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处刑·凌迟！”
千刀万剐，一股强大的怨念透过虚空，落在范俚身上，把他的机甲砍成碎片。
巨型机甲爆炸后，他披着钢铁侠同款装甲弹出，靠背后的小螺旋桨悬停在半空。
“一招就把我的山寨机神给爆了，攻击力还可以嘛～但是只攻不防，实在给咱们极恶徒丢脸啊！”
“别得意，虚空处刑·铁处女！”
机甲被锁在半空，千道金属刺从虚空中弹出，伴随周围的空间一同压缩。
满身绷带的张焱双手握紧，眼中满是猩红的血丝，“以我之身，尝此剧痛。世界也要同我一起，感受痛苦！”
“x射线炮！”
装甲后面弹出一架照相机，怼着张焱咔嚓咔嚓几下，强烈的炫光弄得他睁不开眼。
“必将，百倍奉还！”
范俚戴上了太阳镜，满脸无所谓，与此同时，张焱身上的绷带不知何时被换成了卫生纸，几下碎掉，露出满身的烧伤痕迹。
“老范，你说你可以以假乱真，移形换影，我看也就那样～”
“嘿嘿，小张，你是不是有点小看电气工程师的创造力了？”
闪光过后，范俚伸手一拽周围的虚空之刺，如玻璃一样，轻轻地碎掉，张焱的攻势就这样被化解了。
“不过你也会挑对手，我对科技属和仙道属法宝系特攻，你这种自身异能还真不好处理。”
“焚世之焱！”
一股烈火从地下窜出，范俚浑身都在燃烧，“魂火啊？痛痛痛…你知道什么火烧起来不痛吗？”
他把装甲上的一款车灯砸碎，身上的火焰也跟着熄灭了。
“你怎么做到的？！”
“你范哥的手段叫范围替代，对物质进行解构，然后选择特定的组件，用让物体可以暂时继续运行的替换件代替。
你的魂火无外乎让我从内到外出于被点燃的状态，那先换成普通的火焰，内部燃烧不对火焰本身的效果构成影响，可以替代，最后把外在效果等效换成闪烁的火光就可以了。
简单的说，我把你针对灵魂的手段代换成了物理攻击，最后拆招。别怀疑那个年代幸存下来的极恶徒的含金量好不好？对老前辈们放尊重点。”
“有意思～老范，你现在不是不怎么掺合寒山舍的行动了吗？为什么没被阿生给处理掉啊？”
“你说牧天远那事啊？那是因为他蠢，极恶徒是称号，会被赋予力量，并且获得了就很难被收回，和退不退出寒山舍没关系，反而留着这门派出身会受寒山舍一定程度的庇护。”
“这么好的事，我不信没有代价。”
“有啊，保留寒山舍的门派出身有概率会被天门针对抹杀，但天人很闲吗？没有直接利益冲突，他们搞咱们干什么？有死仇的是【寒衣】大人和四天神鸟，关咱们这些小角色什么事？
总之，用微不足道的风险换一个常驻的庇护所不亏，寒山舍地界，天人都不敢乱闯，地上人更没有敢在里面搞事的。”
“【寒衣】大人最近没给你布置什么任务？”
“你也听哥们一句劝，道行不够，别作死，要是阿生真要求咱们做什么事，咱们的命说搭里就搭里，你知道几百年前咱们寒山舍和一个仙道属天才开战，死了多少老前辈吗？
你的前代唢呐手章鸿就是死在了那场战斗中，就一招，一道风法术直接把他扬了，骨头渣子都没剩！我的毕设，虚数置换机神也被他一指头给拆了！”
“我发现一个问题…”
“嗯？”
“按照大伙的性子，【寒衣】大人的命令那么危险，为什么大伙还要去？”
“……”
这一问把范俚卡住了，他思索了一会，“不知道…但是我们很难拒绝他的要求，他好像有种神奇的人格魅力，在他面前，我们自私不起来…”
“有意思，看来要向那位大人汇报了…”
“你以前是泽哥手下的吧？那就没必要了，历代的诸恶，没人能和【寒衣】比肩，哪怕是恶人谷的元老级级别人物，【花仙】和【行僧】也只能望其项背。”
“阿生他，那么可怕吗？”
“那是你没得罪过他，呵呵，别作死去挑衅他，最好别。这是我作为前辈能给你唯二的好建议。”
“另一个建议呢？”
“传承老章道行的那唢呐，好像流落到其他世界去了，毕竟这么多年我也没听说有人去回收，你要是申请到离开这监狱放风的机会的话，试着找找去吧。
你的道行跟他差太远了，手段不阴损不够脏，纯攻击手段破坏力还不够。防御力更是依托…”
“只攻不防，才是疯狂啊！”
“只攻不防的流派也有，寂雪真人沈轻羽，他那手段出来，真身藏于成千上万的雪花中，甚至可能不在此界，找都没处找，李祖师更是，没人碰得到她本体，那些个不死不灭的玩意就不提了…你什么档次谈只攻不防啊？”
……
两人干脆找了个小桌子，混吃混喝继续闲聊：“老范，我总听你们谈到章鸿老爷子，他使的什么手段啊？”
“章鸿老爷子一辈子的成就是写出一首弃世挽歌，以音律入道，悟生死大道。
活着，很痛苦吧？生灵可以寻死，若是死亡不是痛苦而是解脱，死又何妨？
不跟你聊玄乎的，我用科技属解构过他的技能，总之，他能唤起人心头的死志，让人产生自杀冲动。
比如你从极高处往下看，会不会生出一种跳下去的想法？但是你的大脑会阻止你这样做，而章爷又能抑制这种保护机制。”
“和我的道很像啊！”
“当然，所以恶人谷的大伙才想让你继承老爷子的本事，至于你找不找得到他的传承看你造化。”
“话说，老范，你们这群人谁看过阿生出手啊？他到底是玩什么的？”
“其实我们都见过，但谁也看不懂，只觉得很玄，很高深…那好像是种辅助能力，对恶人谷全员都有加持。”
“你那个解构都不行？”
“呵呵，怎么可能没试过啊？唉…年轻真好～我初见阿生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只觉得会点辅助能力而已，怎么能称万世恶徒的王者？
我没道行的时候，见他如坐井观天，等我在这寒山舍里走到一道之极，再见他如蜉蝣见青天！那种绝望无力，等你有机会，自己慢慢感受吧，小张。”
……
“章焱跑哪去了？怎么就是联系不上啊？”
泷泽坐在他宅院的沙发上，满脸烦躁，“燃生计划本来挺顺的，偏偏在这种时候心腹失踪了…【寒衣】那么可怕吗？比那岚武都可怕？”
突然，他感觉遍体生寒。
一双手就这样从背后遮住了他的眼…
“谁？”
一个闪烁，他闪到宇宙的外围…
宇宙的中心从未如此暗淡过，所有的星辰都失去了光明…
一股视线从黑暗中凝视着他。
“你在，调查我？”
“哈哈哈，【寒衣】，我终于引你出来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耍大牌…”
话未落，黑暗便将他吞没。
再回过神，泷泽还是坐在沙发上，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变，时间，一秒都没有流逝，他好像刚才发了个呆一样，唯有本能颤抖的身体证明他刚才的经历是存在的。
“呵呵，超越时间又如何，我刚才迁光了一次，让我从未来看看这过去的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无事发生。
泷泽用尽了手段，仙武科技的计算也好，时间线的搜寻也罢…
“怎么可能…无因无果，没有过去未来…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存在吗？”
他越算越心惊，越看越害怕…
“那是什么怪物…”
“别杀我！别杀我！”
“【寒衣】大人，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朝着虚空道歉，然而跪在地上时，却发现不知道该跪向哪边…
他突然有一种荒诞感，他好像疯了，好像看到的都是假的…五官百感似乎已经失效，但他还活着，甚至开始嘲弄自己。
“自己吓自己。哪有什么【寒衣】？”
“【寒衣】…没有！有！那位大人存在，他看了我一眼啊！”
泷泽抱着头，钻进了被窝…然后发疯，但他什么都没想，也没有人控制他，他就这样崩溃了…疯了好久。
直到，他与自己和解。
“【寒衣】，【寒衣】，【寒衣】…哈哈哈哈哈，你是【寒衣】，我才是【寒衣】…对，我们都是。他赢了，不，我想不到他怎么输…寒山，我看见山了！”
“嘿嘿，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我看见你，就好像看见了山啊～我是物，他是人…我是我，他…是谁？”
“咳咳，诚惶诚恐，诚惶诚惧，【寒衣】大人，我敬您…做这恶人谷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