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紫阳居士此举,更深层的含义如同晨雾中的露珠,晶莹剔透又略带神秘。他,以长者之姿,将随身之物赠予晚辈,这一行为,无异于宣告:“持此玉者,即我门生,承我衣钵,共赴学问之旅。”
就在这万众瞩目之际,一位身着青衫,腰间同样挂着温润玉佩的俊逸学子,朱退之,挺身而出,如同竹林间跃出的一抹清风,他朝亭中端坐的三位大儒深深一揖,言辞恳切:“学生愿以一诗,敬送紫阳先生远行。”
李慕白抚须而笑,眼中满是骄傲:“此子乃吾门下朱退之,诗才横溢,诸位今日有幸得见。”
随着朱退之的声音缓缓流淌,一首送别诗如泉涌般倾泻而出,字字珠玑,句句含情,直击人心。紫阳居士听后,面露赞许之色,那笑容仿佛春日暖阳,温暖而不刺眼。
兵法大家张慎虽不擅诗词,却也难掩赞赏之情,简单一句“不错”,却是对朱退之才华的最高肯定。然而,好景不长,后续的吟诗环节却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虽短暂绚烂,却也难掩后继乏力的尴尬。学子们的作品,虽尽力而为,却终究少了那份灵动与不羁。
李慕白望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不禁长叹:“自国子监重注圣典,倡‘存天理,灭人欲’,学子们便被囚于经典之笼,笔下再无天马行空的想象,文章诗词,皆成桎梏。昔日儒家之辉煌,诸子百家争鸣之盛况,已成过往云烟。”
言及此处,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那是对学术僵化、灵性消逝的深深忧虑。想当年,儒家胸怀宽广,兼容并蓄,佛道巫蛊,皆有其席;而今,却步步退缩,自封于象牙塔内,失去了与外界交流的勇气与活力。他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敲响了时代的警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一幕,不仅是对文学现状的深刻反思,更是对未来可能性的无限憧憬。在那片被紫玉光芒照亮的天地里,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种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期待着有一天,它能破土而出,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在那个光辉璀璨的时代,儒家曾是星辰大海中最耀眼的星辰,璀璨夺目,引人仰望。但岁月流转,世事如棋,各大修炼体系如同春日里竞相绽放的花朵,纷纷探出了好奇的脑袋,好奇地嘀咕着:“嘿,儒家那帮家伙,咋就不见往昔风采了呢?难道是忙着在家数星星?”儒家弟子们听了,心里那个五味杂陈,只能默默地在风中凌乱,暗自嘀咕:“想当年,我们也是能文能武,怎么就成了‘过气网红’呢?”
就在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中,紫阳居士轻摇羽扇,一声悠长的叹息如同晨钟暮鼓,穿透了众人的心扉:“罢了,过往云烟,不提也罢。诸位才子佳人,可还有人愿以诗会友,共襄盛举?”话音刚落,四周竟是一片沉寂,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静谧得能听见针落之声的时刻,朱退之的眼神如同猎豹盯上了猎物,紧紧锁住了桌上的紫玉玉佩——那是今日诗会的头名奖品,璀璨夺目,仿佛能映照出人心深处的欲望。然而,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太久,因为,有一个身影,正以谦逊而不失自信的步伐,缓缓步入众人的视线。
许新年,这个名字平日里或许不显山露水,但此刻的他,仿佛身披光芒,从人群中脱颖而出,站到了亭边。他之所以选择沉默至今,并非无意争锋,而是出于一份对同窗的尊重与体谅,不愿过早锋芒毕露,让人难堪。当然,这与他私下里与朱退之针锋相对的“辩论”完全是两码事,那些只是才子间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
“先生,我愿一试。”许新年的声音清朗而坚定,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清风,瞬间吹散了周围的沉闷。
“哦?许辞旧,吾之弟子,兵法上颇有见地,未料文墨亦不凡。”兵法大家张慎突然开口,话语间虽有赞誉,却也透露出一丝不解——毕竟,他并非以诗文见长。但这番话,更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生好奇。
朱退之听闻许新年之名,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在他看来,许新年虽在策论兵法上有所建树,但诗词一道,终究不是他的强项。紫玉玉佩,注定是属于他朱退之的囊中之物。
然而,当许新年缓缓开口,吟出“千里黄云白日曛”之时,整个诗会现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大国手李慕白,这位见多识广的老先生,也不禁颔首微笑,被这句诗所展现的辽阔与苍凉深深吸引。紧接着,“北风吹雁雪纷纷”,虽时值初冬,雪未至,但这一句却让人仿佛置身于风雪交加的边塞,感受到了那份凛冽与孤寂。
学子们的目光被深深吸引,他们望着许新年,那个平日里低调内敛的少年,此刻却如同一位吟游诗人,用诗的语言描绘出了一幅幅动人心魄的画面。而许新年,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得意与炫耀,只有对诗词的热爱与对自然的敬畏。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学子,而是整个诗会的焦点,用他的才华,重新点亮了儒家学子心中的那盏明灯。在那晨光微露的河畔,轻纱似的薄雾缭绕,宛如天地间最细腻的画笔,轻轻勾勒出一幅离别的画卷。这景致,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这场深情的送行铺设的背景,每一缕风、每一片云都蕴含着不舍与期许,与张慎心中的波澜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