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感念寺就忙碌起来,借住在感念寺的中年妇女水秀早早的起来做了早餐,她知道感念寺的规矩,只要有僧人、和尚和尼姑借住在感念寺,饮食上,就有很多的要求,老太太知道他们是不能吃肉的,为了给他们补充营养,老太太就会用豆制品制作各类好吃的。
老太太拿了一个两个大床单缝在一起的大粗布单。
“奶奶,铺在地上领口罩的人还要蹲下去拿,多不方便。”
“水秀,接受布施的人,不需要他回报,但是应该弯下腰来接受,是对赐予物质的敬畏。”
几个人都被老太太朴素而经典的话,震撼了,布,铺在了感念寺的门口,边上是弘二写的“口罩每人一包,十个!不收取任何费用!”。
五保户的男人负责从感念寺往外运口罩,水秀和五保户的女人负责拆封,口罩倒在大布上,大布的两端,弘言、弘一坐在老太太做的蒲团上。
老太太做的蒲团比一般的蒲团大些,而且比较厚,上面一层老太太做了厚厚的棉垫子,固定在蒲团上,弘言盘腿做在上面,将僧袍放下,僧袍全部落在蒲团上,有效地起到了保暖的效果。
冬日的寒风里,几个人在为无关的人能够抵御病毒忙碌着,风吹到脸上,沙沙的有点疼,但是大家依然没有停下来,感念寺在郊外,又有病毒横行,再加上是寒冷的早晨。路上行走的人非常的少。
王默然带着梅沐雪去了医院,梅沐雪做了检查,医生告诉他们,没有任何问题。在拍片等待的过程中,王默然看到大夫的洗手池上面挂了许多洗干净的一次性口罩。
“大夫,我想问一下这些口罩?”
“病人太多,我们一直在工作,但是,口罩非常紧缺,没有办法,我们只有清洗了晾干,重复使用,原则上不允许的,但是特殊情况下只好特殊操作了。”
“大夫,可以领我见一下你们院长吗?”
“她的脚没问题,不用再麻烦了,回去注意好好休息就行了。”
“不是脚的问题,我这里有医生专用的口罩,我想请你们院长派些人跟我去取。”
给梅沐雪看病的大夫一下子从座位上坐了起来,想伸手去握王默然的手,但是又迅速的把手搓了一下,交叉放在胸前。
“太好了,你们坐,你们坐,我马上给院长打电话。”
很快院长几乎是小跑过来的。
“院长,你好,在郊外有一个感应寺,我现在给你写一个条,你拿着过去,他们会给你配备最好的医用口罩。”
“你好,你好,谢谢!谢谢!多少钱?我们马上付款给你。”
“我不要钱,我现在就想问一下,你们医院有多少个医务人员在工作?”
院长把在职的医务人员告诉了王默然,并告知他全院包括后勤的人员都在岗,并且很多护士,医生几乎是连轴转,吃住都在医院。
王默然把N95型号的口罩一多半全部给了医院,院长感动的眼镜片上都是眼泪。
“谢谢你,谢谢你,我每天都在恐慌中度过,自己的员工重复使用一次性口罩,知道这是不允许的,但是我又没有办法,很担心他们被感染 。”
“赶快安排人过去了。此刻,感念是那里正在布施口罩。”
院长很珍惜地拿着王默然写的证明,告诉给王默然他们看病的骨科大夫。
“我现在开车先去把口罩占住,你马上去后勤,无论是什么车,救护车也行,派车去感念寺找我。”
“为什么你不让院长他们坐我们的车直接去概念寺,正好一路。”
俩人告别院长,说着话下楼,梅沐雪问王默然。
“沐雪,我想自私一点,虽然心中的大爱不允许我这样做,但是,我还是想自私一回,医院的人整天接触带有病毒的病人,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病菌,我们的房车上有你、有我和师兄他们两个,我们是要回坡下村和鹿花坳的,我怕……”
大庭广众之下,梅沐雪突然捂住了王默然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别说了,我害怕。”
“不用怕,难道你不知道一句话人能胜天吗?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病毒,我们人类一定可以战胜它。”
也许是刚刚为医院解决了一个困难,也许是梅沐雪的脚没有任何问题,也许是在这病毒肆意猖狂的日子里,两人可以互相依靠,互相深爱。
通过口罩看他们的眉眼,就能感觉出来两个人是多么的快乐,俩人十指相扣向王默然的房车走去。
因为晚上大宝咳个不停,天未亮顾倩倩就带着大宝来到了医院。远远的望见神采飞扬的梅沐雪和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牵手行走在人流中。
她想用手机拍下来,让巩富林亲眼看一看,他心中圣洁的老婆和其他男人牵手的幸福模样。遗憾的是怀里的儿子占了她的双手。
强劲的寒风吹乱了梅沐雪的长发,在风中肆意的飞扬,高大英气逼人的王默然压着步伐拉着梅沐雪,深情之意透着寒冬隔着人流,顾倩倩都能感到。
两人行走在人群里,就像一幅油画,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深情款款。这就是爱情的模样,这就是顾倩倩一生想追求的理想爱情。阳光下,寒风里的美好生活。
顾倩倩生活在地下,变成了连自己都不耻的小三,被唾弃,被谩骂,被冷落,被看不起。一对相恋之人,美好而深情的画面,刺激着顾倩倩的心,剧烈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
这时电话铃响起。顾倩倩看到是巩富林打来的电话。
“大宝怎么样?大夫怎么说?烧退了吗?”
“既然如此关心孩子,让你和我一起来医院,你为什么不来?”
巩富林沉默不语,他之所以不回答,因为他知道顾倩倩知道原因。
“我刚刚看见了美丽的梅沐雪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十指相扣在逛街。”
“你是不是幻想症?”
顾倩倩呆愣地听着巩福林恼怒的声音,冷笑着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