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凡术!”
姜绾想,大概率是他了!
那个混账的舒闻闻刚被她收拾,他想为女儿报仇!
只是,有仇冲着她来啊,为什么要冲战霆骁去?
可怜的战家到底做错了什么?被稀里糊涂地恶化成筷子手不说,还一家四口一而再地出车祸。
当时,战霆骁在车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想到他的父母,他哥哥的遭遇,他应该也是害怕极了的吧?
“陈飞,你去调一下司机接到匿名电话时的周围监控。”
“您怀疑那个人当时就在附近?”
“是!要不然他怎么知道他喝了酒,好挑拨?”
“有道理!”
陈飞激动地拍大腿,气愤道:“说不定他那几天都生活在司机的身边,这才将他老婆的事摸得清楚。”
“没错,除了这事,你再秘密去调查一个人。”
“谁?”
姜绾凑到陈飞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只见,陈飞听到她的名字后,错愕地看过来:“您是怀疑她……”
“嗯,悄悄地去,先不要惊动其任何人。”
……
昏暗的街头,酸臭的药水味。
战霆骁艰难地想要睁开眼眸,却发现无论他怎么努力,眼前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战霆骁?”
“战霆骁?”
紧张的呼唤从空洞的暗夜里传来。
战霆骁激动地想要撑起身子,却发现整个人好像被点了穴似的,无力动弹地站在原地。
女人慌乱的身影从他的面前跑过,是姜绾!
她还留着他们初结婚时的大卷发,柔软的披肩从她的肩头滑落也不自知。
径直地奔向了那昏暗的角落里:“战霆骁?战霆骁你醒醒?”
战霆骁?
这里怎么也有一个他?
战霆骁急躁地想要喊住姜绾,告诉她找错人了。
可是,眼前迷雾消散,渐渐放大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会?
“战霆骁,你说你怎么那么执拗不听我的解释呢?我说了乔如海有问题,乔媛媛不能信,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
“混蛋东西!不爱我就不爱我吧,为什么就是不能信我一次?现在白白丢了性命,你甘心吗?”
不!
她在胡说什么呢?
战霆骁疑惑他为什么一句都听不懂?
但,乔如海有问题,他不相信姜绾……那不是她在心声里,前世发生的事情吗?
他这是跑到她的前世,看到他们的过去了?
战霆骁焦灼地想要迈开脚步,可是,他的身体被死死地定在了原地。
耳边传来的,是女人呜呜的哭泣声。
“我不爱你了,我离开战家好不好?你倒是醒来赶我走啊?”
“战霆骁,你那么孤傲的一个人,你那么在乎战家的一切,怎么忍心丢下奶奶不管的啊?呜呜……”
别哭了!
姜绾,别哭了!
他的心都要给哭碎了。
可天知道啊,他在车子撞向大树,命悬一线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心里想的全都是她哭花了脸的样子。
这个嘴硬心软的女人最害怕看到别人受伤了。
路边的野猫野狗受伤她都要停下来包扎的。
现在更是抱着“他”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
可是,“我没死,姜绾,我没……”
你不要哭啊!
重症病房里,滴滴的仪器发着微弱的声响。
当姜绾疲惫得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男人的呢喃:“心疼……”
别哭,我心疼!
“战霆骁,你心口疼吗?”
姜绾以为他说的是伤口,忙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给他检查伤口。
这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怎么还疼?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也不可能牵扯到伤口才对。
可病床上的男人就是默默流泪了。
姜绾认识了他这么久,不管是高冷也好,羞涩也罢,就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揪心到默默流泪的样子。
“这到底是有多疼啊?”
她尝试了各种办法,给他扎针,喂他喝止疼药。
但他就是一个劲地低语:“心疼……”
她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太让他心疼了。
她无力挽回残局,毅然绝望地走向乔如海的背影,太让人心疼了。
不!
不要跳!
姜绾,我不允许你跟他们同归于尽!
“不……唔!”
忽然激动的唇齿,撞击到了一片绵软。
战霆骁忽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错愕的美眸。
女人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飘红!
退后!
“你……”
“你……”
同样低哑的声音异口同声。
姜绾尴尬地擦了一下红唇,涨红的脸颊磕磕巴巴:“你梦里一直喊疼,我刚想给你好好检查来着。”
战霆骁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女人的各种小表情。
和梦里那绝望的,哭得决然无助的女孩不同。
眼前的她说话磕磕巴巴的,羞红着脸很鲜活。
所以,他刚才真的梦到了他们的过去?
她会跟那幕后黑手同归于尽吗?
“姜绾。”
“嗯?”
“叫陈飞过来。”
“好。”
以为他有要事交代。
姜绾出了病房,给陈飞打电话。
陈飞听到战霆骁醒了很高兴,第一时间狂奔来到医院。
却忽然听得战霆骁说:“拿着我的私章,你去民政局帮我把离婚手续办了。”
姜绾:“你说什么?”
“老板,您知不知道这几天都是二少奶奶在医院照顾着您的?她为了将您从死神的手里拉回来,衣不解带都瘦了整整一圈了。”
是啊,她又瘦了。
战霆骁刚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她精致的美眸下多了一层厚重的黑眼圈。
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为他付出了太多。
而他,凶手还没抓获,又怎么能让她跟着自己冒险呢?
“陈飞,你要办不了,我就换个助理。”
“老板……”
“不用了。”
【不就是离婚吗?】
姜绾鼻酸地看着面前的臭男人。
【真行!真行得很!】
【死里逃生,好不容易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我离婚!】
姜绾笑笑,用自以为完美的笑容来掩盖内心里的受伤。
她缓缓地握住了拳头藏到身后,笑着对战霆骁说:“我正遗憾那天没离成呢!既然你有本事能让陈特助代劳!那可太好了。走吧,陈飞。”
“不是,二少奶奶,老板他一定是睡糊涂了!你再让他好好睡一觉。他醒来了一定不是这话!”
“不管睡几觉,我醒来都是这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