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烟快速擦去眼泪，她仰头问：

    “所以阿姨，您要我怎么消失在季无畏的世界？以后见着季少绕道走？还是让我直接离开京都？”

    霍烟看了眼地上的照片，随后把爸爸妈妈和哥哥的照片捡了起来。

    “阿姨，不论你出于什么立场对我提出这个要求，但只要你诚意够，我都可以配合。”

    霍烟扬起手里的照片，“阿姨应该对我知根知底了吧？如果你能对我全家负责，我可以立刻马上滚得远远的！”

    庄玉暖闻言，冷哼：

    “你算个什么东西，对我提要求？”

    霍烟忽然高声反问：

    “那您又算个什么东西，忽然冒出来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

    嘭！

    庄玉暖当即摔了杯子，吓得现场所有人一震。

    庄周承在包间门侧看着厅里的一举一动，脸色难看。

    大厅中央，庄玉暖眼神犀利，“你要想清楚，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全家痛不欲生。”

    “阿姨，我只不过是穷苦人家的女孩儿，我们全家在努力争一口气活着。我努力打工付自己的学费，付爸爸的医药费，养活妈妈。您这位养尊处优的贵太太忽然冒出来让我消失，抱歉，您哪位啊？上帝吗？呵呵。”

    霍烟猩红着眼，笑得很嘲讽。

    她开了录音，在被经理拖出来的时候开的。

    所以，她可以让步，也可以鱼死网破。

    反正她家都这样了，还能糟糕到哪去？

    经理当即喝止：“霍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

    霍烟轻笑了声，干净绝美的脸上满是不屈。

    她说：“阿姨，你把我全家都调查清楚了，那你应该知道是你儿子纠缠我，地上这些照片，是他在侵犯我。理亏的是你儿子，你却仗着有钱有势，出来警告我。这世界的秩序，是你写的吗？”

    庄玉暖不为所动，在她看来，霍烟不过是泥泞里挣扎的臭鱼臭虾，不可能被这三言两语激怒。

    “你这种臭水沟里的贱种，就只配在臭水沟里生活。唐宫是我的餐厅，我有权让你现在就带着你那堆破烂货滚出去。”

    霍烟脸色微微生变，心底不服气，但庄玉暖不接她的话，她很被动。

    “我收了季少五十万，为唐宫绘画……”

    “你配吗！”

    霍烟话没说完，庄玉暖怒声打断，随后她再出声：

    “我唐宫是京都数一数二的代表性食府，你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你那拙劣的笔墨，也配往我唐宫墙上画？”

    庄玉暖恶语刻薄如刀，刀刀割在霍烟的身上。

    “但我收了钱。”霍烟声音低了。

    她很少跟人吵架，即便开始占理，但很快就输了阵，被对方牵着走。

    庄玉暖冷笑，讽刺道：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儿子纠缠你，那五十万就当对你的补偿了。往后，但凡我知道你往外传了半句他的不好。霍烟，我弄死你！”

    霍烟抬眼，直直看着庄玉暖。

    随后，她深吸气，望向天花板，逼退眼眶里的泪。

    数秒后，她再看庄玉暖，扬起笑容说：

    “好！钱我收了，我带着我的东西，马上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