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8月5日,盗墓世界。
长沙市火车站。
一个留洋大小姐归来装扮的十四五岁小姑娘,拎着一个手提箱从火车上走下来,
看着满是人群的车站。
长衫和西装,旗袍和小洋裙,以及普通老百姓身上打着补丁的褂子。
一幅生动形象的民国火车站图景在张和安眼前缓缓展开。
今天是张和安从魔法世界回来的第三天。
从张家巫师脉留下的那幢古楼中出来,使用幻影移形出了张家祖地,中间看见几个一直监视在附近的汪家人,顺道一起收拾了。
利用那扇门穿越世界壁垒,几乎耗费了她三分之一的魔力,而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这个世界魔力稀少的可怜。
说一句几乎没有都不为过。
以她魔力恢复的速度,在魔法世界只需要几个小时,而在这个世界,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完全恢复。
两个世界不存在时间不同步,距离她离开的时间有3年8个月零九天,这个也过去了相同的时间。
也就意味着,她在这里,魔法世界那边的时间也同样在流逝。
最重要的一点,张和安发现她很大一部分的魔咒遭到某种力量的压制,无法施展出来。
没办法用比较厉害的魔法,这就比较要命了。
这时她也明白为什么老张家巫师脉的那些人,要费尽心思研究普通生活系魔法怎么变成攻击魔法。
整个长沙,因小日子即将围攻的消息而人心惶惶,乡绅富商家里有余钱的,能走的都走了, 不能跑的大多也整队徒步迁徙,离开这个将再次陷入战火的故乡。
城里的酒楼旅馆生意萧条,留下来的人大部分都是靠着祖业过日子,不跑是因为他们心中明白。
如今这个世道,全国都在打仗,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民国时期的城市并没有后世的繁华,却有一股独特的风韵。
张和安手里提着深棕色行李箱,来到一家装潢豪华酒店。
湘江大酒店的侍者在看见张和安进门时,就热情地迎了上去。
“这位小姐是吃饭还是住宿?”
“要一个套间,住七日,多少钱?”
“总共一百四十大洋,每日的饭食会送到小姐房间,或者您直接下来吃都行。”
穿着衬衫的侍者麻利地领着张和安在柜台办理入住,伸手欲帮忙提箱子,被张和安躲开。
“不用,我自己来。”张和安从口袋里翻找出钱包,付了钱拿着钥匙上楼。
后世华夏的物价比民国时期翻了几十倍,在这里花一百多大洋住七天酒店,相当后世花几千块住星级酒店是一样的。
有钱的情况下,张和安从不委屈自己。
……
长沙城最近出了件怪事,有一个自称国外回来的小姐在医院卖药。
专治各种外伤,就连伤口细菌感染,涂上她这个药也有奇效。
最关键的是,它卖的比磺胺便宜。
这时候的磺胺按片卖,平常一片就要2-3块大洋,要知道一只羊也才2块大洋左右,也就是说,一头羊还不一定能换到一片磺胺。
可见磺胺的价格之高。
此刻的华夏身处战争旋涡,磺胺的价格更是飙升,属于是拿着黄金都买不着磺胺的地步。
可一个姑娘拿出来的药,竟然也有类似磺胺的效果,如何不让人疯狂。
尽管那药要十块大洋一小瓶,可相比较3块大洋一片,可就要好太多了。
长沙布防官张起山府邸。
“老九,你听说了医院卖药的事吗?”张起山一身军装,身姿挺拔,坐在沙发上依旧不掩迫人气势。
“嗯,我已经派人去实验那药了,若真如所言的那般,战场上会少死很多人。”解九爷动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气质儒雅,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商人。
只有眼底偶尔闪过的精明算计,只是寻常人压根注意不到。
“我派人去查了那姑娘的底细,酒店登记的名字只有安娜两个字,没有姓氏,三天前乘坐火车来到长沙,目的不明,现住在湘江大酒店。”
张起山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解九爷,让他也看看。
若真是有用,那谈生意还是要解九出面,提前了解一些也好。
“安娜,名字听起来倒是不像是国人会取的名字。”解九微微皱眉,上面的内容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家世背景,出生经历,来长沙的目的一概没有。
“根据湘江大酒店侍者描述,那姑娘像是留过洋,手里提着的行李箱有洋文,再结合她来时的装扮,说不得就是真的。”张起山道。
解九爷:“不管是不是真的,十块大洋一瓶的药,如果真的有跟磺胺一样的效果,那我们必定要买下来,磺胺这东西,就算是我,能弄来的数量也有限。现在就是不知道,那姑娘手里的药,有多少数量。”
他在国外有人脉经营,可弄来药品需要时间,海运,空运,陆运,哪一个不要耗费时间。
选择空运的价格更是高昂,就算是再有钱也经不住这么消耗。
“九爷,九爷……”一个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慌慌张张跑进来,进门直奔解九所在的为位置。
“九……九爷,这是这几天我们买了药,用在已经感染没救的人身上试验后的记录,”中年管事气喘吁吁,“这,这药是……真的,甚至比……磺胺还要好。”
“它有加快伤口愈合的作用,比市面上任何一款药的效用都要好。”
中年管事跟着解九爷多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这种药的流传并不广泛,所知者甚少,一旦拿下这款药的配方或者是一个代理权。
那就是泼天的富贵,财神爷长住家里赶都赶不走的那种。
解九拆开信封,看着上面的用药记录。
解家伙计是在那药出来的第一天,就抱着好奇的心态去买了试试的,这事就是解九吩咐的,谁知道……
竟然真的有奇效。
第一次用药:伤口无明显好转趋势。
第二次用药:清理干净伤口再次上药,感染处有好转趋势。
第三次用药:伤口无感染痕迹。
第四次用药:伤口开始缓慢愈合,伤者无明显痛感。
第五次用药:……
!!!
这是……神药!
解九爷快速翻完所有人的用药记录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他不是没经历过风浪的年轻人,知道外伤究竟有多难养,谁收到刀伤枪伤之类的,不要休养个十天半个月。
这期间换药的次数绝对不会少,每次换药堪称酷刑。
可是这药竟有如此神效。
解九爷看完后,把这份记录递给张起山。
张起山看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药。
可眼前这份用药记录是解九爷的心腹亲自送过来的。
那可信度就直线拔高,在解九爷手底下做事的人,写不出这么荒唐的记录。
排除不可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就是真的。