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父那边的事情,谢云雨是知道怎么回事儿的。
当然、陈悦也知道,只是她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一个月不苏醒的后果。
因为无论是陈母,又或是陈熹和谢云雨,他们都没有选择将具体的情况告诉陈悦。
万邦国际城,因为拉着窗帘,再配合上外面得阴沉天色,所以卧室内格外的昏暗。
谢云雨和陈悦二人前脚刚说完不睡了,但转头还是继续睡了起来。
两人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身上各自盖着一点点被子,睡的香甜。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五点多,一通电话将两人喊了起来。
“喂?”
“黄叔儿?啊呸,干爹。”
“成。”
谢云雨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四下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随后推了推一旁撅着屁股睡得香甜的陈悦。
陈悦往一边躲了躲,随后拿起被子捂住头:“干嘛啊~?还没睡够呢...晚饭我不吃了,我可以一直睡到明天早上。”
“干爹找咱俩吃饭,说是撺了个局,这个局都会带晚辈。”谢云雨伸手进被子里捏了捏陈悦的脸颊。
陈悦闷声说道:“那你可以自己去么?我不想去......”
她一点点拉下被子,露出一双泛着迷糊的眼睛:“我去了也听不懂啊......,你自己去,我在家里等你,咋样?”
谢云雨看着陈悦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奈的捂着脸说道:“啥叫听不懂啊?你真不去?”
“不太想去...”陈悦虽然说话的用词比较婉转,但语气格外的坚定。
因为她是真不想去,撺了个局,都会带晚辈,这种场合的饭局她去了也是个小哑巴。
与其让她去当两三个小时的哑巴和透明,她还不如在家乖乖等谢云雨回来呢。
谢云雨沉思了片刻,随后开口说道:“行,不去就不去吧,我自己去,那你等下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嗯...”陈悦的眼睛顿时一亮,她自觉自己还能睡,可以睡到谢云雨回来,如果她到时候睡醒可以吃上一口小龙虾的话,那绝对是十分美好的事情。
“小龙虾可以嘛。”
“成。”谢云雨应了一声,开始起床洗漱穿衣服。
去这种场合吃饭,他往常那一身儿单色的衣服就刚刚好,所以他倒也不用特意去找衣服穿。
十几分钟后,谢云雨在陈悦的脸颊亲了一口,随后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黄嘉兴那边已经给他发来了地址,说是和他老子在门口等他来,然后一起进去。
【谢云雨:马上就到。】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点了根儿烟,其实说实在的,他是不想进体制的,不过不进的话他也不知道能干嘛。
但生活可不会因为他不知道能干嘛就停止,所以哪怕不想,也要去做。
现在做出的某些决定已经和喜好无关,主要是必须对未来的自己有所帮助,毕竟他现在不再是老哥一个,身边多了一个老婆。
他觉得一些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
车辆行驶在城市的喧嚣中,在经过一个小胡同时,一排摆摊的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一排摆摊的没有小车,全都穿着厚厚的棉服,脸颊在灯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已经冻的发红了,领口的衣襟上布满了寒霜。
谢云雨叹了口气,城市就好像一个太极图,小胡同与正大街只有一墙之隔,却宛若两个世界。
这都是为了生活。
为了分散一点自己的注意力,他趁着等灯的时间打开了音乐,熟悉的歌声在车内响起,打断了他自己的胡思乱想。
......
一家幽静的饭店门口,谢云雨停好车后看到了干爹和黄嘉兴。
黄嘉兴上前递给谢云雨一根儿烟说道:“来的这么快?你不是把脚插进油箱里了吧?”
“别没大没小的。”谢云雨接过烟说道:“我现在是你哥知道不?”
“哥你大爷!”黄嘉兴骂了一句,上前伸手想要和谢云雨掰扯掰扯。
黄父立马拉了黄嘉兴一把:“你闹什么?这地方也是你敢打闹的?”
黄嘉兴闻言笑了笑:“爹,我这不是寻思给云雨普及一下这家店的常识么......”
“嗯?”谢云雨点着烟抽了一口,而后皱眉问道:“怎么说?”
黄嘉兴:“这里面啊......”
他这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中年人看起来不是很和蔼,给人一种十分严肃的感觉,而且走起路来也是十分端正,颇有种铁面无私之感。
“老黄,怎么不进去?”
“哈,正打算进去呢,一起?”黄父笑呵呵的说着,同时递了个眼神给黄嘉兴。
黄嘉兴顿时会意,拉着谢云雨往旁边稍了稍,而后跟在黄父和中年人的身后走进了饭店。
谢云雨本着不懂就多看少说话的原则,一路上是闭口不谈,哪怕看到一些很好奇地事情,他也绝对不开口问。
三楼上四楼的楼梯口,黄父转头对着黄嘉兴和谢云雨说道:“你们去吧,我这边结束会给你打电话的。”
“成,爸你少喝点,你最近胃病都犯了。”黄嘉兴开口先给自己老子叠了一层甲。
这种方式有很大的好处,第一是等下和别人喝酒的时候把这事儿轻描淡写的这么一说,有利于和别人拉近关系。
第二是碰到不想接触的人,也好借此推脱。
“嗯。”黄父点了点头,又眼神宽慰了谢云雨一下,随后和中年人一起上了楼。
待到他们离开后,黄嘉兴小声的和谢云雨说道:“这下不用我说你也懂了吧?”
“差不多吧。”谢云雨搓了搓手说道:“刚才看到的那些门口坐着的是司机?”
“不一定的,但也大差不差吧。”黄嘉兴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我...咱爸他们喝酒和咱们不一样。”
“他们喝他们的,咱们喝咱们的。”
“这我理解。”谢云雨点头说道:“要是和他们一起喝,估计得拘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