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韩愈一脸的委屈:“一次太难受了。”
宋星禾狡诈的笑:“那就一次都没有。”
“……”
韩愈沉默了 2秒钟,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一次就一次吧。”
一次那我就折腾死你!
这句话韩愈没有说出来,但在心里缴存了这个念头。
一次就一次呗,那宋星禾也没有说这一次得多长时间,这一次有什么注意事项。韩愈想,既然没说,那就当按照自己的规律跟想法来。
这一晚两人玩得都很愉快。
韩愈没有随着心理的那些坏想法,把宋星禾使劲的折磨,这一次弄个一两个小时,而是在两人都达到了最满意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结束后,韩愈抱着宋星禾再浴室里简简单单的泡了个澡,就家人从浴缸里打捞出来,抱着放到了床上。
这个时候,宋星禾已经困的不得了了。
泡澡的时候就迷迷糊糊的在睡觉。
被韩愈放到床上后,还没有1分钟就睡了过去。
韩愈没有睡觉,而是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认真地盯着面前的宋星禾出神。
“这是星星的眼睛。”
手指就轻轻掠过宋星禾的眼睛,在上面反复的摸了两下。
“这是星星的鼻子。”
又继续摸,眼神充满了恋恋不舍。
“这是星星的嘴唇。”
“这是星星的耳朵。”
“这是星星的锁骨。”
“……”
每摸一下,韩愈就当这是最后一次摸。
直到把宋星禾摸得有点不舒服。
宋星禾哼唧了声,想要转身,却被韩愈紧紧地扣着肩膀,不让动弹,两人就要面对面的睡着。
“星星乖,不要转过去,我们就面对面的睡,我不会再动你了,你好好的睡。”
宋星禾又不动弹了。
韩愈嘴角上翘了翘。
看着宋星禾又一次进入了沉沉的睡眠,韩愈眼眶不由的湿润了。
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鼻梁划过,慢慢地划在了枕头上。
意识到不对劲,韩愈赶快抹了眼角上的泪水。
又呆了大约半个小时,韩愈拿上床头柜自己的手机,再一次轻手轻脚的下了地。
虽然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但是站在窗户跟前,还是会有冰凉刺痛的冷风吹进来。
韩愈穿的单薄,没有披外套。
微风轻轻吹进来,韩愈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又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手机打开,有一条韩愈的心理医生发过来的消息。
心理医生:韩愈最近怎么样?你上次说病情又严重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我问你你不说。
盯着这条短信足足看了十多秒钟,韩愈长长的叹了口气,灵活的手指在键盘上不紧不慢地敲打着。
韩愈:不治了。
因为韩愈能感觉到死亡正在朝自己步步逼近,他们都是来索取自己的命的,又正好过完眼下的日子,韩愈就不打算再继续走下去了。
一个人走在寒风里,确实太冷了。
他的生与死,都是一个偶然。
这个世界上讨厌他的人很多,没有几个人,是希望他活着。
那就了解了他们的心愿吧,也当时了解了自己的心愿。
只有他死了,天底下或许会太平吧?
韩愈眼睛涩涩的。
他就把这种行为算到了手机的头上,觉得是手机的光太过于刺眼,才以至于眼睛涩涩的,像要流眼泪了一样。
忽然胃里又一阵疼痛席卷而来。
韩愈慢慢地从玻璃窗上滑下去,坐在了地上。
他狼狈的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窗外的月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户,折射在韩愈的身上,他整个脸惨白不堪,像要即将死去一样。
这个疼痛最近复发得很严重。
上一次韩愈去医院检查,是在宋星禾回国的那个晚上。
医生跟韩愈说,他的寿命最多只有半年,最少则为一个月。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长时间的吸烟,酗酒,没有吃主食,饿了就吃点垃圾食品,或者用那些药来麻痹自己。以至于身体现在成了这个废样子。
几乎每一个抽屉里都有韩愈备的药。
他们都是治疗韩愈神经的药,和一些止疼药,还有一些是补充营养的。
不吃饭的时候就吃这些药。
谁都不知道韩愈在大量的吃着药。
他看上去比一个正常人还要正常。
谁又能想到料想到,他在人后活得什么日子呢?
疼痛感逐渐快要麻痹了韩愈的神经。
韩愈就像这样,在疼痛中死去。
但是他还有愿望没有完成。
他们明天还要去天台上看日出,堆雪人,这是答应好宋星禾的,最后一次为宋星禾做事,韩愈不想当那个不守承诺的人。
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韩愈慢慢地爬到了电视柜跟前的抽屉里。
从里面拿出药瓶,到了一把塞进嘴里。
药的缓解程度不会那么快,还要受一些皮肉之苦才能得到短暂的舒服。
在满头大汗中,韩愈给韩夫人发了条短信过去。
韩愈:后天早上接宋星禾。
消息发过去后,韩愈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上5:00的时候,宋星禾被一阵急促的闹铃声吵醒。
摸了摸床边的位置,韩愈又没在跟前。
宋星禾皱了皱眉,伸手打开了床头柜的灯。
天已经微微亮了,天边出现一道紫粉色。
韩愈人呢?
宋星禾打着哈欠慢慢地下了楼。
当来到客厅里,看见躺在床头柜前的韩愈时,宋星禾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赶忙跑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宋星禾轻轻地拍打着韩愈的脸颊说道:“韩愈,你怎么样了?你怎么躺在这里啊?你快醒醒!”
再拍打第一下的时候,韩愈就醒了。
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见状,宋星禾紧紧地皱眉头,一把将怀里的人重新又丢回了地上。
“韩愈,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我很生气!”
韩愈抿唇笑,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宋星禾软软的脸颊,“真的生气了?”
“我说了,这个玩笑,我不喜欢。”宋星禾沉沉说。
韩愈笑,“我又梦游了。”
“什么?!”宋星禾皱眉:“梦游?你什么时候有这个习惯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肯定不知道啊,因为那段时间你在 S国。”
韩愈平静的讲着就好像是在讲第三个人的故事。
“你走的那天正是我结婚的日子,我没有跟那个女人睡一起,那天晚上我来到了这座公寓里,在这边睡了一晚后,就有了梦游这个症状,每次梦游都会睡在电视柜前。”
“……”
宋星禾有些半信半疑:“那每晚事都会梦游吗?还是说只有今天梦游了?”
韩愈乐呵呵的说道:“其实昨天也梦游了,昨天你醒来的比较迟,没有发现。”
韩愈说:“你别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躺在电视柜跟前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想跟你睡在一起啊。”
宋星禾也没有再继续产生不信任,就点了点头说道:“那我相信。”
从前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韩愈都要抱着她睡觉,不抱的话会睡不安稳,抱上的话会睡得特别安稳又舒服,还会做甜甜的梦。
那现在更是想要抱着睡一起了。
毕竟路开了后,他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韩愈说:“你饿不饿?要不我先搞点吃的,吃完我们去天台?”
宋星禾摇摇头:“不用了,你就拿两个饼干,然后我去洗漱,完了我们就上去。”
天台的雪下的很厚。
韩愈特意还找了个铲子,走在最前面,为两人开了一条小路。
一天的时候,最这个时间冷。
两人都穿得特别厚重。
值得庆幸的是今天没有下雪,天气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的乌云密布,应该能看到日出吧?
韩愈扫了一条路后,又将宋星禾手里的两把椅子摆在了扫开的地方。
两人坐在椅子上,手里各抱着一杯暖暖的奶茶。
宋星禾说:“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看到日出。冬天很少有日出。”
韩愈搂过宋星禾的肩膀,轻轻的拍了两下说道:“你一向运气特别好,我相信今天沾了你的光,也一定会看到日出的。”
“那万一今天我的运气刚好用完了呢?”宋星禾失笑道。
韩愈说:“那也没关系,至少我们今天还可以堆一个雪人。”
两人又等了20分钟,红色的太阳渐渐的从半山腰里飘了出来。
光很刺眼,照在阳台上的两个人时,格外的耀眼夺目。
日出出来了。
宋星禾嘴角的笑温柔而暖和。
韩愈看着宋星禾笑,心里特别的暖。
宋星禾激动地拍着韩愈的大腿说道:“韩愈,你快看有日出,我今天的运气还是很好。”
韩愈一脸宠溺的笑:“我就知道你的运气会很好的,跟着你我都沾光看到了日出。”
宋星禾开心的像个小孩子,拿着手机给日出拍了一张绝美的照片。
又给自己拍了很多张照片。
看着宋星禾笑,韩愈身上似乎也充满了活力。
宋星禾说:“韩愈,你别光盯着我笑啊,你也拍一张。”
韩愈抬手拒绝:“我不拍,我给你拍就好了。”
“不行!”宋星禾霸道的说道:“今天我两个必须合影一张,就当是最后的留念吧,以后也见不到了。”
韩愈觉得自己一个将死的人跟好端端活在世上的人拍照,有些晦气。
极其抗拒。
万一自己死后,宋星禾看着这张照片,心里想到今天的场景,她肯定会哭得特别难受。
这是韩愈不想见到的。
这也会让自己在九泉之下,过得不安宁。
不管是在地狱里还是天堂里,韩愈都不要再想起宋星禾了。
他想换一种方式生活,在遇到其他的女孩子,再收着其他的女孩子。
宋星禾……已经有人愿意守了。
那个人也很好。
韩愈说:“哎呀,我不拍,我给你拍就行了。”
宋星禾说:“你今天要是不跟我拍的话,我们立马就分手,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
韩愈一脸认真的笑声:“那好啊,分手。”
“……”
这话一出来,宋星禾仿佛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这样的话,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看韩愈。
而韩愈,嘴角还带着笑。
宋星禾眼眶渐渐地发红,韩愈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抱着宋星禾哄了起来:“不好意思星星,我刚才说的话是逗你玩的,没有生气,不要哭,对不起。”
宋星禾抽泣着,没有说话。
韩愈又说:“都是我嘴贱,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我长自己巴掌,你不要生气了,你打我也行,你不要这个眼神。”
宋星禾一副失焦的状态看着韩愈。
韩愈只觉得心底里特别的冰凉。
特别后悔说了那句开玩笑的话。
……可是这也是韩愈给宋星禾打的提前预防针。
他怕宋星禾越陷越深。
以至于无法自拔。
韩愈哄了宋星禾好一会儿,宋星禾的眼睛才动了动。
那双墨黑色的眸子里染满了失望,“我知道这一天会到来,我也做好了准备,因为一开始我们的约定就是这样的,韩愈,你不用试探我。”
韩愈说:“不好意思,你不要跟我生气,我就是嘴贱嘴欠!我们好好看日出,我们好好的拍一张照片,然后再堆雪人,然后再回家里,给你做饭好不好?”
最后两人,背对着日出来了一张合影。
韩愈这个人不怎么爱照相,照片上的韩语笑起来略显得很僵硬。
而宋星禾,却笑得特别的开心。
韩愈搂着宋星禾的肩膀,手指似乎在抖,这一点没有被宋星禾发现。
最后两人又堆了两个雪人。
雪人是牵着手的,鼻子上顶着一个红萝卜,嘴角向上翘着。
就跟此刻的他们一样,笑得格外的开心又好看。
宋星禾说:“韩愈,在最后拍一张照片好不好?”
韩愈看着雪人问道:“跟雪人一起吗?”
宋星禾点点头:“嗯。”
韩愈说:“好。”
这次宋星禾把手机立在了两个椅子上面,定了个10秒的计时。
在倒数321的时候,韩愈拉上了宋星禾的手。
宋星禾开心的笑着,韩愈扭头看着宋星禾。
此刻就这样被定格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