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金的发放很顺利，所有人都对裴悭感恩戴德，五捆钞票很快就分发一空，
裴悭揉了揉自己因为长时间保持微笑表情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脸，内心忍不住的窃喜，
“嘿嘿，足足五百万，统子，让我看看任务进度！”
【叮！】
【当前结算周期亏损目标：】
【当前亏损额度：】
【任务完成系数：1.51】
看着那一长串数字，裴悭只觉得一股幸福的暖流直冲脑门，五千多万，乘上系数的话足足七千多万，许多人别说一辈子，几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干完这票就可以退休了！”
他已经忍不住开始畅享自己美好的退休生活了：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
“裴总！裴总！”
一个声音将裴悭从幻想中唤醒，只见郑轩站在他面前，他的身后，项目组的其他人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纷纷用灼热的目光看着他，
见裴悭回过神，郑轩微微一笑，朗声道：
“裴总，今天李组长和孟组长都不在，我就越俎代庖，带大家向您表示一下最诚挚的感谢！”
说完，他退后几步，和其他人站到了一起，口中倒数：
“三！二 ！一！”
“谢谢裴总！”
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同时鞠躬，宏大的声音在整个厂房回荡，这声音充满真诚，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能够加入裴氏，或许是他们职业道路上最幸运的事情！
裴悭有些愣神，眼前的这些人大多数他都不认识，但并不妨碍他在听见那句感谢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在自己一次次失败的亏钱过程中，裴氏集团已经越发壮大，有越来越多的人要在这个集体中生存，
“如果这一次任务成功的话，裴氏会不会一蹶不振，如果公司倒闭，那......”
看着眼前这些充满兴奋和崇拜的脸，裴悭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他不想继续想下去了，公司的存续与否和他有什么关系？亏完这十个亿，拿到最高的系数，一百亿的资产，完全可以再建立一个裴氏！
“咳咳！大家不用这么客气，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如今项目还有很多的后续工作需要各位去完成，我只能说，只要大家认真工作，在待遇问题上，我绝对不会亏待大家的！”
裴悭的话再次引起了一阵欢呼，而这也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说来也讽刺，有太多的领导，总想着用各种手段克扣下属，最终搞得上下级矛盾对立，而裴悭拼尽全力希望让员工们降低投产比，却让属下万众归心，拼命干活。
没有继续浪费大家的时间，裴悭挥退众人，刚要离开，郑轩却叫住了他，
“裴总！借一步说话？”
对于郑轩的要求，他有些奇怪，两人在郑轩来公司报到后，仅仅在项目组见过几面，每次也不过点头致意而已，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
但对方是项目的首席试飞员，裴悭自然愿意听听他要说什么，
来到一间无人的会议室，郑轩的第一句话就让裴悭皱起了眉头：
“裴总，孟副组长可能是黄氏集团派来的人！”
裴悭：？？？
他满脸错愕的看向郑轩，对方却一脸认真，
“裴总！我没有和您开玩笑！”
“不是，等一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小孟介绍进项目组的吧？”
“的确，之前我也很感激她，但最近，我通过某些渠道，得知她其实和黄氏关系密切，我的几个，额，朋友，见到过她和黄笃读在一起吃饭！”
“黄笃读？”
裴悭的眼睛眯了起来，如果说郑轩之前的话还有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的可能，那么私下和黄笃读见面，就足够引起他的重视和警惕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前几天！可惜没能拍到照片，可我那朋友能确定，就是孟副组长和黄笃读！”
见郑轩如此言之凿凿，裴悭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他目光连闪，在心中暗自思量：
“如果郑轩说的是真的，孟婉莹是黄笃读那个家伙派来的卧底，那么她的目的无非就是两个，要不就是窃取情报，要不就是搞搞破坏，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抬起头，拍了拍郑轩的肩膀，
“这件事我会去调查，你还和其他人说过这件事吗？”
郑轩摇了摇头，
“好！那就先不要声张！我会去查清楚这件事，无论如何，很感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裴总您客气了，这个项目是大家的心血，我不希望他有任何的纰漏！”
郑轩的话让裴悭有些汗颜，自己这个老板整天想着搞破坏，倒是其他人纷纷群策群力，这么一想，自己似乎挺不合格的。
【当前亏损额度：】
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看着那串飞快增长的数字，裴悭心里的负罪感立刻烟消云散，
默念三遍：一百亿，一百亿！一百亿！！
又摇了摇脑袋将杂念甩出去，裴悭有些狼狈的向郑轩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
郑轩见裴悭一副苦恼的样子，忍不住在内心感叹：
“哎，裴总也一定很伤脑筋吧！这件事牵扯不小，如今正是项目的关键时期，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
略带担心的看了裴悭一眼，他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直到当天晚上的聚餐，裴悭都在思考这件事，
按理来说，孟婉莹如果真的是黄笃读派来的奸细，那么对于裴悭的亏钱大计，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他最应该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任由孟婉莹自由发挥，
一开始他也是这么计划的，为此还特意叮嘱郑轩不要声张。
但那之后的时间，他都呆在项目组，看着那些组员们辛勤工作的身影，看着他们即使在聚餐时，也忍不住讨论项目前景和细节，看着所有人眼里的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包围了他，
“统子，我是不是有些坏？”
【当前亏损额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