,以至于她特别的单纯。
也正如老女人所说,那种事情在昏迷中经历和清醒的时候经历,对女孩子而言完全是两种心理冲击,如果真的按照张春梅说的,以何欣妍的性格,可能真的直接就自杀了。
这时,就见袁灵华看向徐岩:“张春梅已经被你杀了吧?”
徐岩懵住,愣愣地说道:“是啊,她是军统,被逮到了就跟我说了那事儿,我气得不行就掏枪直接清空了一个弹夹。”
袁灵华冷笑一声:“你也是个蠢货,人家摆明了是要激怒你杀了她,你还真就给她一个痛快了?
她是军统,那所有事情就都说得通了,明显她是知道一些东西,怕说出来后家里人都活不了,所以一心求死!”
徐岩皱起眉头,点了点头。
老女人说得很对!
然而接下来袁灵华说的话就让他受不了了。
就听袁灵华讥讽道:“草包终究是草包,原先我就看不上你,现在更看不上眼!”
“嘿你这老太太......”
一听这称呼,袁灵华仿佛触电一般瞪大眼。
紧接着她就炸了:“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