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借宁国公的金口玉言,但愿如此!\&
方奕似乎并未察觉到上官霸言辞中的暗流,依旧笑得灿烂夺目,光彩照人。
增强自身的威望?
若此乃你之所愿,那我方奕自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望!
一旁,慕俊生与吴敏博等人的面容逐渐笼上阴霾,沉重的叹息声此起彼伏。
他们几乎难以正视方奕,这场赌局的代价,委实太过高昂。
方奕毕竟年少轻狂,行事未免欠缺深思熟虑。一旦失手,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方奕轻轻耸了耸肩,对于慕俊生等人的忧虑,他心知肚明,却并未出言解释。
此时此刻,唯有行动才是最有力的证明!
至于新野健次郎……
方奕嘴角扬起一抹隐约的笑意,他抛出的条件如此诱人,诱饵已布,又怎怕鱼儿不上钩?区区东瀛皇子,竟妄想求得父皇赐婚?真当自己有那资格?
朝堂之内,群臣议论纷纷,朝政大事依然是热议的话题。方奕暗暗凝视着那黄金宝座,心想这次父皇召他上朝,或许正是为了试探他的心意吧!
但当前南越战事胶着,群情激昂,在这关键时刻,一场精彩的军事策略讨论,恰好能够凝聚人心,彰显实力!
如果连新野健次郎这样的小角色都对付不了,又何谈征服南越?
朝会最终落幕,百官高呼万岁,而后四散而去。
方奕环视一周,未再多与慕俊生、吴敏博等人交流,悄无声息地离开。
上官霸与周正宣并肩而行,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表情泰然自若。
既然方奕与东瀛皇子的赌约已成定局,何不借机推波助澜,让局势更加精彩纷呈?
……
安国公府的深邃庭院内,慕俊生自皇宫疾驰归来,一路上沉默不语,眉头紧锁。脑海里反复播放着早朝上那一幕幕,心中不免涌起一阵喟叹——那位冠绝群雄的侯爷,竟显得如此不堪重负,如同朽木难雕!
“父亲,您归来了。”清风徐来的凉亭边,慕羽晴身着一袭轻纱长裙,宛若晨雾中走出的仙子,见父亲归来,缓缓起身,以礼相迎。微风轻拂,裙摆随之摇曳,手中卷轴半掩其面,更增几分超凡脱俗之姿。
慕俊生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神色转为复杂,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女婿人选由皇命钦点,与方奕的联姻本就前途莫测。如今观方奕之表现,一旦女儿嫁入其门,恐将难逃池鱼之殃!
“父亲为何愁云密布?”
慕羽晴樱桃小口微张,秀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不解。
“今日早朝,就连冠军侯亦列席其中……”
慕俊生简洁地将朝堂之事告之于女,深知女儿心志坚毅,对方奕其人,终需让她有所了解。
“原来如此。”
慕羽晴淡然回应,听闻事关冠军侯,兴趣索然,未再多问。随即低头,专注于手中卷轴,静心研读。
慕俊生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步入凉亭,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女儿手中的书籍,不由一愣。
那些正是昨晚轰动京城,字字珠玑的诗词集!
“那位一夜成名的诗仙,女儿可有幸得见?”
慕俊生勉强收起愁绪,笑问。
提及此事,慕羽晴的黛眉却不禁微蹙。
自文会归家后,她心中实则暗生懊悔。
那位才华横溢的年轻公子,定非凡人,为何当时未能相见一面?
以至于现今,对其名姓竟一无所知。
诗集中每一首都堪称人间瑰宝,而那位诗仙却仿佛烟消云散,对世俗名利视若无睹。拥有如此高洁情操的,该是怎样一位超然物外、遗世独立的君子?
然而,遗憾终归遗憾……
想到这里,慕羽晴轻轻一叹,心中那份向往也渐渐淡去。
慕俊生洞悉女儿的心思,缓缓道来:“今日早朝,连大学士也提及此事,陛下已颁下圣旨,令人在京城寻觅这位才子。”
说罢,他静静观察着女儿的反应。“真的吗?”
慕羽晴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见状,慕俊生内心暗自感慨。
仅凭诗词之美,女儿便难以忘怀。但陛下既已有意赐婚,这番情感又该如何安放?
……
冠军侯府内,夜幕低垂,星辰闪烁。这一夜,方奕心中波澜起伏,辗转反侧,长夜漫漫,眠意难寻。
曙光初破,天际微明,太监总管文喜便风尘仆仆地踏入冠军侯府门槛,匆忙通报:“侯爷,陛下有旨,东瀛皇子书信至,恳请将比试的钟点定于明晨辰时!”
辰时?这意味着准备的光阴仅限一日!方奕眉峰轻扬,饶有兴味地摩挲下巴,原以为对手同样需时筹备,未料新野健次郎竟迫不及待,意图令他措手不及。这步棋,倒是算计得精准毒辣!
文喜苦笑,续道:“陛下已应允东瀛皇子之请。”
“双方将于明日校场,各领五百士卒对垒,率先擒获对方将领者为胜。陛下特许,侯爷可于禁军之中任意选拔五百精锐,以备此战!”
“如此甚好!”方奕眉头舒展,心知父亲皇帝始终偏袒,欲让他拥最强之师。又是一层保险,时不我待,择日不如撞日,方奕即刻动身前往禁军营地探查。
简略梳洗后,方奕快步启程。及至禁军营帐,却惊愕地发现,营中空旷寂寥,除少数守卫外,鲜少见到士卒身影。广阔的校场,并未如预期般沸反盈天,演练军阵,反之,一片静谧,空无几声人语。
忆起大周禁军雄师十万,怎今日似蒸发一般?
方奕绕行一圈,正疑惑间,一名盔甲鲜明、校尉装扮的青年疾驰而至,跪拜于前:“卑职卞玉清,拜见侯爷!”
方奕审视着卞玉清,其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
这位看似不过弱冠之年的卞玉清,稚嫩脸庞上却留着一抹胡渣,眉头紧锁,仿佛天生纠结,满脸愁云,倒似怨夫,全无校尉该有的英姿。
方奕摆手示意卞玉清起身,环顾四周,问道:“禁军副统领张文远何在?”
卞玉清拱手应答,面容镇定:“回禀侯爷,昨晚京畿多地突发匪患,统领与副统领皆奉命连夜平乱去了!”
方奕闻言,眸光一闪:“哦?”
张文远恰好昨晚被派遣平乱?
昨日朝会上刚敲定比武论策的赌约,夜间京畿便生变故,是巧合?
还是有人在暗中推手,企图搅局?此事背后,似乎藏着更深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