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请。
是一种百姓受到邪秽的困扰,请求修仙门派帮忙的任务。
简单来说,就是委托任务。
而民请也分了低、中、高和金级民请。低级民请为白色令牌,赚的灵币很少但基本上没有安全顾虑,任由弟子们挑选;中级民请为蓝色令牌,难度适中,也是对安全不会有很大的威胁,赚的灵币是低级的一倍;高级民请则是紫色的令牌,两块灵石打底,筑基五层以下的弟子不允许接,其难度跟中级的比起来,翻了一个度;金级民请则是金、红、黑三种颜色混杂的令牌,一个月也遇不见有两个,严重的能得到灵晶,不过为了保证弟子们的安全,除金丹期的弟子外,其下弟子绝不能接。
接民请,这是在宗门里赚钱最官方的渠道。
顾怜一路上若有所思,痛心疾首地想到了她仅剩的22枚灵币。
……估计下个山都不够吃顿饭。
引歌接的民请是跟白奕奕他们一起下山,钱是次要的,至少他们可以绝对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且宗门会收录每年弟子接民请次数最多,完成率最高的弟子,在来年初的宗门大会上,进行表扬,奖励三块灵晶。
顾怜一听这里顿时眼睛都亮了。
换过来不就是三万块奖学金?
引歌看见顾怜的这个反应,愣了一下:“小师姐你不知道吗?”
这关于民请的规定,应该宗门里人人都了然于心才对的啊,更何况顾怜都拜入宗门一年多了。
哦,现在正逢八月,快一年半了。
顾怜没觉得哪里不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千味堂就在前边了:“我之前身体不好修为也低,很少关注民请,也没接过几回。”
记忆中唯一一次,是原主接了中级的民请,最后虽然把那只作乱的妖给收了,却也半死不活两天下不来床,而那得来的灵币,都寄回去给了弟弟——等等!
顾怜蓦地反应过来,原主算是跨级杀怪了吗?
中级的门令诶!而且还是在一年前……
顾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默然。
所以说,真正没用的废物是穿越过来的她吗?
这种恍然大悟的真相真令人痛心。
引歌没注意到顾怜的情绪变化,点了点头。周舟也是个温和安静的性子见顾怜说完后就盯着自己的手不说话了,以为是她被伤到心了,就跟白奕奕对视一眼,温声问顾怜:“小师姐,你要和我们一起去了吗?”
顾怜回神,明白过来周舟也的话后,她眨了下眼:“这可以?”
“可以的,”白奕奕点头,“民请接取不限制……呃,只要我们商量得好,那就没有任何问题。”她指了指引歌,“引歌来当那个接民请的人,然后我跟舟也一起去,完成了之后灵币均分,不出问题的。”
居然还能这样干,顾怜一时不由得心下佩服。
白奕奕说的这个法子对顾怜来说固然是一种诱惑,不会出危险,但是她忽然记起,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寄财物回去给弟弟了。
两月一寄,现在已经到期限了。
顾怜不难想象,如果她不寄回去,那就跟抛弃没什么两样,弟弟一个人待在那村子里,都算作是留守儿童了。
顾怜对弟弟只自私过一次,那就是丢下他拜入扶光派。
却没想到这里对于她来说,其实是龙潭虎穴。
走进千味堂,顾怜朝周舟也笑了一下:“不用了,后面再说吧。”
她不愿意,周舟也不会再多说强求,只是点点头。
吃完饭后,顾怜就跟他们分开了,
接取民请的地方居然在执刑堂。
这个宗门真是每次都会给顾怜“惊喜”
走进执刊堂的偏殿,那里有一方小案,案前趴着一个男弟子正在睡觉在他的身后是一个很大的架子,上边挂满了各色的民请牌子,按级划分。
顾怜看了一眼,金级那里是空的,高级的也就是十来个这个,低级最多了。
案前睡觉的弟子睡得挺熟,顾怜走进去也没有吵醒他,她原地跺脚,自认声也挺大的,但对方依旧不醒。
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顾怜小心地走过去,就在她靠近那位弟子时,桌上随手搁下的笔忽像被惊动了一样飞起,犹如利箭袭向顾怜
顾怜停下,毛笔的笔尖也停在她的颈前。
试探性地向左移了一下,毛笔也跟着移,顾怜又往右挪,那支笔也跟着往右,但是当顾怜想往前时:它又相应地往前。
“玩够了吗?”
顾怜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朝案前看去。
刚才还睡得特别踏实的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现在正靠着椅背揉着惺松的眼睛,勾了下手指毛笔往回飞挂在笔架上,然后才睁眼看向顾怜:“你是哪峰的弟子?来接什么民请……等等,你好像有点眼熟。”说着他眯起眼来,看上去是在努力回想。
顾怜以前是有些默默无闻,她听说执刑堂不论是长老还是弟子,哪一个都不能惹,故此十分恭敬地行了一礼:“望穹峰,顾怜。”
听见这个名字,执刑堂弟子愣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顾怜。
顾怜轻轻皱起眉,这家伙的眼神真让人不舒服。
“是你啊,我想起来了,”执刑堂弟子扬唇笑了笑,“掌门的小弟子,哎哟,那还是我的小师姐,“他站起来没个正型地虚行一礼,”师弟何忠见过小师姐。
何忠。
小金提醒:【宿主您小心。何忠不是个善茬,心术不正,会叛门,而且他装得人模狗样,其实总勾搭那些女弟子。原文中还试图搭讪谢霜,但被薜绝险些砍下了一整只手。】
可能是跟顾怜待得久了,小金对人物介绍都不正经起来了。
顾怜听完,扯了扯唇:“可惜了这个名字。”
压根没跟“忠”字沾上一点。
知道何忠是个什么样的人后,顾怜对他是一点脸色也没有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师弟客气了,虚礼而已,你坐。”
何忠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明显发觉现在的顾怜跟上次很不一样。
上次面时虽然也是又瘦又小一只,但是一直在低着头,话都很少。所以现在顾怜抬头挺直腰杆,何忠才能瞧得清她的长相。
在发现何忠的眼神变得不正经之后,顾怜一阵的犯恶。
小金生怕她动手,跟执刑堂的人动手讨不着好处:【宿主深呼吸,冷静!】
顾怜当然不会犯蠢到跟何忠动手,民请什么的也不是非接不可,赚钱的方式多了是。她正欲告辞,就听见何忠贱兮兮地问,“小师姐是来接民请的吗?”
顾怜看向他。
何忠朝顾怜一笑:“实在抱歉,因为上次小师姐接了个民请后受了重伤,谢霜师姐为此还来将我们斥责了一顿。倘若是小师姐此番前来仍旧想接民请,您只能去接低级的民请了。请谅解,毕竟以您的修为……嗯不够。”
“……”
顾怜都快被气笑了,十分想把何忠拎到封双无面前,让他俩相互恶心。
顾怜面上的表情不变,甚至是客气地跟何忠行了一礼:“何师弟说得在理不过民请,不接也罢。我还有事便不多作相陪,告辞。”
抬步欲走,身后的何忠又出声了:“小师姐留步。”
顾怜面无表情地扭头看他。
何忠笑起来时挤得眼睛都快瞧不见了:“不过宗门互助相扶是应该的,只要小师姐陪我一日,练练剑什么的,师弟就陪您去——”
眼前残影一闪而过,何忠话还没有说完,肩上一痛他被一股力带得往后退几步,撞上垂挂民清牌子的架子,哗哗往下掉发出嘈杂之音。
“师弟的话说得令人作呕。”
顾怜抬手召回木剑握在手里垂眸看着摔倒在民清牌子里一脸震惊的何忠,没笑,语气也淡淡的:“你当你是谁?”
“我会躲着封双无他们,可不代表我是个人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